在上船之前,齊簡特意訂製了一身黑色小禮服。
抹胸的設計能夠將她最美好的鎖骨和脖頸展露無遺,腰部是鬆散寬鬆落地大裙襬,裙襬上星星點點的鑽石,就如同是浩渺星河裡面那些閃爍著永恆光芒的恆星,每一顆都為她點亮。
考慮到她現在身體的因素,她還特意帶了一件黑色的真皮貂絨披肩。
挽起她及腰的長髮,塗上最大紅色的口紅,她就如同是整個會場的女王,翩然而至。
齊簡能感覺到,她從大門走向主舞臺的一路,有多少的視線如影隨形。
她的餘光在人群之中掠過,看不及看清都是那些人看向了她,但是她卻足以分辨,這些眼神之中的驚豔與崇拜。
昂首闊步走上了紅毯鋪成的舞臺,齊簡站在麥克風前,不需要任何的聲音,就已然吸引了全場所有的注意。
她微笑,聲音悠揚,“歡迎大家來到,NCE的主場。我是齊簡,今夜我們讓我們與承載著NCE夢想的巨輪,不醉不眠!”
雷鳴般的掌聲迴盪在整個宴會廳裡,齊簡拿起身邊的香檳,緩緩將香檳注入香檳塔最頂端的酒杯,然後看著那閃著金光的液體,漸漸充盈整個杯子,然後不斷的溢位、溢位、再溢位,將堆疊的香檳塔注入成一條瀑布。
齊簡拿起最頂端的一杯,服務生也將剩下的香檳放入了托盤,遞給各位在場的貴賓們。
此時的她,站在宴會廳最高的位置上,接受著所有人的仰望與注視,她以最尊貴的身份,讓所有人都承認,她才是NCE的女王。
她的視線逐漸掃過宴會廳裡的每個角落,在一個立柱後面,帶著帽子的人短暫吸引了她的目光,但她很快就掠過了他,大聲說道:
“NCE一路走來,經歷了很多的坎坷。只是在低谷的時候,我從來沒有一刻想要放棄過,而在輝煌的時候,我也認為這並不是NCE的巔峰,它還能承載更多的期待,也能走向更高的頂點。在這裡,我提議,讓我們共同舉杯,敬!NCE!”
宴會廳裡頓時響起了眾人的齊聲:“敬!NCE!”
齊簡喝完了杯中的酒,就將麥克風交給了今天的主持人。下場的時候,吳媛媛一臉呆愣地看著她,“齊總,你……”
“怎麼了?”
吳媛媛還是那一臉的震驚,“你剛才說的話,是一年之前,蘇晚在NCE的慶功宴上說過的,一個字都不差。”
“是呀。”齊簡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不妥,她輕鬆地笑了笑,“我實在懶得想開幕詞,之前在電腦上面翻到過她的這片發言稿,我就背下來了。再有,你不覺得,NCE能夠有今天的輝煌,我們不應該忘記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這句老話嗎。”
吳媛媛的表情稍有緩和,“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你怎麼會跟她說一樣的話。說的對,如果沒有之前的NCE,就更加沒有現在的NCE的兩次崛起,我真的是三生有幸。”
拍了拍她的肩膀,齊簡笑道:“如果覺得榮幸,就一定幫我照顧好今天的宴會,千萬不要讓這些貴客覺得被怠慢了。”
吳媛媛一臉的幹勁兒,“當然了,請放心吧齊總,我先去後臺看看他們的演出準備的如何了。”
“去吧。”
看著吳媛媛離開,齊簡的嘴角慢慢地落了下去。
今天,她故意說出了一年前的開幕詞,除了是給蘇晚一個圓滿之外。更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想要引蛇出洞。
她等了那麼久的客人既然已經登船,那麼她也已經準備好,此時大幕拉開,就看如何對陣了。
見齊簡身邊沒有了人,許多賓客也都紛紛上前打招呼以及寒暄。
肖毅南本來一早就想要過去找齊簡,只是一直被關阿姨拉住,喋喋不休地說著:“我今天給小簡看病,覺得她精神好多了。”
“是呀,關阿姨神醫聖手,當然好多了,要是別人來治,我還不放心呢。”肖毅南也是絲毫不馬虎的打著花槍,只是心中想要早點去幫齊簡分擔一些。
“小簡這個孩子,是個好孩子,只是她那個老公,只登船那天匆匆看了一面,再就沒見過他跟小簡在一起。哎,怪不得小簡說,都不想要跟他同房。”
肖毅南正喝著香檳,聽關阿姨語出驚人,差點把香檳噴了出去,只是多年的良好教養,讓他好歹把嘴裡的酒咽了下去,連著咳嗽了幾聲,驚訝地看著關阿姨,“這她都跟你說了,你們還聊了些什麼啊?”
“你這個死小子,也不知道是真關心她還是假關心她。看這樣子也知道她過得不高興,怎麼就不知道幫襯著一點。我之前聽說,她沒了父母,還有一個弟弟。這下連個能幫她撐腰的人都沒有了,唉。”
“阿姨,你這麼說就冤枉我了。”肖毅南也是苦著一張臉,“哪裡是我不想要幫忙的,那也得她本人同意才行。”
關阿姨氣不過,又擰了他的胳膊一下,“說得頭頭是道,不知道別的地方多關心嗎。”
“知道了阿姨。”肖毅南捂著胳膊,看了一眼那邊被圍得已經看不到人的齊簡,“阿姨,你看齊簡被那麼多人圍攻,我去幫她解圍一下。這樣,算不算關心了?”
關阿姨伸著脖子也看了一眼,揮了揮手道:“快去吧。對了,還有一個事情,你今天晚上多注意這點她,這個丫頭不知道要鬧什麼么蛾子。”
原本已經走出去的肖毅南,聽到關阿姨這樣說,就又飛快地轉回身,“她跟您說什麼了?”
“就是問我,今天能不能夠劇烈運動。還說什麼要跳舞還有跑跑跳跳的,雖然身體可以,但是你得給我盯緊了她,別讓她亂來,害得我這幾天白給她做調理。”
肖毅南的眼神暗了暗,心中短暫地思索了片刻,就一臉笑著說道:“阿姨,你放心吧。我今天晚上保證寸步不離地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