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央離開屋子的下一刻,兩個身材粗壯的婆子走了進來,一人手裡拿著托盤,上面一個瓷壺。

蕭憐秋意識到了什麼,驚恐的道:“你們要做什麼?你們要做什麼?來人啊,救命啊!”

屋子裡的掙扎聲漸漸微弱了下去,很快,什麼都動靜都沒有了。

走了一段路的唐宛央停下腳步,回過頭,望著偏房的方向。

紅袖和白雪默默的站在唐宛央身邊。

唐宛央站在原地，天上飄起淅淅瀝瀝的細雨來。

蕭憐秋無論如何都會死的,因為唐家的關係,也不會讓她死得很難看。

但是,犯了罪行,就該付出代價。

讓她輕而易舉的死去,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只有這樣懷揣著不甘心和不安心,恐懼擔憂絕望又可怕,悲慘的死不瞑目,才能對得起那些地下的人。

母親。她垂眸，心中默唸，您終於可以安息了。

……

……

雨到了第二日就停了,是個美好的晴天。

這一夜,唐宛央睡得分外安穩,夢裡彷彿是她的幼年時候，她俯在母親的膝上，周邊是好聞的梔子花香。

她扯了一朵小花苞，笑嘻嘻地遞給蘇柔嘉，“孃親，給孃親！”

蘇柔嘉伸手接過，溫柔地捏了捏她的臉頰，“阿宛真乖，謝謝阿宛。”

她又將那花遞迴唐宛央的手裡，“孃親不在了，阿宛要好好保護自己。”

蘇柔嘉的容貌聲色漸漸地模糊，不管唐宛央怎麼呼喊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唐宛央醒來的時候,看著掌心發怔。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找出了母親去世的真相，蕭氏也為之付出了代價。或許因此，母親便特意在夢裡和她見了一面。

紅袖從外面進來,一進來就四處看了看,唐宛央回過神，瞧見她這幅模樣,笑了:“你瞅什麼?”

紅袖嚇了一跳,道:“姑娘,您醒了啊,奴婢以為您還睡著。”

她過來扶唐宛央下床,一邊道:“今兒晨起難得見姑娘睡得香,奴婢就沒有叫醒姑娘。這幾日也辛苦了,多休息一些也好。”

唐宛央可沒忘記紅袖方才的神色,就問:“可是出了什麼事?”

紅袖動作頓了一頓,抬起頭看向唐宛央:“姑娘,蕭氏死了。”

唐宛央沒有出現意外的神色。

紅袖頓時就明白了過來，一大早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紅袖其實內心也很疑惑。

昨夜裡老夫人特意讓唐宛央去見蕭氏,當時紅袖隱隱預感到了什麼,但也不敢妄加揣測。

如今看來倒是成了真,只是看唐宛央的神色,分明是早就料到了。

想來也是,自己都能感覺到的事,姑娘肯定更能猜想的出來。

不過,老夫人對蕭氏下手下的真是乾脆利落,原本還以為就是看在蕭家的臉面上,也會蹉跎一些時日，沒料到這麼快就做出了決定。

“不過……雖然蕭氏死了,但府裡如今並沒有大肆談論這件事,瞧著外頭似乎也還不曉得。”紅袖有些猶豫。

唐宛央道:“蕭氏的死並非自然,若是大張旗鼓,反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