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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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姝蘇隨謝姝媺去了她待嫁的院中,只見衰敗的院中卻透出一種喜氣來,因著謝姝媺被禁足,院中奴隸本被謝鯤遣散了出去,只留下了瑞珠與玉墜兩個貼身婢女。

而蘭成王蕭郅因著心疼謝姝媺吃不得苦,便從王府給謝姝媺挑來了一批伶俐的婢女來侍奉。

所以,謝姝媺的生活也不至於那般難過。

謝姝蘇含笑打量著房中央已經制好的紅色嫁衣,只見上面的鳳凰用金線繡成,上面點綴著顆顆圓潤的珍珠,華麗不可方物。

謝姝媺得意洋洋地望著自己這巧奪天工的嫁衣,隨即嘆了一口氣,道:“這是殿下尋人為我所制的嫁衣,我自己所繡的是這幅牡丹刺繡。”

她看向嫁衣旁的繡架,道:“剩下的部分就麻煩妹妹了。”

“你我是姐妹,何必提麻不麻煩呢?”謝姝蘇盈盈道。

隨即她坐在繡架前,拿起針線接著繡了起來,謝姝媺見她繡的拙劣,便嫌棄地皺了皺眉,真真是個賤種,這繡工與自己如何相比?

不過心中如此想著,她面上卻絲毫不顯,反而親熱道:“妹妹,我現在事情還有很多,你先在這裡繡,我待會再過來看你。”

“是。”謝姝蘇覺得她今日與自己刻意親近很是可笑,卻也不慌不忙地衝她點了點頭。

謝姝媺這才走了出去,臨走之際,她回過頭望了一眼認真刺繡的謝姝蘇,眼中閃過一絲怨毒,隨即消失不見。

不知不覺暮色將近,謝姝蘇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痠痛的肩膀,她打量著牡丹圖,有些疲累準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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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走出房門,幾個婢女就迎了上來,畢恭畢敬道:“二小姐,您繡完了?奴婢帶您去洗手。”

“不必了,我先回院裡了。”謝姝蘇斜睨了她們一眼,並不欲停留。

而為首的婢女卻態度強硬地擋在了她的面前,道:“二小姐何必客氣?若是傳入了大小姐耳中,恐怕會說是奴婢們慢待了您。”

謝姝蘇不耐地揚起眉頭,她似乎猜了出來謝姝媺要做什麼,本欲給她們教訓,轉念卻想陪她們演一齣戲,便跟著她們去了。

洗完手之後,謝姝蘇擦好手便準備回自己院中,正在此時,突然有人驚呼了一聲,那聲音短促卻驚訝,使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為首的婢女怒喝了一聲,道:“叫什麼叫?驚嚇到了二小姐你也擔當得起?”

房中跌跌撞撞跑了出來一個婢女,面色慘白道:“夏荷姐姐,是……是大小姐的嫁衣……”

她說到這裡滿面都是驚嚇的表情,顯然是說不出話來了。

被稱作夏荷的婢女面色一變,急急進入了房中,隨即也一臉驚恐地走了出來,道:“二小姐,我們大小姐是得罪過您,可是您怎麼能夠毀去她的嫁衣?”

“你在胡說什麼?”謝姝蘇面上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夏荷冷笑了一聲,道:“二小姐何必還裝糊塗?方才大小姐見您在刺繡,怕奴婢影響了您,所以命奴婢們不得去打擾了您,只是沒有想到,您竟然這樣嫉恨大小姐,竟然用剪刀毀去大小姐的嫁衣!”

謝姝蘇皺起眉頭,“方才我出來時,嫁衣還是好好的。你這賤婢,滿口胡說八道。”

夏荷還欲說些什麼,突然有人細細軟軟的聲音在遠處響起,“你們在吵鬧什麼呢?”

謝姝蘇循聲望去,只見謝姝媺手持一把宮扇緩緩踱步而來,身姿娉婷如同迎風輕搖的牡丹,羞怯動人。

而泰康王妃則柱著龍頭柺杖站在謝姝媺身旁,神色威嚴冷傲。

夏荷見了來人,如同見了救星一般,上前跪下,抬眼怨毒地望向謝姝蘇,口中抱怨道:“王妃,大小姐,您們怎麼才回來?方才奴婢們聽大小姐的吩咐守在門外,等到二小姐從房中出來後,奴婢才敢去收拾,卻見到嫁衣被毀了!”

謝姝媺的身子微微一晃,猶如不堪風雨摧殘的嬌花,好不可憐,“我的嫁衣……被毀了?”

她的語氣中滿含委屈與質疑,看上去楚楚可憐,真是讓人心疼。

泰康王妃重重將龍頭柺杖在地上一撞,喝道:“好你個謝姝蘇,我們媺兒要出嫁,你嫉恨她要嫁給蘭成王便毀去媺兒的衣衫,你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謝姝蘇的眼中唯有一片清明,道:“王妃,我沒有做。”

泰康王妃冷笑了一聲,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做沒做,由不得你在這辯解!媺兒,我們去房中看看。”

謝姝媺皺起眉頭,滿面都是慘然,隨著泰康王妃進入了房中,只見房中原本華貴的鮮紅色嫁衣一片狼藉,顯然被人用剪刀給剪破了。

“妹妹,我本是與你親近才尋你幫我,沒想到你……”謝姝媺的身子微微顫抖了幾下,轉過身委屈地看向謝姝蘇。

泰康王妃滄桑的臉上浮現了一絲冷意,鼻腔中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媺兒,你就是太善良了,不知道這人心難測,你把她當妹妹,可是她對你恨之入骨!”

說罷,她看向了謝姝蘇,這一眼裡全然是奸計得逞的痛快與興奮,面上卻還維持著那高貴的模樣,“將我的鞭子拿來,我要親手教訓這個小賤種!”

原來在這裡等著她呢!

謝姝蘇滿意地勾起唇,“王妃,您這般大年紀了,何必親自動手呢?這嫁衣是蘭成王殿下為姐姐製成的,何不讓蘭成王殿下來為姐姐做主呢?”

謝姝媺卻有些緊張,這件嫁衣,蕭郅用了很大的心血,可是她此時給毀去,若是讓他知道……

不,不能!

一定要讓他知道是這個賤種給毀去的!

而這個賤種一向慣會使心眼,到時候見了面說不定就把罪責給推到自己身上,不能見,不能!

“妹妹,你又打什麼鬼主意?”謝姝媺沉住氣,勉強正色道,“你剪去了嫁衣,若是被殿下給知道了,只怕他會罰你更厲害,依我看還是不要見了。”

謝姝蘇嘆了一口氣,道:“也是,若是殿下知道了姐姐為了陷害我竟然毀去嫁衣,恐怕也會大所失望呢。”

“你胡說些什麼?”謝姝媺臉色很難堪,“原本我不想與你計較的,可是沒有想到你一點悔過之心都沒有!”

她委屈巴巴地挽住了泰康王妃的手臂,撒嬌道:“外祖母,你看看妹妹,到了這個時候還嘴硬!”

泰康王妃渾濁的眼中倒映出謝姝蘇姣好的容顏,眼底的仇恨幾欲噴湧而出,“既然這樣,就給我狠狠掌她的嘴,打到她認罪為止!”

泰康王妃身邊的奴隸個個凶神惡煞地逼上前來,謝姝蘇卻冷冷地盯著泰康王妃,道:“王妃,我是大越世子的未來世子妃,你若是打了我,就是傷了世子的顏面!”

“好你個謝姝蘇,竟還敢拿世子來壓我?”泰康王妃神色一變,“我不過是代你祖父管教你!”

“我祖父健在,何時輪得到您越俎代庖?”謝姝蘇的語氣冷淡猶如冰山雪地間的風,幽幽拂過泰康王妃的面容,“再者嫁衣被毀,可不僅僅只是我與姐姐之間的事情,而是牽扯到了蘭成王殿下,若是您毒打我一頓,到時候蘭成王殿下知道了會如何去想?”

“姐姐,祖父本就想讓你去鄉下莊子上,此時正好嫁衣被毀,是不吉之兆,你說,你的婚事若是不能夠如期舉行,到時候祖父會如何想?”

她說罷,好整以暇地望著謝姝媺,“姐姐,你好好想想,是陷害我毒打我出氣重要,還是你的婚事重要?”

謝姝媺的容色也有些失色,她怯生生地看向泰康王妃,心中霎時有些退卻了。

泰康王妃卻不依不饒道:“這是你陷害你大姐,還強詞奪理!”

“我害我大姐?”謝姝蘇唇邊的笑意淡淡的,“大姐最近的糊塗事情做的還少嗎?你說祖父是相信你還是信我?大姐為了陷害我不惜用自己婚事與將來幸福來做賭,妹妹也不得不佩服。”

“你!”謝姝媺氣急,伸出一根蔥管似的白嫩手指指著謝姝蘇,“你這個賤種,你毀去了我的嫁衣,我定要祖父將你趕到莊子上!”

“大姐,你是未來王妃,我是未來大越世子妃,牽扯到兩國之間的友好,你以為祖父連這點都考慮不清楚嗎?”

謝姝蘇似乎在述說一件很是尋常的事情,她微微揚起下巴,精緻的下頜線條上猶如神工巧匠費盡心力雕刻出的一般完美,顯得她輕靈單純。

可是她說出的話偏偏能夠將謝姝媺給氣到吐血!

怎麼回事?

她不應該嚇得畏畏縮縮來向自己求饒嗎?可是到頭來怎麼是她威脅起自己來?

謝姝媺覺得自己原本是害人的人,這樣未免太沒有氣勢了一些。

如此一想,她便咬住了唇,向泰康王妃嬌聲道:“外祖母,你知道我現在過得什麼日子了吧?什麼人都能欺負到我頭上。母親去了,就只有您疼我了,您要為媺兒做主啊!”

泰康王妃想到自己苦命的女兒,便怒氣衝衝道:“我要打人,何須看什麼大越世子的顏面,來人啊,給我狠狠掌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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