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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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晴急忙收回視線,心中不住的對自己說著:此人只是與趙子欣長的相似罷了,絕對不是趙子欣!

咒語還未念成,趙子欣卻是挑眉一笑,一個傾身靠近慕容晴:“慕容晴,我這樣可還好看?”

靠的太近,溫熱的呼吸打在臉上,甚至能嗅到他身上的暖香。

猛的一個退後,慕容晴撫著額頭:“你怎麼在這裡?”

“等你啊!”

三個字,像是在極力的忍著歡喜,卻還是忍不住的伸手就將她拉著繞過那面爬滿壁虎的牆。:“你好狠的心吶,竟然真的對我下毒!我傷的半死了,你都不來看我!要不是你哥有點良心把我弄到這院子裡養著傷,你可就真的看不到我了!”

一句話比一句話哀怨,就似他是被慕容晴給拋棄了一般。

慕容晴幾次想將他的手甩開,怎奈他握的太緊,她只得作罷。

一路走來,院中風景倒是不錯,只是她沒有賞景之心。

“你先放手!”忍無可忍,慕容晴只能冷聲呵斥;此處雖是沒有外人,可她就是受不了他這一貫的霸道。

“放手?”挑眉朝她看來,趙子欣很是認真的回了一句:“從沒想過放手!”

“趙子欣,你出耳反耳!”終於,慕容晴還是爆發了。

這些日子來積累在胸間的怨氣,各種委屈,各種無奈,在趙子欣這一再的挑釁之下噴發而出。

“趙子欣,當初我們說好從此再無瓜葛,你也立下毒誓;當初說的那麼認真,何以今日又出此言?枉你是武林盟主之子,枉你是江湖豪傑,枉你是往生子之徒,你不覺得如今的行為很是讓人唾棄嗎?你不覺得出耳反耳很小人嗎?”

“趙子欣,我真的受夠你了!你設計引誘詹採月現身,你又設計讓我落崖,你還設計我與你拜堂;最後你竟卑鄙到派人來刺殺天瑜!”

“趙子欣,你乃一代人傑,你容貌出色,你地位不低,可你為人怎的就這般惡劣?”

“趙子欣,世間女子千千萬,叫慕容晴的亦是成百上千,你為何就緊抓著我不放?”

“趙子欣,你為何就這麼卑鄙?我幾時與你看診了?你為何要設計讓天瑜誤會我私會與你?”

被沈天瑜質問時,她沒哭;被沈天瑜誤會時,她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堅強,要相信沈天瑜不會讓她失望。

可是,不知為何,此時罵著趙子欣,罵著他卑鄙,罵著他無恥,她眼中卻是發著酸;那些委屈,那些無奈爆發而出,卻是更將她給壓的喘不過氣。

碧兒看了看狂燥的慕容晴,又看了看趙子欣那寒下的面色;想了想,最終還是悄聲退了出去。

若是在這之前,她定會毫不猶豫的對趙子欣出手;可自打她與東玄感情相融之後,她明白了許多;感情的事情,外人是無法插手的,許多事情不親自去解決,只會越陷越深,越繞越糟。

諾大的院子,連蟲子都被這氣氛給壓的不敢鳴叫;呼吸之間盡是悲涼,她因怒意而起伏的胸膛,因委屈而泛紅的眸子,無一不讓趙子欣心中疼惜。

“哭吧,哭了就好了!”

一聲嘆息,不懂得溫情,只得將她強硬的抱在懷裡,就連這安慰的話也說的硬邦邦的。

慕容晴抬手就要將他推開,卻是幾經用力都被他再次抱住;氣憤之下運足了內力狠狠的朝他胸前一拍。

原本想著,以他的功夫難以將他推開,沒想到這一運氣,竟是將他推的退後幾步。:“哭?我為什麼哭?你這個卑鄙的小人!你以為你那些卑鄙的手段就能讓天瑜和我分開嗎?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這麼處心積慮嗎?”

越想越惱,越罵越委屈;眼被淚水模糊,沒發現趙子欣面色越加的白,額頭之上大滴的汗滑落。

就在慕容晴轉身欲走之時,趙子欣一口血噴了出來,身子就似那隨風而飄落的枯葉,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趙子欣,你又玩什麼花招?”邁出的步子在見著他衣襟上的血時頓住,心中沒由來的一陣抽疼。

“花招?呵,是啊,我就是在玩著花招,你無需管我,既然你這麼恨我,你走吧。”

就這麼躺在地上,秋葉飄落在他雪白的衣衫之上,卻是蓋不住那片血紅;淒涼之感就這麼突兀的衝破了視線。

明明恨不得狠狠的抽他兩鞭,可見著這副秋葉淒涼,人頹更傷的畫面時,雙腳自發的朝他走了過去。

“詹採月不是我找來的,我不過是在她行程途中透露了我們的行蹤罷了;我承認,拜天地是我想的,我只是害怕,所以我只是想要與你有著一個名分…咳咳…”

隨著低沉的咳嗽,嘴角的血也就湧的越多;從他的視線看去,只見她低下的眼中,圈圈漣漪顯現;當她伸手來把脈時,反手將她的手握住:“慕容晴,那一夜,我瘋了似的想要得到你,可我不願傷你啊!你可知那酒中的是什麼嗎?我越是用內力去逼毒,毒也就越烈,可就是那樣,我也不願傷你半分。”

“你說我卑鄙,我確實卑鄙,可我的卑鄙只是因為想要和你在一起;不想你用那種冰冷的視線看著我,不想讓你恨我;可惜,我沒有沈天瑜的頭腦,我沒辦法讓你愛上我;我沒有派人去刺殺他,我只是派人去探他的底罷了。”

又是一陣的咳,嘴中滿是血腥,眼中盡是無奈:“我這一生狂妄,卻獨獨敗給了你;你是不是想知道我這一身的傷是從何而來?”

慕容晴確實想知道,可是在見著他眼中的神色時,她又怕知道;直覺告訴她,這個答案,不是她想知道的!

他的傷很重,特別的重!內傷及肺腑,外傷更是深可見骨;昨日清羽求她去給趙子欣看診,她只當是趙子欣玩著什麼花招,卻是沒想到,他的傷真是這般的重;且這傷最少有十日以上,

“你心裡也很清楚的,不是嗎?除了他,誰能設計得那麼巧妙?他只是利用你的一個假消息,險些讓我命喪虎口;我只是派人去試探,他便派了人來置我於死地。”

“別說了!”猛的打斷趙子欣的話,慕容晴心中異常複雜;不可能是沈天瑜,絕對不可能!如果他真要對付趙子欣,沒理由不告訴她!:“你傷的很重,先回房去休息!”

說罷,也不管他笑的多麼悲涼,將他扶起:“往哪兒走?”

儘管她話說的很冷,趙子欣心中卻是一暖;呵,多麼的可憐,只要與她一起,哪怕是她罵他卑鄙,哪怕是她罵他無恥,他也甘之如飴。

好不容易將趙子欣扶到床上,慕容晴這才吩咐著跟進來的碧兒去尋醫聖拿藥。

“慕容晴,你還是關心我的。”不顧慕容晴發寒的面色,趙子欣倔強的將她的手拉著:“慕容晴,你知道嗎,我以為我要死的那一刻,我只想著,若我死了,你會不會難過?你會不會為我哭?”

趙子欣這話,顯而易見的令她不為所動;雖說知道是這麼個結果,趙子欣卻是勾著唇,依舊笑的邪氣:“慕容晴,我說了這麼多話,我渴了。”

抬眼一看,慕容晴這才發現屋子裡連個伺候的下人也沒有;大哥不該這麼小氣,怎麼這院中都沒人伺候?

心中疑惑,冷著一張臉起身倒茶。

茶水是涼的,慕容晴將茶端在手中,便是一陣的頭疼;:“這麼重的傷,你居然還喝茶?還是冷茶,你既是這麼不愛惜自己,又何需藥來治?”

茶水解藥,這是最基本的常識;趙子欣不可能不懂得!

作為醫者,對於傷患這般不愛惜自已,必是惱怒的;這是天下醫者普遍的心態,絕對沒參雜一絲的私人情感。

趙子欣卻是在見著她面帶怒容時,心中暖流劃過;就知道她不會那麼冷情,就知道她心中還是有他的!

端著冷茶壺走了一圈,尋著了小廚房,這才將冷茶倒了;見小火爐上沸水翻騰時,便將熱水倒進了茶壺。

“誰在小廚房燒了水?”

方才繞了一圈都沒見著人,可小廚房卻有開水燒著;倒著白開水時,慕容晴隨口問了一句。

新燒的水燙極,只得用兩個杯子來回倒著;見著她這般細心,趙子欣面上的笑容擴大:“許是清葉燒的水。”

清葉?就是那個被紫兒給忘記的男人?

“清葉,最近還好嗎?”紫兒這些日子過的很是內疚,總說是她辦事不利,才致大哥沒收到信被人設計。

幾次想安慰紫兒,想告訴她,大哥沒死;卻是每次話到嘴邊都給止住。

紫兒過的不開心,清葉在暗中看的也是難過;倒真是沒想到清葉竟是這般的重情。

“慕容晴,我過的不好,很不好!”沒有接她遞來的茶水,趙子欣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彷彿是在指責她在他跟前想著別的男人。

雖然知道這份擔心是源自於紫兒,可他就是受不了她心中擔憂別人也不願多擔憂擔憂他!

“不喝?”懶得與他多話,慕容晴將溫度剛好的水往前伸了些:“不喝我就拿走了!”

“慕容晴,你就沒想過我是病人嗎?你的醫德呢?你不是應該主動喂我嗎?”見她端著茶就走,趙子欣恨恨的說著;末了,不忘用力的咳嗽幾聲。

他傷的本就重,原本只是想咳嗽兩聲引得她關心,卻沒想這咳沒了分寸,引得傷勢發疼,倒真的咳嗽了起來。

真咳與假咳,她哪兒能聽不出來?聽著那咳嗽之音帶著暗沉之時,慕容晴也不想其他,折回身,親自喂著他將水喝下。

罵也罵了,打也打了;結果卻是鬧到現在這地步。這兩日的事真是多,讓她莫名的煩躁,莫名的頭疼。

再一次揉著眉心時,碧兒拿著藥走了進來:“少夫人,醫聖說他命已經保住了,不用管,丟在這院子裡自生自滅就好,反正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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