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心頭有事兒,低頭往外走,沒想到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毫無防備的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還好背上的背篼擋了一下,要不然只怕她整個人都裝上門柱了。
她第一反應不是喊疼,而是趕快摸摸貼身放著的荷包,荷包還在,她不由的松了口氣。
“掌櫃的,快……快叫大夫呀……救救我家少爺,我家少爺……”
九娘緩緩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這時才看清楚剛才撞倒她的是個青衣少年,只見他急的滿頭大汗,懷裡還抱著一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少年,只是那少年雙眼緊閉,面色青紫。
“咦?是他們!”
九娘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兩個人不就是書院門口那兩個麼?
只是……
那錦衣少年這是怎麼了?
因著那少年說話難聽,所以她趁機教訓了一下他,不過她只是輕輕在他的肋下摁了一下。不過那並不會致死,只會讓他呼吸不暢,很快就會好的。但是現在那少年的臉色,只怕是窒息了,再這樣下去只怕真的會出人命的。
“咦?徐少爺?這是怎麼了?”
“我,我也不知道,少爺,少爺突然呼吸困難……我,我以為……以為少爺病發了……就,就給他服了藥丸……可是,可是……”
顯然王掌櫃是認識這少年的,他三步兩步走上前。而那青衣少年滿臉侷促不滿,急的快要哭了,結結巴巴的半天才把事情說清楚。
王掌櫃察看了一下,一臉嚴肅:“不對,徐少爺這不是病發的症狀。”
原來這少年姓徐,是鎮上開糧米鋪子的徐老板的獨子。說起來這徐老板也算是老年得子了,四十歲上下才得了這麼個寶貝疙瘩,那顆真心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取名徐天賜,光是聽著名字就知道徐老板多在乎這孩子。可是這徐天賜從小身子骨弱,三歲上下查出有心疾,徐老板遍訪名醫卻始終沒辦法,最後還是花了大價錢找了一個據說是皇宮裡流傳出來的保心的方子製成丹藥,徐天賜身邊的書童日日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
“啥?少爺……少爺他……他……”
一聽徐天賜不是心疾復發,青衣少年嚇得臉色蒼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嚇得渾身發抖,瞬間面無血色,嘴裡不斷的唸叨著:“少爺,少爺,是我……是我害了少爺……嗚嗚……少爺,少爺……”
“不好,徐少爺呼吸越發微弱了,只怕……只怕是要不好了!”
王掌櫃眼看著那徐天賜只有出氣沒有進氣,心下也急了。
“哎,比別哭了!今兒我家這坐診的大夫剛好回家了,你還是快些帶著去別家看看吧。”這徐天賜可是徐家的寶貝疙瘩,今兒若是在自己鋪子裡出了事兒,只怕自己也脫不了干係,而現在他也看不出這徐天賜到底是怎麼了,而且不巧的這鋪子裡的大夫今日有事不在鋪子裡,他只好催促著那青衣書童讓他快些帶著徐天賜去找別的大夫。
“別,別家?”青衣少年早就被嚇傻了,茫然的望著王掌櫃。這王掌櫃的藥鋪是鎮上最大的,平日裡徐家看病抓藥的都是找的徐家,這時候要讓他去找別家……
“是呀,快些,別耽擱了。”王掌櫃著急忙慌的催促,眼看著這徐天賜只怕是不好了,他也不想惹出啥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