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6：套話

雖然心裡猜測九娘應該不會落在二當家的手裡，但是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司徒瑾都不願意冒險。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心裡很清楚，二當家這種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若時間牛奶歌你真的了落在他們的手上，只怕……

所以，他決定再仔細的找一下。

“兄弟，怎麼在這裡呢？走，大家喝酒去。大家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以後大家一起為上面辦事兒，還望相互關照。”司徒瑾雖然身份高貴，但自小沒有了母親，一切都要砍人臉色行事，加上後來為皇上辦事兒，什麼三教九流的人沒有接觸過，所以更這些個混混打交道一點障礙都沒有，很快就就跟他們稱兄道弟起來了。

而這些人雖然說是在外面混的，但是大家都是被生活所迫，沒有辦法了才走上這條路。

其實比起很多人來，他們這種人還算是簡單的了，至少心裡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從來都不會含糊其辭。

加上他們本來就流佩服司徒瑾的功夫，那天晚上司徒瑾可是一個人單挑他們十幾個人呢，而且是完勝，要不是他手下留情，只怕他們早就一命嗚呼了。這會兒他跟他們稱兄道弟的，大家心裡自然是高興的。

更不要說是去喝酒了，當天晚上那十來個人愣是一個不拉的跟跟了去。

就後退真言，這話果真是沒說錯，三杯黃湯下肚，立刻有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哎，說起來老大為什麼要針對那個小大夫呢？我覺得那小大夫人很不錯呀。”其中有一個人忍不住抱怨，他們是跟著二當家混的，明面上也跟著眾人叫他二當家，不過私底下大家都叫他老大。

對於二當家的這次決定，他們中間大多數人都是不贊同的。

“是呀，是呀，我也覺得奇怪呢！那小大夫是個好人呢，我上次受傷了，還是他幫著包紮的呢，沒幾天就好了。”既然已經有人開了這個話頭了，其他的人自然是很順利的就跟著接下去了。

他們這種人，三天兩頭的沒有個大傷小傷那才是不正常的。

最近跟胡三當家的那邊緩和了一些，打鬥才少了點，以前那真是早晨出門不知道晚上還能回來不。

受傷什麼的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小小愛哦一個傷口，說都不好意思說出來。

而自從小大夫來了之後，每次只要他們受傷了，他都會幫著處理……

“我還不是一樣的，他也幫我包紮過呢。對了他教的那個什麼，什麼止血……”

“緊急止血。”

“對，對，就是那個緊急止血法真的很好用，前兩天我不是受傷了嗎，一直流血都止不住呀，要是以前可能真的死定了，我就試著用了一下他教的緊急止血，沒想到真的很好用，血真的止住了。”

雖然二當家的明令禁止他們不準去聽小大夫講的課，但是他們還是忍不住偷偷的去聽。

正因為是偷偷的去聽，反而比比那些光明正大的去上課的人聽的更加的仔細，記得更加的牢固。

而且這人，越是在危險的情況下，越是能爆發出無限的潛力，當時他的手臂上受了很重的傷，血不停的流，要是這血止不住，肯定就死定了。當時他也不敢確定小大夫說的真的有用，只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嘗試了一下，沒想到真的就止住了。

“你才知道呀，這個我們早就知道了。”

“對呀，早就知道了，還有她說的那些個草藥，好多兄弟都嘗試過了……”

“說起來小大夫真是個好人呢。”

“對呀，對呀，看看那些個坐診的大夫，少一文錢都不給治，而他捨得把這樣的秘方都告訴大家。”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著說著就開始讚揚，而司徒瑾只是靜靜的聽著，本來這件事情他是不太贊同的，特別是榆樹這種東西，一般的大夫連徒弟都要隱瞞著些，不會全部都教，而她居然分文不取的直接教給這麼多人……

只是現在看看這些人的反應，他突然有些明白她這樣做的目的了。

這就是九娘呢，果然跟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她的想法總是這樣怪異，可是卻總是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說起來那她到現在還沒回來呢，也不知道去呢什麼地方。”既然大家提起來了，司徒瑾也跟著淡淡的提了一句。

他既沒有追問，也沒有逼迫，只是像閒話家常一樣。

不過有時候往往越是簡單，越是不容易引起別人的防備。

這樣一來大家更容易暢所欲言。

“是呀，也不知道他去哪了，都兩三天沒來上課了。”

果然，司徒瑾的話剛說完，立刻有人開始迎和了。

九娘知道自己不可能長期停留在這裡，為了早點教會這些人一些就簡單的醫療常識和一些最基礎的藥草知識，她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會給大家上課，從開始那天起，基本上每天都沒有落下。

這幾天她已經連著兩三天沒有了，已經有很多人在議論小大夫上哪去了。

其實大家心裡都很清楚，小大夫教給他們的這些東西，如果是別的人絕對不可能這樣輕易的說出來的。所以很多人嘴上不說，其實心裡對她還是充滿感激的。只是她連著兩三天都沒有出現了，大家心裡也開始擔心了……

這兩天都有些流言蜚語傳出來了，大多數都是說小大夫估計是反悔了，不想教大家了。

當然了，這樣說的人不少，也有力挺小大夫的。

人家願意把自己的東西交給你，那是人家的仁義，人家要是不願意，那也是人家的自由。

只有他們這幾個心裡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但是……但是卻只能默默的看著，什麼話都不能說……

頓時房間裡安靜下來，所有人的情緒都變得有些低沉。

“搞不好人家小大夫是生氣了呢。”不知道過了多久，總算有個人說話了。

而他說的這話也是其他人心裡所想的：“是呀，是呀，要是我是那小大夫，我肯定也是很生氣的。”

“哎，你說大哥怎麼就……怎麼就偏偏想到要對付那小大夫呢……小大夫哪裡不好呢？”說到這個，很快也有人跟著質疑了。

他們雖然認識小大夫的時間不長，可是人家長的斯斯文文的不說，手上還是有真本事，而且心地善良對待他們這些人也從來沒有什麼瞧不起什麼的。看到他們受傷還總是叮囑要注意些什麼，以前他們就算是捧著錢去找大夫，大夫也不一定會好好的給他們看。

更何況他們受傷也沒有幾個錢。

“不知道呀，老大心想的什麼，我們這些個做小弟的怎麼會知道呢？不過這一次……哎，這小大夫要是真的一去不回了，以後呀……呵呵……恐怖再難遇到這樣的好人了……而且這藥田剛剛上手，若是大當家的和胡三當家的知道了……”本來他們平時話不多，要不然越不會被二當家的看上帶在身邊，只是這會兒幾杯酒下肚，而且他們看來大家都是一家人，也就沒有什麼見外的，這些話不說憋在心裡也難受，好不容易找到個可以發洩的機會了，大家自然是盡情的發洩。

“不過說來也奇怪，那小大夫怎麼就不見了呢？我記得當時我們明明看著跑進灌木叢了……”說著說著，很快就有人想打到那小大夫怎麼突然間不見的事兒上了。

雖然是晚上，但那一片灌木叢並不算大，他們十來個人呢，怎麼就找到不呢？

“這個就不知道了，也許那小大夫心腸好，老天都幫忙呢。”有人忍不住笑著打趣，不過這也是他的真心話，這麼多年意見的人也不少，可是真正願意真心跟他們說句話的人其實並不多，更不要說還願意幫著他們包紮傷口，教他們讀書認字的人了。

他們這些人大多都是家裡窮，實在是生活不下去了，才會走上這條路，雖然說平日裡逞兇鬥勇，脾氣上來了什麼事情都敢做，其實內心裡還是有一片乾淨的地方，渴望有人關心，渴望被人注意的。

而九娘的出現，而且還是以一個大夫的身份出現在他們身邊。對於九娘來說，不過是普及一些最基本的常識，但是對於這些人來說，這可是保命的東西呀。所以，他們心裡自然而然的就對九娘產生了崇拜和尊重。

同時他們是跟著二當家混日子的，二當家的話他們也是不能不聽的。

當做了這事兒之後，他們心裡都是很難受的，可是又不得不做，幸好小大夫沒有落到他們的手上，眾人背地裡也暗自慶幸過。

只是眼看著好幾天都過去了，小大夫還是沒有回來，一點蹤跡都沒有，加上旁人議論紛紛，他們的心理壓力還是很大的。

“但願如此呀。老大那個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是他認定的，不折手段也要做到。只希望不要是別的人動手的……”相對於其他人的樂觀，人群中有滿臉鬍子的中年人卻沒有那麼樂觀了。

他是這群人中跟著二當家時間最長的，自然也比他們更加瞭解二當家是個什麼樣的人。

說實話，對於這些個人的樂觀，他可半點也不贊同。

只是心裡也知道，大家不願意去想那最壞的可能，他也就只有閉嘴了。

這會兒聽到眾人議論紛紛，而且又喝了幾杯酒，也就忍不住開口插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