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宴微俯身跟她對視,銳利的目光彷彿要穿透她的眼睛,看到她骯髒的心。
呼吸如此之近,清新的薄荷香在醫院消毒水氣味裡如此分明。
路喬不惱不怒,眼裡的笑意越發深刻。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說:“不,我不無辜,我罪有應得,怎麼敢說自己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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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打算給自己洗白,我就是個壞人,壞的徹底的壞人。”她驀地湊近了霍宴,距離很近,一努嘴就能夠親到霍宴。
如此的曖昧,霍宴從她的瞳仁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在她的笑眸裡,如同被一汪春水包裹著。
一時恍惚,他看見路喬輕輕啟唇,“所以說,霍宴,作為壞人的我怎能事事如你所願?”
餘光寒芒一閃,霍宴尚未反應過來,血色噴濺到了他的臉上。
溫熱,顏色鮮豔,那是路喬的血。
霍宴徹底愣住了。
路喬將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捅進了自己的身體裡,刀子幾乎全部沒入了體內,然後,又用力的拔出。
下手很重,好像根本不是自己的身體一樣,鮮血噴濺到了臉上,給路喬添了幾分的妖冶。
路喬笑的異常的燦爛,霍宴聽到她說:“霍宴,你不是想要用我的腎給溫然續命嗎?我現在告訴你,我不願意了,我寧願把它給廢了,也不願意給溫然了。”
刀身上殘留著的血慢慢匯聚到了刀尖上,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血,雪白的地板上,盛開點點紅梅。
“霍宴,這是你逼我的。我不會再救溫然了,她愛死哪就死哪去,我不會在她身上浪費一滴血了。”
白色的病號服上大片大片的血色,路喬神色癲狂,如同瘋魔。
“怎麼樣?我這麼做壞事,你還滿意嗎?”
霍宴現在徹底愣住了,站在那如同一座雕塑,怔怔的看著路喬,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路喬的這雙手,替他擋過刀,替他避免過車禍,也在墜樓的瞬間,拉住他。
如今,這雙手卻也拿著刀,反手捅進了她自己的身體裡。
她說,“霍宴,這都是你逼我的。”
他逼她的?
他根本沒想過要逼她的……
他是討厭她,怨她,恨她,可是那些惡言惡語,都是洩憤而已,並不是真的要她去死,他……從來沒有這麼想過的。
可是,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路喬眼裡的瘋狂讓霍宴驚得連連後退。
在路喬低啞的笑聲裡,霍宴如夢初醒,逃一樣的跑出了病房。
霍宴慌張的聲音傳出去好遠,“醫生,醫生,這裡有人受傷了。”
路喬笑的肆意,氣都喘不上來,手裡的刀掉在了地上,捂著臉,眼淚無聲的就掉了下來。
路喬這一刀扎的深,醫生害怕傷到了體內的器官,要拍個片子確認才好去包紮。
路喬的臉色變了變,突然就情緒激動了起來,將手邊能丟出去的東西都朝霍宴丟了過去。
“滾,我不想看見你,滾啊!”
路喬的情緒激動,動作過大,拉扯到了傷口,鮮血湧的越發歡快,衣服上滿是血跡,徹底浸透了病號服,鮮明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