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愛重,屬下心領了,但娘娘玉體矜貴,力氣也沒男人足,這樣下去會拖延時間,皇上等的急了不知要如何憂心,娘娘還是交給屬下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沈清婉不好再拒絕,她也確實拖累了。
“是我想岔了,你接著吧,咱們也快些到皇上身邊,別再橫生枝節了。”
再穿過一片走廊,前面就能看見空地上立著一大群黑壓壓的盔甲兵士,傅玉珩一襲鐵灰色戰場裝束,立在人群中,而外挺拔顯眼。
“皇上,那邊娘娘過來了!”
有眼尖的侍衛看到,著急忙慌的稟告,傅玉珩“唰”的回頭,見到沈清婉的瞬間冷硬的面容立刻柔和了下來。
“婉婉!”
待看到葉楓背上的人時,笑容淡了下去,轉向沈清婉又重新恢復常態。
“去把太子好生安置,趙千,你負責看管。”
“是,皇上。”
人群裡有一人出列,立在那裡領命。
沈清婉走到傅玉珩身邊,也是一身神色爽利打扮。
“皇上辛苦,臣妾平安將太子帶來,等他們兩方殺的差不多了,再帶兵再進去一舉拿下剩餘叛黨。”
傅玉珩攬著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肩膀。
語氣沉沉:“你來我身邊,這些事不用你操心,好生在我旁邊修養,等著朕叫你做大梁的皇后。”
沈清婉一怔,隨即一笑,滿身輕鬆。
“皇后就皇后吧,怎麼說臣妾當了也是您身邊最尊貴的女人,臣妾歡喜的很。”
傅玉珩忽地抱起她,仰頭衝她說道:“你沒來時,朕不知道這世間還有如此清透純良的女子,朕只把女人當可有可無的物件。但你來了,朕的所有情緒都被你牽動著,最後也沒能逃過一個情字。你卻被朕傷透了心。朕今日當著將士們的面許諾,從此後,我的後宮只會有你一人獨寵,再不會有糟心事惹你煩憂,婉婉,你信朕。”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沈清婉這時候沒追究什麼規矩不規矩了,此時此刻她若是當真說了那些廢話才是傻的。
她輕輕的撫摸著傅玉珩的額頭,心中震撼。
良久才輕笑著點頭。
“我等著皇上實現諾言的那天。”
大梁三十七年三月初一,清晨。
傅玉珩帶著數十萬兵力,連同霍琅奇支援,從大梁皇宮八個正門急速攻打進內城,彼時,歐多的散兵殘餘已全數被皇后兵力殲滅,再無支撐的可能。
蕭淑慎沒放心許久,捧著被人用刀劍劃開的胳膊,回頭便看到立在廊下的傅玉珩,和他身邊的女人。
他的兒子不知何時跑到了沈清婉的身後,現在正醒著悲哀的看著這一幕。
剛挺過一場惡戰的軍士們哪裡會看不出那是他們昔日殺伐決斷從未失手過的“先皇”。都有種窮途末路的悽惶感。
蕭淑慎更甚。
看著多出她幾倍的人馬,她忽然笑了,這一笑卸去了所有的疲憊,餘下的只剩輕鬆,彷彿早就料定的事終成定局,當她派去的人發現太子和陳鵑枝都不見蹤影時就已經想到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憐黃雀也不知山鷹已經已然蟄伏許久,動則必有血光之災。
還打什麼呢?
“都放下兵器吧,你們故去的皇上回來了,咱們打不過,也能有個順心的死法。”
蕭淑慎整了整凌亂的髮髻,在傅玉珩的面前還想保持最後的儀態,款步上前,直奔傅莫辰而去。
“放我我兒子,我跟你們走,他好歹也是你親生骨肉,我希望我走後,我兒能得到善待,一切都是我的錯,和他沒半點關係。”
“你知道是錯,還要犯?!他本是朕愛重的太子,沒有你野心餑餑的挑唆,大梁怎會有怨聲載道的一天?!你連太後一個老人家都不放過!”
“我憑什麼放過她?她從我進宮便看我不順眼,自打那個賤人進宮!”
蕭淑慎的手指指向旁邊站著的沈清婉:“她從未管過我的死活,你有那麼多的女人,留給我的關愛有幾分?皇上您摸著良心問問自己,你把我們這些女人都當作什麼?在你眼裡,只有她最高貴清純,我們就都是汙泥裡的石頭,不值得你看上一眼嗎?”
皇后的臉上流下淚水,只可惜不能在孩子面前維持最後的體面。
“我曾經也青春年少,正值戀慕少年人的時候遇見了你,一顆真心放到你身上,你從未憐惜。既如此,那也別怪我想取而代之。這大梁的天下,沒人規定女人做不得!成王敗寇,我既然輸掉了,也沒什麼怨言。是我做的我都認,但不是我做的,你們休想朝我頭上扣帽子!殺害大臣,傅玉珩,那可都是你的好臣子。清明仁慈,呵呵呵呵,都是胡扯!”
傅玉珩任由她發洩,皇家畢竟還是要臉面的,他看了眼所在周圍瑟瑟不安的眾人,難得大發慈悲。
“把人帶到內宮,我親自審問,餘下的叛黨,領頭的格殺勿論,剩餘但凡有投降之意,都收編到軍隊裡,發往南邊駐守吧!”
此言一出,那些被放過的人頓時感激涕零,紛紛跪在地上給傅玉珩叩頭。
榮華富貴再好也要能有命享受的。
吩咐好一切,皇宮此處又恢復平靜,一地的狼藉,殘肢斷臂,等一下自然會有人收拾。
傅玉珩攬著沈清婉的腰,緩步走進宮殿,著人帶著蕭淑慎進去說話,自有手下去尋找其他妃嬪和公主,皇子們,控制起來。
大殿裡,蕭淑慎跪在地上,細細數著這些年犯下的罪過,說道處死的己任,她顯得很是得意,對自己所做過的一切絲毫沒有後悔的意思,唯一一件便是她放心不下傅莫辰。
“太后是你劫殺的,德妃,公主,還有祺嬪的孩子的死,都是你下的手?”
傅玉珩說話冷得像雪地裡的冰渣,落到蕭淑慎身上激起一層雞皮。
可她還是不肯服輸,強撐著說道:“是臣妾做的沒做,她們對臣妾不敬,臣妾看她們不順眼,自然要動手除掉的。”
傅玉珩沒什麼可和她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