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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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瑤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一絲力氣,她站起身來,向著上官宇走來,目光堅定地看著上官宇,開口指責白汐:“陛下,古往今來,哪裡有女子上戰場打仗的道理,而且白汐未得到陛下命令,私自要求王爺將軍權給她,這成何體統,還望陛下下令嚴懲。”

上官宇心頭冷笑不已,自己該怎麼做,自己有數,一個小小的郡主竟然教訓起朕來了,要不是看她還有些價值,“哼。”上官宇冷哼一聲,沈瑤聽出了上官宇心中的不滿,她趕緊低下了頭,上官宇覺得目前的火候還不夠,他必須再加一把火。

上官宇微微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郡主有所不知,這一次可是王妃立功在先,所有的將士都感到信服,否則就算是王弟給了她指揮權,難道你認為她就能指揮得動朕的十萬大軍。”上官宇將朕的大軍幾個字咬的很重,沈瑤聽在耳裡,心裡更是驚懼了幾分,額頭上的冷汗岑岑落下。

“哦。”沈瑤沒有想到上官宇會是如此的回答,她詫異道:“陛下,聽您這意思,難不成這一次大軍的成敗還有她白汐的努力不成?”“不錯,沒想到郡主竟然一語中的。”上官宇猛的睜開眼睛,眼中精芒一閃,回過身,直勾勾地望著沈瑤,這次他就是想給沈瑤一個,她不願意接受的答案。

上官宇直接把上官墨寫給他的書信拿給沈瑤看了一遍,在信中,上官墨將靈州戰事的前後經過,向上官宇詳細地敘述了一遍,沈瑤在看過上官墨的書信以後,也是久久不能平復自己的心情,她從來沒有想到過,那個自己可以輕易派人將她捉來,然後任意欺凌的白汐,竟然有如此的本事,難道以前她都是在示弱,以求讓上官墨討厭自己從而遠離自己不成,如果真是這樣,那白汐心計之深,就著實有些可怕了。

即使在看過上官墨的書信以後,沈瑤的心裡依舊不服氣,她鼓起勇氣一再勸告上官宇說:“陛下,這樣荒唐的事情,絕對不可以開先例,絕對不能夠讓白汐掌握軍隊,否則行軍打仗豈不是成了兒戲。”

而上官宇則是背對著沈瑤,沒有說話,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許沈瑤此時還沒有看清楚形勢吧。

“郡主此言差矣,其實女子上場打仗也不是不可,這樣一來,更何況還有三個好處呢,其一,白汐姑娘此次在戰鬥中的表現有目共睹,這樣做的話,既是眾望所歸,又可以提高將士氣,其二,叛軍剛剛新敗,此時我們派一個女子作為統帥,定會讓他們麻痺大意,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第三,可以向世人昭示,本朝用人不拘一格,只要有才,不管是男是女都可以在我朝受到重用,繼而收攏天下士人之心。”

“陛下說的極對,是臣妹一時糊塗了,還望陛下見諒。”即使沈瑤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話到一半,她看到上官宇冷漠的臉色,突然改了口,將頭低了下去,到現在,她哪裡還不明白,上官宇分明是對白汐有偏袒之意。

“郡主看起來,臉色不怎麼好,需要傳太醫來為郡主診治一下嗎?”上官宇注意到沈瑤的神情變化,開口詢問道。”謝陛下關心,妹子只是偶感風寒,想來是在這風中吹的久了些,身體有些不適,瑤兒現在想要回房歇息了。”沈瑤滿是期待地看著上官宇眼睛,低聲說道。

上官宇見狀,輕笑了一聲,“既然如此,郡主就先行回房歇息吧,朕改日再來探望,這裡風大了些,快進屋吧,莫要再著涼了。”“謝陛下,臣妹恭送陛下。”上官宇走上前來,想要輕輕攙扶起沈瑤,在上官宇冰冷的手握住沈瑤小手的瞬間,他在沈瑤的耳畔輕語道:“朕已經連續發出了十三道詔令,令王弟火速回京,好與朕一起歡慶大破敵軍之喜。”

心底本已無井無波的沈瑤在聽到上官宇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後,心裡卻是又起了一陣漣漪,再也掩飾不了臉上的喜悅之情,只是她感到有一些惶恐與不安,眼前的皇帝,她的陛下大哥哥,難道已經將她心中的所有事情,看的一清二楚?

上官宇吩咐下人,將沈瑤扶回宮殿休息後,便離開了大明宮,閒來無事,隨後,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寢宮裡。

皇帝的寢宮,裝飾別樣華麗,似乎到處都有一種真龍之氣,古藤雕琢的桌椅,暗紅色式的琉璃瓦,那高高在上的龍椅和龐大的龍床橫亙在地面中心,在上官宇龍床正上方的牆上,掛著一幅畫,他用白金與玉石鑲嵌的框架裱了起來。畫中畫的是一個亭亭玉立的白衣女子,看不清她的真切容貌與年齡,白衣女子,居然是用面紗遮住了自己的容貌,不過從畫中人的氣質來看,就算是月宮中的廣寒仙子,也不過如此吧。

“沈瑤雖美,卻終究是比不上她呀,她遲早是屬於我的。”上官宇自顧自的低語道。漆黑如墨的夜色中,皇帝寢宮中傳來一陣幽幽的聲音,只是,無人聽到罷了。

當陽城

軍營今晨有訊息傳來,“陛下聖旨到,上官王爺,速速啟程,回到京城,面呈此次破敵之事。”前來宣讀聖旨的公公恭謹地將聖旨交到了上官墨手中,上官墨向自己的親衛使了一個顏色,讓人將聖旨收了下去。那公公見狀,趕緊補充道:“王爺,陛下還有口諭,託老奴務必說與王爺聽。上官王爺歸去之日,陛下必然攜百官出城三十裡迎接,希望王爺快快回京。”

上官墨的神色變了變,但是他很快恢復了鎮定,沒有多說什麼,揮了揮衣袖便吩咐道:“來人。將公公帶下去,好生招待。”

“王爺,是否需要準備車駕,小的馬上就去辦。”早已經守候在一旁的副隊長盧笛小心翼翼的問道。盧笛上一次遵從白汐的吩咐,將逮捕到的軍隊中的細作帶回京城,交由皇帝裁決,此後,不知為什麼,被皇帝留在了皇宮裡,這一次,他被皇帝傳令護送宣旨太監一起趕回靈州,皇帝要他迎接上官墨,早日回到京城。

“不用了。”上官墨想也不想的,立馬回絕了蘆笛的好意,他親口答應過,會在這裡等白汐回來,然後和她一起回京城,他不想再一次失言。“好的,屬下明白了。”盧笛從上官墨的語氣中聽出了不善,很知趣的退了下去。

盧笛走遠以後,李尋走了上來,看了看盧笛遠去的身影,又看了看上官墨,不由得輕笑一聲,“好哇,終於又看到了他的人影,好久都沒有看到他了,他這風流性子,不知道有沒有改掉。”

李尋的話音剛落,上官墨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李尋趕忙出言安慰道,“王爺,我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不必介懷,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這個習慣也是人之常情,王爺不必動怒。”嘴上如此說著,可李尋還是忍不住,臉上露出了笑意。

“你說的很是在理,我也沒有什麼可懊惱的。”上官墨隨之淡淡一笑,沒有接李尋的話,而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看著遠方的天空。

李尋看著臉上毫不在意模樣的上官墨,注意著他的神色變化,慢慢地開口道:“王爺,我雖然是一介武夫,但是有些話卻不得不說。”李尋一個人打著哈哈,也拿起自己的酒杯,然後與上官墨的酒杯碰了一下,還未等上官墨開口說話,他便獨自一人,把酒喝光了。

“林誠身為王爺親衛隊的隊長,卻日日夜夜寸步不離的守衛在王妃身邊,這實在有些………”李尋沒有將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明白人都聽得出來他的意思,上官墨沒有開口接話,李尋不由覺得多了一些尷尬,卻又不得不開口。“李將軍,多慮了,林誠既是我親衛隊隊長,他日夜守護王妃,也是理所應當的。”

“哈哈哈,王爺,你為什麼就是不肯說實話?你分明就是在吃味。”李尋頗有興致的看著上官墨,嘴角不住的發出嗤笑聲。我何時吃味?哪裡吃味?上官墨的表情頗為精彩,感受著李尋奇異的目光,頓時覺得尷尬不已,他弱弱地開口反駁道。

“王妃此次前去破敵,原先王爺也是準備讓林誠前去護衛王妃安全的,而這次盧笛卻突然趕回來了,王爺當即下令蘆笛快馬加鞭前去追趕他們,讓林誠回來覆命,若論武功智謀,林誠恐怕還是要強上一些,王爺卻偏偏做出了如此不合理的安排,這還不是吃味?”李尋若有所思地看了上官墨一眼,期待著他的狡辯。

“嗯,是嗎?”上官墨竟發現自己開不了口,他也不知是何原因,每一次他無意中看到林誠望向白汐的那種眼神,他的心中就很不痛快,若是讓林誠護衛白汐一同前去的話,恐怕他的心會更加的不安吧。

上官墨被自己反駁得啞口無言,李尋也得饒人處且饒人,不再願意繼續深究這個話題,畢竟這是上官墨的家事,也不方便多言,作為兄弟,點到為止即可。

“話又說回來,王爺停留在這裡,等待王妃,不肯聽從皇上的號召,是公然的違抗皇命啊,皇上會不會藉此向王爺發難?”

上官墨聽到李尋岔開話題,心中著實的松了一口氣,對李尋充滿了感激,剛才他可是捏了一把汗,生怕李尋繼續追問下去,到時候自己真的恐怕是原地自燃了吧。

他定了定神,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開口道:“無妨,我與皇兄的感情甚好,這點小事他是不會為難的我,況且我在信中早已向皇兄,解釋了一切,相信他會理解我的,將軍,不需要為我擔心。”

李尋思索了一番,嘆了一口氣,“王爺與陛下之間,手足情深,這一點,朝野上下自然都是知道的,現在想來,皇上為了王爺的終身大事而整日煩憂,這次陛下做主,為王爺賜婚,的確是用心良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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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接著又暢談了好久,現在戰事已經接近了尾聲,自然要一敘這三年未見的兄弟之情。深夜,賓主盡歡,李尋才從上官墨的營帳離去。

在另一邊,此時此刻,整個叛軍隊伍已經是一盤散沙,再也組織不起有力的進攻,白汐以三條出神入化的計謀,將剩餘的叛軍勢力,一網打盡,有個別的逃出生天,也再也成不了氣候。青山一帶的百姓,無不對這神仙一般的女子,感到由衷的敬佩與讚歎。

當護送白汐的車隊經過青山的街道時,街道兩旁圍滿了圍觀的百姓,都想一睹白汐的真面容,只不過白汐用素紗遮住了自己的面容,以免不必要的麻煩,白汐一再的催促,馬車不停的往前行進,她想要在最快的時間內趕回去,與上官墨團聚。

當一幹人馬行進到青州地帶的最後一個關卡時,引頭的蘆笛下馬,牽著馬在前面開道,過了這個山頭,離上官墨駐紮的大營,也就不遠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晌午時刻,他們就可以趕回大營了。

這個時候,從遠處走來一個人,牽著馬,拿著劍,緩緩地向著白汐的馬車走來,當走到馬車旁的時候,那個男子停下了腳步,口中瓶喚道:“汐兒。”

蘆笛不由得繃緊了神經,全身心戒備,他從那個人身上感覺到了極度危險的氣息。這是何人?為何而來?盧笛的心中充滿了疑惑,他捏住劍柄,準備發起進攻的時候,馬車上的車簾突然拉開了,杉兒走了出來,“將軍勿擾,王妃請這位公子,車裡談話。”

“ 知道了。”,盧笛把自己剛剛拔出劍鞘的劍又收了回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馬車裡可是上官王爺未來的王妃,地位之顯赫,不是一般人能夠觸及的。而眼前這個穿著平凡的男子,竟然隨意的呼喚,王妃的名諱。不過礙於白汐的面子,盧笛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心中的疑問越來越濃,那個男子上了馬車,車簾就被杉兒放下了。

看不清車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很偶爾的,微微能聽到馬車中傳來的陣陣私語聲。過了一會,那男子又從馬車中出來了,只是臉上帶著無比的失落以及無奈。杉兒出來一揮手,示意車隊繼續向前行進。

蘆笛在不解中,帶領衛隊繼續向前推進,只是他不時的回頭瞧著那個男子,而男子此時臉上更是一副絕望,惋惜的神情,似乎失去了自己最寶貴的什麼東西。

車輪滾滾,馬車緩緩的向前走著,田豐看著白汐的馬車,緩緩的消失在他的視線裡,他知道,這一再見便是永別,也許,這是他最後一次看見白汐了,想起白汐與自己約定,戰上三場,如果他贏了,白汐就跟自己走,可是,到最後,自己卻輸得一敗塗地,被自己喜歡的女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想起航航在馬車裡,白汐對自己說的那一聲尊重,再看看,已經望不到的白汐車隊的身影,淚水不自覺的從田豐的眼裡滴落下來,滾燙的淚珠,無助的滑落到泥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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