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憐秋看著她。

“事實上,昨天蕭家的人已經來過了,不過你不知道,也沒人告訴你,大約是知道了你的訊息,本來打算來救你的。”

唐宛央的語氣含著淡淡的嘲諷,“不過她們已經回去了,在見過父親和老夫人之後,我想,以後他們也不會再來。”

“不可能!”蕭憐秋慘然叫道,唐宛央像是剝奪了她最後一絲希望,她絕望地喊道:“他們不可能放棄我!”

“為什麼?”唐宛央冷漠的回答,“你可以為了想要保護你自己,就犧牲你的骨肉。蕭家人為何不能為了保護自己,犧牲你呢?”

蕭憐秋恨恨的盯著唐宛央。

身為蕭家人,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蕭家人骨子裡的趨利避害。

是的,她流著著蕭家自私自利的血液,沒有理由蕭家人不會這樣做。

“蕭家已經拋棄你了,父親和老夫人從前對你寬容,無非是看在你失去過一個孩子的份上。如今已經證明,當初對你的憐憫不過是你一手主導的陰謀。你手上還有唐家的幾條命債,終究是要償還。”

唐宛央說得輕言細語,卻讓蕭憐秋的心頭發冷,“你死之後,父親仍舊還會續絃,府裡不能沒有新夫人。當年你如何對待我,新夫人就會如何對待唐念清。”

這話就像是一個詛咒,蕭憐秋尖叫起來:“不!我要見老爺,我要見老爺!”她瘋狂的道。

“父親不會來看你的。每當看到你,就會提醒他當年的自己有多愚蠢,誰會自討苦吃呢?”唐宛央又笑了笑,“唐念清被你寵愛的無法無天,不必新夫人親自動手,遲早有一天,她也會自己將自己的路封死。而且……”

唐宛央特意停頓了一下,才慢慢道:“因為有你這樣的娘,父親雖然不會遷怒於她，只怕對她也再難以毫無隔閡。連父親都對他如此,新夫人又怎會上心?只要新夫人生下一兒半女，唐念清自然就被厭棄了。當然,若是這位新夫人心裡再狠一些……就像你對唐月兒做的那樣……”

“不!”蕭憐秋面上勉強維持的平靜終於碎裂,像是被搶走幼崽的野獸,猙獰的尖叫著:“老爺不會這麼對清兒的，清兒是老爺的骨肉!”

“蕭憐秋。”唐宛央平靜的道:“你說的報應拿你無可奈何,那是不可能的。你做的孽,當然要慢慢償還。倘若輕饒了你,就必然嚴待你女兒。你當年如何對我,以後別人就如何對待你的骨肉。”

唐宛央微笑,“這很公平。”

蕭憐秋的眼淚鼻涕混作一團,十分狼狽。

她什麼都不怕,雖然怕死,但最擔心的還是她的孩子。

蕭憐秋做好最壞的打算,就是用自己的死來換取唐修謹對唐念清的愧疚和格外疼愛。

但唐宛央如今連她這個願望也無情的粉碎了。

是了,她為了唐念清鋪路,害死其他子女,暗中買兇殺人。

只要有人可能擋了她的路,蕭憐秋就毫不猶豫的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