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心看著顧江川和顏清離開,她站在醫院門口怔怔出神,滿腦子想到的都是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幕。
實在沒有辦法可以讓她做到忽視剛才顧江川對顏清的在意,那一瞬間,她真的發覺自己一直以來在顧江川和顏清兩個人的世界裡面,是屬於一個第三者。
顧江心揪著自己的衣服彷彿整個人已經陷入癲狂的境地,她皺著眉頭低著看自己的手指。
抓著手機的手忽然揚起,她絕不能就此坐以待斃。
顧江川是她的,根本沒有人能跟她搶走這個人。從他出現在自己生命中的那一刻起,顧江心就知道,這個人一定會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坎。
很有可能跨不過去,或許跨過去也會留下疤痕。
但是那些又有什麼關係,只要這個人能一直就在自己身邊,這一切就夠了。
顧江心似乎整個人都開始魔怔起來,她深吸幾口氣,解開手機撥通了那個許久沒有聯絡的號碼。
她知道這個號碼一旦再撥通,很有可能她這一輩子都將深深地陷入那個窟窿裡面。可沒辦法啊,從一開始她就已經陷了進去,並且這一次不過是再陷進去點而已。
顧江心原路折回去進了洗手間,緊張的聽著電話被接起。
過了大概幾秒鐘之後,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深沉的男人聲音,很有磁性,也帶著吸引人的魅力。
顧江心嚥下一口口水收攏自己的手指,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試圖想要緩下自己的情緒,“喂,是我,你還記得嗎?”
電話那頭似乎傳來幾聲低低的喘息,過了沒一會兒就又恢復安靜,顧江心自然是清楚電話那邊究竟在做什麼。
她再沒有傳出任何聲音,只是靜靜地等待著,差不多一直等了兩三分鍾的樣子,男人傳來了聲音。
“顧江心?”
他似乎低低的笑了一聲,語氣中全是漫不經心的情緒,“怎麼?就在顧江川身邊膩了,打算來我這裡?”
顧江心有些著急,沒想到他剛接通電話問出的問題竟然是這個。捏著自己的手指聲音低低小小的,也不敢大聲說。
“我開啟電話只是想要告訴你,顏清她……她好像是懷孕了。”
果不其然,顧江心賭對了。
電話那邊的男人聽見這個訊息以後像是很震驚,久久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從話筒裡面傳來好幾聲瓷器被砸碎的聲音。
他帶著細微輕喘,咬牙切齒的低吼,“孩子是誰的?顧江川還是旁人的?”
顧江心垂下了眼,“嗯,顧江川的。”
其實她根本一點也不確定,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根本不是這個,重要的是她需要得到這個男人的幫助。若是沒有他的幫助,恐怕自己真的這一次就要輸得徹徹底底。
男人一陣暴怒,他聽聞這個訊息像是觸犯了他的逆鱗一般,顧江心在這一刻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也根本不敢說些什麼。
屏著呼吸等待那邊說話。
“孩子幾個月了?還有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男人情緒崩潰的邊緣還不忘瞭解事情的經過,說句實在話若不是真的因為他過於神秘,顧江心或許早就已經放棄了顧江川。
顧江心略微思考一下,輕聲回應:“我今天來醫院恰好碰上的,她和顧江川兩個人現在婦產科門外,顏清的手上還拿著幾本嬰兒書。月份應該不是太大,應該還沒有到三個月。”
她這樣隨意猜測其實也是提著一顆心,因為顏清現如今究竟有沒有懷孕都是兩說,她卻直接告知對方顏清已經有了身孕,並且還沒到三個月。
說完這些話,顧江心背心出了一陣冷汗。
如果不被發現,那麼這就是上天都要幫助她除掉顏清肚子裡面的孩子。
顧江心聽見電話那頭凌亂的呼吸聲,過了許久他才喑啞著聲音開口:“行了,我知道了,你最近幫我好好盯著,不准許顏清離開你的視線一步。”
男人說完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顧江心握著手機笑的一陣陰冷。
她現在心裡面已經打從心底覺得顏清一定是懷孕了,所以無論如何她也要除掉那個孩子。
想到過不久以後顏清痛哭流涕的模樣和傷心失落到發瘋發狂的樣子,顧江心就沒忍住哈哈大笑出聲。
洗手間外面進來了一個女人,盯著她瘋狂的側影只覺得心裡瘮得慌。這女人看著穿的一本正經,怎麼會站在鏡子前面笑的如此瘋狂。
顧江心緩下自己的情緒,她低著腦袋伸手用涼水衝了自己的手。
這世界上哪裡有真正的魔鬼,其實所有的魔鬼不過都是來自於自己的內心。
思及此,顧江心抽出紙巾擦乾淨自己的手轉身離開了洗手間。
顧江川得知顏清真的懷孕以後,整個人懵了幾個小時以後,約上陸揚幾個人一道去了不夜城。
他們這幾個人說來也奇怪,每次聚在一起都是因為有事發生。若非有事情,恐怕這幾個人一個比一個還要忙的多。
陸揚剛一坐下就開始猛的喝酒,因為宋妍的車禍過後,他一時間知道了太多的事情。雖然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可是沒辦法,記憶太過深刻的住在自己自己的腦海中,根本沒辦法說忘就忘。
尤其是這些日子宋妍腿部傷口感染復發,宋妍根本不聽醫生和護工的話,還曾經放下豪言如果陸揚不在醫院陪著她,她就去死。
他不得已只能留在醫院守著她,心裡面雖然厭惡的到了極點,可是做人的準則依舊在那裡。
宋妍再怎麼該死,再怎麼一手策劃了這件事情,她也救了自己的一條命。
雖然說這些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可若不是宋妍那個時候挺身而出,這個時候恐怕躺在病房裡面的人就不是她了,而是他陸揚。
偏偏這段時間心煩就煩在這裡,陸揚想去見宋慈,卻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和藉口。
對於宋慈來說,他只不過是一個曾經認錯人還傷害過她的男人。
或許在她那裡,根本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