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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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墨默默站在原地,仔細地消化著白汐所說的一字一句。許久,他回過神來,不想再和白汐探討這個話題。他開口問道:“我中了什麼毒?竟然需要你用鮮血來作為藥引?”

“你中的是一種奇毒,是靈州少數民族從毒蟲中提取的精粹毒性製成的蠱毒,一般來說,中了此毒的人,都基本上無藥可救。”上官墨心裡不由得一緊,靈州少數民族的蠱毒,他也曾有耳聞,一直以為是傳說,今日沒想到卻自己身中了這種毒。

“那麼我為什麼可以活著?”上官墨不解的繼續追問道,白汐瞪了他一眼,緩緩開口道:“那是因為你福大命大,遇到了我。從小,我揹著父親不停的與藥材打交道,所以經常服用不同的藥材,熬成藥膳,用來滋潤身體,久而久之,我的血液中也帶上了藥性,不說能夠百毒不侵,但是我的血,卻可以減弱毒藥的毒性,然後再配上製毒的藥物,便可以讓你痊癒。”

不等白汐說完,上官墨張嘴,又想說話的樣子,白汐上前趕忙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打斷她,讓自己說完。

“可是王爺,我想讓你明白的是,我以自己的血救你的命,是因為你命不久矣,是因為全軍士氣低落,需要你的支撐,是因為叛軍來犯,整個靈州的人民需要你守護,我知道你不想被情所牽絆,所以我對你也並無意,全是出於道義,我才心甘情願地這樣做。”白汐嘴上逞強道。

好一個情字,好一個無情只有義。白汐這番犀利的言辭把上官墨反駁得有些詞窮,他的心裡也閃過了一絲落寞與不悅,繼而開口道:“難道你千里迢迢從京城趕來,只是與為夫想說上這些話嗎?”

聽了白汐的話以後,上官墨一時情急便想也沒想,把這番話說出了口。上官墨話說出口後,也有些懊惱,知道自己這話說的有些過重,聽起來太傷人。

“你!”一時間白汐被上官墨的話氣的怔住了,她輕輕地把自己的臉扭了過去。上官墨一看出了她失望的神色,“說的沒錯,從皇上下旨賜婚給你我的時候,你便已經成為了我未來的夫君,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但是,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強求你,如果我呆在軍營裡會礙你的事,那你盡可直說,明天一早我就啟程回京城。如果你覺得還不夠解恨,你大可休書一封,讓我持著休書回到京城,向皇上懇求,解除我倆的婚約,從此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上官墨悽然一笑,聲音嘶啞的說道:“何必如此呢?你知道的,我絕對不是你說的這個意思。”上官墨緩步走到榻前,輕聲安慰白汐到。其實他心裡更多的是愧疚與歉意,又怎麼會,反過來責備白汐呢。

誰知,上官墨剛剛坐到榻邊,白汐突然把頭轉了過來,嬉皮笑臉地望著上官墨,戲謔地說道:“墨王爺啊,汐兒好不容易才把你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你不但不知道感謝,反而還要趕我走,你是不是覺得你這樣的行為,有一點點過分甚至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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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官墨幾乎是同一時間暴起,他哪能想到,白汐前後的變化如此大,說變臉就變臉。“你傻唄,你。”白熙看著上官墨,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臉上一副奸計得逞的得意笑容,“還不趕快過來,喂你的救命恩人吃藥。”白汐眨巴著她的大眼睛,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上官墨此時此刻,只覺得自己的心態快要炸裂了,他的世界觀已經完全被白汐所顛覆,大聲吼道:“快來,快來,杉兒。”白汐看著上官墨,就好像吃了死孩子似的,忍不住大笑起來。堂堂冷麵王爺也有這窘迫的時候,看,把臉都氣紅了。

其實眾人退出去以後,並沒有走遠,他們怕上官墨夫妻兩個因為意見不合吵起來,那他們就罪過大了,所以一直在門外等候,隨時恭候著夫妻倆的吩咐。

這時候,杉兒在門外聽到上官墨的急聲呼喚,馬上跑上前去將門推開,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上官墨身旁,靜候王爺的吩咐。

上官見杉兒進來以後,只覺得如蒙大赦一般,他急匆匆的對杉兒說道:“你趕快去給王妃娘娘喂藥。”說完,上官墨就倉皇失措地往門口逃去,連頭都不帶回地離開了農舍。

“哈哈哈哈哈哈。”在沒離開之前,聽到從他背後傳來的,一陣清脆爽朗的笑聲,這分明是在嘲弄他嘛,上官墨只覺得滿頭都是黑線

與此同時,在遙遠京城的大明宮中,有一位美麗的女子,心中卻滿是憂慮與擔心。儘管白靈已經告訴沈瑤,上官墨的劫難已過,但不知是何緣由,她的心神仍是感覺到一陣不寧。

白靈一邊自顧自地斟著酒,將酒杯舉起來,輕輕的品了一口,放下,然後一邊靜靜地看著沈瑤,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啊,就連那愁容,似乎都有一種別樣的美麗,可是………

在這一邊,上官墨自從發現了是白汐在用血治療他的傷口時就開始拒絕服用藥物。他身上的毒性,已經被白汐的鮮血中合得七七八八,並沒有大礙,假以時日,用藥物調和也自可痊癒,白汐自然也不可能對他強求,這件事也就一笑了之。

林誠悄悄地向白汐打聽過,那一天為什麼王爺如此大動肝火,而且他看到王爺走出門外的時候,整一個失魂落魄。在他的印象中,王爺從來只做自己有把握的事情,都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究竟是什麼事情能夠讓上官墨變得如此失態,可是每當林誠問起,白汐都是笑而不語。

上官墨仔細的回想,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在白汐面前,自己的情緒竟然會如此失控,他覺得自己上當了,他彷彿看到了一個異常狡猾的小妖精,向著他呲牙咧嘴,似乎根本當他不存在。

看見自己生氣,就是白汐最大的快樂。上官墨有一種錯覺,不知道白痴是不是在考驗他的定力與耐心。

這根本不對等啊,上官墨在心中很不平衡。憑什麼,憑什麼白汐就將自己咬得死死的,好像自己被她吃定了一樣,只是自己應該怎麼反擊呢?

迸發出這個念頭的那一瞬間,上官墨就急不可耐的把它們,滅殺在搖籃中。

怎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如此微小的事情,怎麼能夠亂了他的心神?哪怕是在白汐用血救過自己的命後,他都沒有說過一聲謝謝,而為什麼現在對這樣的事情卻如此上心呢?一時間,上官墨也覺得心煩意亂。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輕喚,打斷了上官墨的思路,上官墨馬上回過神來,一群正在議事的將士們都盯著他看,不知道王爺剛剛在想些什麼,在商量軍情的時候走神了,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

在一旁的李尋也疑惑起來,小心的試探著問道:“墨王爺,您剛剛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如今正討論軍情呢。”李尋的話剛說完,旁邊的將士們也偷偷的小聲議論起來,“這墨王今天是怎麼了?好像怪怪的。”“難道是王爺自己想到了什麼破敵的良策?”

聽到這些議論,上官墨覺得自己也是大意了,他連忙擺手解釋道:“大家不用擔心,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很久之前的事,還是繼續商量如何應敵吧。”突然被別人問起自己的心事,上官墨一陣手忙腳亂,他很心虛,就好像自己被脫光了,站在眾人面前。

既然上官墨都這樣說了,大家也不好再追究,李尋繼續指著卓上的地圖說道:“現在叛軍狡猾了,全部躲進了護城河邊的樹林裡,我們派去的探子,進入樹林後,全部都沒有再出來過,沒有任何的訊息。”

上官墨聽了以後,沉重的點了點頭,“長此以往,絕對不是一個好辦法,我懷疑,叛軍他們是在等候援軍,想要與我們決一死戰。畢竟是長途作戰,我們所帶糧草不多,必須要趕在叛軍的援軍抵達之前,將他們一舉殲滅。”

“王爺說的是,我也是這麼想的,只可惜這護城河前的樹林,廣闊無邊,而且樹葉茂密,進去的士兵,不是在裡面迷了路,就是中了叛軍的埋伏,白白的送掉自己的性命。

“哦,既然李將軍已經發現了問題的本質,可有破敵之策。”上官墨又恢復了往日他一貫冷靜的作風,向李尋鄭重地請教道。

李尋聽到了上官墨的詢問,當下也不再推辭,他大手一揮,朝著地圖上標記的地方指去,“我覺得可用火攻,定然奏效。”

上官墨聽了李尋的話,神色卻是黯淡了下來,搖了搖頭道:“恐怕李將軍的辦法行不通呀。”

上官墨的一句話,將李尋從理想拉回了現實,他小心翼翼的問道:“王爺認為哪裡不妥?”

“現在正是處於黃梅時節,宛城城周圍細雨不斷,哪怕在進行火攻的時候,運氣好,沒有下雨,恐怕這些時日以來,樹林中已經匯聚了不少溼氣,活肯定是點不燃的。”

李尋低頭沉思了一下,上官墨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就在眾人為難的時候,突然從帳外走來一人,不是白汐又還有誰,眾人趕忙請安,齊聲道:“娘娘萬福。”

上官墨則是在一旁冷眼的看著白汐,白汐自然看到了上官墨的神態,她知道某個人心裡肯定是不高興的,但是白汐當做好像沒有看見一樣,笑吟吟眾人回了禮,然後緩緩的走到上官陌的身旁,站定。嬌滴滴的道:“王爺,妾身來看你來了。”

“你到這裡來有什麼事嗎?”上官墨警惕的戒備著,生怕白汐又搞出什麼么蛾子。

“王爺,人家好心好意來看你,你怎麼對人家這麼冷淡。”白汐嬌豔欲滴地張口道,含情脈脈地望著上官墨,眼神彷彿要把上官萌融化一般,一邊還不時的用自己的小手,去撕扯上官墨的衣襟。

上官墨看著白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旁若無人的公然秀恩愛。他自己感覺到臉上一陣發燙,大帳內的眾人更是看的目瞪口呆。

上官墨的臉色不由得陰沉的可怕,如同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烏雲密佈,他狠狠的瞪了白汐一眼,可是白汐不為所動。

上官墨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他告誡自己,一定要忍住。上官墨輕輕地將身子俯到白皙的耳邊,“你究竟想幹什麼?”白汐掩面一笑“王爺,我不想幹什麼,人家只是來看你,不想受到你如此對待罷了。”白汐看了他一眼,略帶哀怨的說道。

在眾人的注視下,兩個人又耳語了好一陣子,終於達成共識,彼此選擇暫時休戰。

在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白汐清了清嗓,高調地宣佈:“就在剛剛,我和王爺商量之中,想到了一個破敵的良策。”

這一嗓,讓眾人的焦點又重新回到戰事上,莫不翹首已盼,等待著王妃將破敵良策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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