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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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驚呼中,趙夫人已經走了進去,只見著趙子欣裡衫鬆鬆跨跨,就似胡亂穿上的一般,手中提著衣裳正在往身上套著。

見著趙夫人推門便進,趙子欣面上寫滿了不高興;還未發作,卻見趙夫人擠眉弄眼,顯然是在說著:你小子總算出息了一回!

“我…我的衣裳”

母子二人視線傳意,床上的慕容晴聲音有些羞澀;聽她一說,趙子欣走到櫃前,拿了一套新衣裳走到床前:“衣裳撕壞了,你看看今日穿這衣裳可好?”

趙子欣這話,令趙夫人眉頭一挑:喲,撕衣裳?你當這是武林大會?這麼粗魯?

一隻裸露的手臂從床簾伸了出來,見著那手臂之上歡愛的痕跡,趙夫人這才松了口氣:“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我還是去前廳呆著,等著新人拜高堂來的好!”

說罷,一臉愜意的走了出去。

接過衣裳,慕容晴這才將擄起的袖口放下,遮住那用藥水浸出的痕跡;肩頭隱隱發疼,低頭看著白淨的裡衫上,那個被咬出血痕的印子:“可否先出去?”

想到方才確實太狠了,趙子欣應了一聲,抬步便走:“我在外面等你。”

待得關門聲傳來,慕容晴這才下床,從櫃中拿了乾淨的裡衫換上;這才將外衫換上,窗戶吱呀一聲開啟,一個黑影瞬間躍了進來。

“哎,可惜!還以為能看到活色生香的場面,沒想到就看到了狗咬人!”戲謔的看著慕容晴,李世琛挑著眉頭問著:“你跟他打什麼啞迷呢?有意瞞人家是不是?好歹人家如今與你是一體同生,你怎麼就這麼不信任人家呢?”

“他呢?”沒理坐在那兒瞎扯的李世琛,抬步便要出去;李世琛一手將她擋了下來:“他這些日子太弱了,我讓他睡會兒。”

趙子欣的警覺性降低了不是一星半點,方才把他放倒的時候順便查了一下,發現他身體虧損的厲害!沒想到自己和沈天瑜的算計竟是將趙子欣傷到這種程度,李世琛心中隱隱有些得意。

身子一飄擋在慕容晴眼前,指了指她被吻的發紅的唇:“你就這麼走出去?只怕晚些大夥兒都知道你和趙子欣私會一事!”

雙手環胸,心裡頭有些不高興:“慕容,你從來沒對人家用過美人計啊!好歹也讓人家一親芳澤,不然人家心裡頭不平衡!”

美人計,乃下策!慕容晴淡淡的看向李世琛,話語薄涼:“在你死的時候,我會考慮對你用美人計!”

對於趙子欣,她如今說不出是什麼感情;從起初的害怕,到後來的感激;那種如魚得水的相處,令她沒有多餘的心思;直到後來趙子欣的算計,她才開始反省自己的遲鈍;時至今日,怨也怨過,恨也恨過;卻沒想到,今日她用了最下端的計策,來求得短短數月的安寧。

匹夫無罪,懷壁其罪;她同時擁有琴絃和時節,先太子必然不會放過她;應付未知的危險,她沒有把握能全身而退;如果在這個時候趙子榮再來插上一腳,她可真是穩死不活!

為了混淆趙子榮的視線,她才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李世琛喬裝成車伕進了將軍府,她在前廳用著早飯之時,李世琛便到了這房間點燃了香爐。是以,趙子欣在進了這屋子之後,才會那麼容易動情。

為什麼選李世琛?她實在是不知道,除了李世琛,還有誰的功夫能在趙子榮之上?

屋外的黑衣人,必然是趙子榮;在他想近一步觀察之時,李世琛適時出現,也給了慕容晴最好的時機,用毒針制住趙子欣,同時給他服下香料的解藥。

一切,都是在算計之內,李世琛以為他知曉所有,卻沒想到,二人的談話詭異的很;什麼他來他走?她是說的誰?沈天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再拜~~”

“禮成!送入洞房~~”

大喜的日子,自是喜氣洋洋,一片片的喜色,再加上同娶二女,自然是令人津津樂道。

只是,眾人好奇的不得了,為何今日大婚,將軍依舊是戴著那銀色的面具?實在是想知曉那張面具之下,有著怎樣的一張容顏。

前廳的喧譁,後院的安靜;看著床邊坐著的貝南,慕容晴想起當初嫁給沈天瑜的情形。

“晴兒,謝謝你陪著我。”

由慕容修抱進將軍府時,貝南便輕聲問著慕容修,可否讓晴兒作伴?

“師姐哦不,如今該喊一聲嫂子。”拉了凳子坐到她身旁,聲音有些飄忽:“嫂子終是得償所願,晴兒希望嫂子與大哥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拿出一個同心結,這是她親手所編,同心結之中是一粒花生形狀的紅玉,串之以珠玉、瑪瑙;不單喜氣,還極是惹目。

“如玉同心結,祝嫂子早生貴子。”將同心結掛在床頭,轉身之時,卻見貝南自個兒掀了蓋頭;:“嫂子這是作何?蓋頭當新郎來掀,你這般自已取下不吉利!”

“晴兒,你是不是怨我?怨我為了一已私利與人合計算計於你?你是不是怨我對你生了多餘的心思?”拉著慕容晴坐在床邊,貝南眸中盡是難過。

貝南的話,慕容晴只是抱之一笑,指著床頭的同心結:“晴兒若是怨師姐,何以這般費心尋來佳玉以結同心?師姐對大哥痴情,晴兒心中歡喜,只希望師姐在往後的日子裡能維得將軍府的安寧。”該知曉的,一早從李世琛口中已經知曉;那個時候她都不曾埋怨過貝南,此時又如何會埋怨?

貝南眸中含淚,拉著慕容晴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慕容晴實在無奈,拿了絹帕給她小心的拭著淚:“大喜的日子,師姐這是做什麼?”

“我還是喜歡晴兒喚我‘師姐’,這一聲‘師姐’比那一聲‘嫂子’更能承認你對我的接受。”拉著慕容晴的手,貝南笑道:“這些日子心裡緊張的要死,本想著在大婚前去尋你,又沒有勇氣;這麼耽擱下來,實在是讓我難過。”

一邊說著,拉著慕容晴走起身起到桌前:“你們這兒的習慣都是讓人受不得!明明是大婚,卻是折騰死人了!天不亮就起來,梳妝打扮愣是花了幾個時辰!別說吃東西,就連水也不曾喝上一口!可真是餓死我了!”

說話間,貝南當先坐下,擄起袖子,一把抓子筷子就開吃。

慕容晴那個無語,想要阻止,在見著貝南狼吞虎嚥之時,只得嚥下;坐在她身旁,倒了杯酒送到她手中:“慢些吃,沒有茶,你先喝點酒;我去叫人送茶水來,順便送些吃的。”

貝南接過酒,喝了一口,卻又噴了出來:“這什麼酒啊?這麼苦!”

“…”無語的看著貝南嫌棄的將酒杯丟在一旁,慕容晴也懶得再解釋什麼;吩咐守在門外的丫鬟準備吃食,茶水。

阻止貝南繼續塞著點心,將那些盤子挪到一旁:“別光吃點心,晚些飯菜便送來了。”

不消片刻,丫鬟送來了飯菜;看著擺了一桌的大魚大肉,貝南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在丫鬟詫異的目光下,扯了個雞腿就開吃。

“夫夫人這些不是給您吃的…”丫鬟快哭了出來,大小姐吩咐拿吃的來時,丫鬟不敢多嘴,只得去了前廳詢問將軍,將軍聽後,直接點頭:“宴上有什麼吃的,便都上一份去;別讓大小姐餓著了。”

丫鬟想著,大小姐必是餓了,這才要吃的;卻沒想到,居然是夫人要吃!

這可是大不吉利!

“無礙,你下去吧,此事不得讓他人知曉。”揮了揮手,示意丫鬟退下;這丫鬟是凌夫人送給貝南的婢女,嫁到了將軍府,也就是貝南的人;如今貝南的一舉一動可都牽動著小丫鬟的命,所以小丫鬟才會這麼緊張。

“當初我嫁到沈府,第一件事就是被天瑜當樹給種了…”想起當日情形,慕容晴面容之上是一種說不出的平靜。

時光荏苒,當初的生死之境,如今的飯後閒談;貝南一口肉塞進嘴裡,就那麼瞪著眼看向慕容晴。

“當時吃個飯,也能被他給嚇的暈了過去;現在想想,還真是沒用。怎麼都沒有想到,當初只想逃出那個院子,如今卻在想著那個院子;只是短短數月,卻已是物是人非。”

想到大婚當日與沈天瑜的周旋,想到大婚當日的生死一線,心裡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悸動;一個呼吸間,看著貝南眸中閃過難過,展顏一笑:“都過去的,沒什麼,只是觸景生情,想到了那些事情罷了。”

“晴兒…”囫圇吞下口中的肉,貝南拿了帕子擦了手,隨即拉過慕容晴的手:“聽說…他要娶那女人?”

“師姐這是怎麼了?你和蓮兒不都嫁給了大哥?就算他要再娶誰,我也無話可說,不是麼?”貝南的眼神,看的她心中難受;彷彿就是在說著:看吧,當初就告訴你不要痴想那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如今想的多,自個兒心裡頭難過了吧?

“晴兒,其實…其實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

“是啊,很正常,所以我想開了;我不在乎了。”淡淡然接過貝南的話,慕容晴抱之輕笑:“此生能與師姐結緣,實在是開心;想想,若是晴兒有了子嗣,師姐是否能視如已出?”

似隨意說出的話,貝南自是拍著胸脯保證:“必須的!晴兒的孩兒也是我的孩兒!誰若是敢欺負我們的孩兒,我定會打的他娘都不認識!”

“有師姐這話,晴兒心中甚安。”淺笑著拿了吃了筷子,夾了一塊果仁到她碗裡:“師姐多吃些,看你囫圇吞食的模樣,可真是餓壞了麼?”

“可不是麼!成個親,可真是折磨人的!以後再也不來了…”

“…”她是想改嫁麼?還再也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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