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各自互不相讓,一個伸出了一隻腳,另一個就要多出一個腳尖,
“蘇洛生,等我跳完就輪到你了。”
“肖毅南,這句話我還給你。”
在齊簡和秦予澤跳完了第二支舞之後,秦予澤總算是戀戀不捨地放開了她的手。
他眼神之中的有著讓齊簡刺痛的窒息感,她拽了拽他的手指,輕聲說道:“下船了之後,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秦予澤頷首,“不論你什麼時候想說,我都會聽。”
齊簡長長嘆了一口氣,她希望這次計劃能夠完美結束,也希望這一切就從這裡重新開始。
面對迎面走來的蘇洛生和肖毅南,她連想要應付的心情都沒有,直接擺了擺手說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於是兩個就各自尷尬地抽回了手,看著彼此。
蘇洛生嘴角勾起一抹笑,“要不,咱們兩個跳上一曲?”
“敬謝不敏。”肖毅南擺了擺手,隨即又說道:“你在外國待了那麼久,用不用我幫你翻譯一下?nothankyou!”
“肖毅南,”蘇洛生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現在想來,我好像沒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怎麼總是覺得你要針對我?”
“說起這個。”肖毅南轉身從走過去的服務生手中拿下來兩杯香檳,其中一杯遞給了蘇洛生,“我倒是有些別的問題問你,問過了之後,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對你了?”
“哦?”蘇洛生接過酒,優雅地抿了一口,指著靠近門口的地方,“你這是勾起了我求知慾?我倒是真的有興趣瞭解一下。”
兩個男人並肩向著通往夾板的門邊走去。
“你跟秦予澤以前的事情,我也算是略有耳聞,或許你騙得過齊簡,但是你騙不過我。”肖毅南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盯著杯中酒的眼神帶著清明,“如果說你不是帶有目的性接近齊簡的,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蘇洛生看了他一眼,兩人走了好幾步,蘇洛生才緩緩開口,“你說的沒錯,我的確因為她是秦予澤的妻子,才對她產生了興趣,繼而接近了她。可這並不代表我有惡意不是嗎?而且伴隨著多次的接觸之後,她在我的心中,已經漸漸從秦太太轉變為了齊簡。”
“很好,既然你願意承認,那麼就證明我還有繼續說下去的可能性。”這個問題不過是肖毅南對蘇洛生的一個試探,因為他心中太清楚蘇洛生不會是齊簡所說的那種恰巧,因為巧合這種東西,實在太容易設計了。
如果蘇洛生否認了他,那麼他將不會在相信蘇洛生說的任何一字。
蘇洛生自己也知道,所以第一個問題,他也不可能欺騙肖毅南。
“你還記得,在外地參加天選之星的海選,齊簡就被人在酒店跟拍,隨即曝出了跟我的緋聞吧?”
蘇洛生皺眉,“你該不會認為,這是我做的吧?”
“做這件事情的人,已經被相關部門逮捕了。”肖毅南笑了笑,“這件事情不會是你主謀,或者說你也不是幫兇,但是你卻知道這件事,甚至在這件事情裡面出了點不大不小的推助力。我並不是問你,也不是推測,這句話是陳述。”
“你有證據嗎?”蘇洛生握著酒杯的手,不自覺地縮緊了。
肖毅南玩笑一樣地聳了聳肩,“沒有。”
“那我是不是可以說,你這個是誹謗?”蘇洛生並沒有因為肖毅南這樣說,而放鬆自己的手指,反而是攥得更緊了。
“是你問我為什麼總喜歡針對你,我不過是陳述一下我的想法。當然,如果你覺得冒犯的話,我也可以就此打住。”肖毅南笑著往前走去,“不過我勸你不要試圖改變我的想法,因為有些事情越狡辯越真實。”
蘇洛生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後又跟上了肖毅南的腳步,“就是說,哪怕你講得不是事實,我也不能夠反駁你咯。有意思,我還想繼續聽下去,可怎麼是好呢?”
透過船艙裡的玻璃,一半反射著市內旖旎的燈光與紙醉金迷,另一半則是照應出夾板之外,漆黑的海綿。
肖毅南透過玻璃的折射,觀察著蘇洛生,許久之後,依舊是剛才開玩笑的口吻,“吳媛媛出車禍的事情,你也應該知道吧。可惜那時候我在國外,回來之後才聽到齊簡的轉述。”
“然後呢?”
“如果那天,齊簡不是突發腹痛,躺在醫院裡的就是齊簡了。更可怕的是,因為吳媛媛坐在最安全的駕駛位,再加上她的確很幸運,這次車禍對她並沒有造成特別嚴重的後果。只是,如果那時齊簡坐在了副駕駛,後果……可想而知吧。”
肖毅南每次想到這件事情的時候,都會覺得一陣冷汗溼透了後背。
齊簡是懷有身孕的,別說百分之百保不住孩子,以她當時的身體素質和身體狀態,很有可能撐不下來。
“這件事情,你該不會也要說跟我有關係吧?”蘇洛生喝了一口酒,“畢竟肇事司機也好,買通司機的人也好,現在都已經公之於眾了,而且甚至警方也已經確認,那個時候,齊簡的手機裡面裝了竊.聽器,對方一直在監聽她的電話。”
肖毅南點了點頭,“這就是這件事情高明的地方,沒有任何一處指向你的證據,可這偏偏就太刻意了。”
他微微側過臉,看著蘇洛生那不再帶著優雅微笑的臉,“越是背後操盤的人,越會顯得與事件毫無關系,如果你真的是無辜的,反而應該是第一個被懷疑的才對。”
蘇洛生也回看向肖毅南,在他沉默了幾秒之後,突然大笑了起來,“肖先生,你是準備改行去做懸疑小說作家了嗎?我忍不住要為你編造的故事,拍手叫好了。”
肖毅南也笑了起來,如果說他之前所說的一切都是猜測,那麼透過剛才的交流,他已經可以肯定,這件事情,百分之一百跟蘇洛生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