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日日在此神傷,有何意義,不如去找他說清楚。”周定帆看著日日飲酒買醉的關採靈無奈的搖了搖頭。
關採靈閉上眼中,腦海中有山川日月,盈缺變換,有月下獨舞,有庚軒竹相伴,那些過往來的快,去的也快,一概迅猛,不知所蹤。
“你別管我,我就是要喝酒。”關採靈一把搶過周定帆手中的酒壺,縱情豪飲起來。
“你不要喝了!”周定帆搶過關採靈手中的酒壺。
“你憑什麼管我?”
周定帆一愣看著關採靈有些說不出話來,是啊自己憑什麼管她,就是因為她是哥哥愛的人嗎?
“軒竹。”關採靈覺得自己的視線開始變得迷離,眼前的周定帆,越看越像庚軒竹。
“你去哪了?為何還不回來?”關採靈拉著周定帆的衣袖。
周定帆知道關採靈肯定是喝多了。
“你醉了。”
“我沒醉!”
關採靈不滿的如同一根藤曼一般,攀附在周定帆的身上,周定帆有些動彈不得。
“你下來。”
周定帆無奈的拽著關採靈的後領,關採靈像只小兔子一般被周定帆拎了下來。
周定帆的動作僵在了半空,他手一鬆,關採靈緊緊的貼著他,漸漸抽泣起來。
她是把自己當成了庚軒竹。
“好了好了,我們回去。”周定帆伸手拍了拍關採靈的後背,關採靈輕輕的嗯了一聲,那樣子真是惹人心疼。
周定帆揹著關採靈,穿過知天島內的湖泊,走進了一間客房,他將關採靈放在床上,剛想離開,自己的衣袖卻被猛然拽住。
關採靈醉了,醉得不省人事,若是他離開,半夜發生了什麼事,沒有人照顧關採靈。
所以他也不能走。
“庚軒竹。”關採靈清甜的聲音彌散在空氣中,聽的周定帆一愣,他轉過身看著關採靈,看她熟睡的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時間彷彿凝固了。
周定帆覺得自己的心開始絞痛起來,她看著關採靈,想起了自己對哥哥的思念之情,知天樓每任樓主的壽命都非常短暫,這樣的身份聽上去極為風光,可是事實上,不過是命運手中的一顆棋子,被命運隨意的擺佈,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周定帆嘆了口氣,迷迷糊糊的在關採靈床前守了一宿,再醒來時,日上三竿,周定帆抬起頭,就看見關採靈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自己。
“你一夜都是這樣睡得?”
關採靈有些吃驚的看著周定帆,但是她大概也猜到了周定帆大概就是這樣在她的床前守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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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啊,昨晚也不知道是誰,不讓我走,偏要讓我陪著。”周定帆伸了個懶腰打趣道。
“啊?不好意思啊。”關採靈不好意思的看著周定帆,現在很想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
“沒事沒事,你睡得怎麼樣?我看你睡得挺香,你睡得好就好,不如過一會我們去逛逛集市,老是悶在這裡也不行,總要出去走走。”
周定帆看著關採靈笑了笑。
“行,那就出去走走吧。”
“近來,知天樓的生意如何?”
關採靈自從周定帆到來之後,就不再負責知天樓裡面的事情了,幾乎所有事情都全權交給了周定帆進行打理。
“還不錯,不過都是些小打小鬧的生意,賺不了什麼大錢。”
“喲,周老闆,你說什麼呢?誰不知道,知天樓家大業大的,全城壟斷啊,怎麼會是小打小鬧呢?求包養啊!”
關採靈笑了笑覺得這個事情很有意思。
堂堂知天樓的大老闆居然在這裡喊窮。
“我都是在給你打工,你居然在這裡叫窮。”關採靈不滿的看著周定帆。
周定帆得瑟的跳了跳,關採靈看著眼前活蹦亂跳的周定帆有點想笑,誰能想到知天樓的樓主,此刻像個孩子一樣在她面前蹦來蹦去的,看上去很有趣的樣子。
“你小心摔倒啊!”關採靈上前想上去扶周定帆一下,結果周定帆蹦來蹦去,完全無視關採靈的存在,弄得關採靈有些哭笑不得。
長安的集市,看上去格外的熱鬧,關採靈四處看看,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讓自己感到新奇有趣
賣臉譜的商人,噴火的大漢,雜耍的小猴子,樣樣新奇,樣樣惹人注意。
關採靈蹦蹦跳跳,拿著一個面具戴在臉上,擺弄起來。
“好玩嗎?”
周定帆無奈的看了一眼關採靈,關採靈嘻嘻哈哈的笑著。
關採靈經常覺得周定帆像是她的哥哥,所以在哥哥面前,她總是比較放得開的。
“我說你,還是少吃一點吧,一會吃的拉肚子,滿大街想出龔,可就麻煩了。”
周定帆無奈的看著關採靈,關採靈一愣看著周定帆,覺得周定帆為何說話這麼不雅,一時感到有些無語。
“嘿嘿嘿,讓讓讓讓。”一個小哥推著一車糧草,快步跑向關採靈,周定帆見這個小車馬上就要撞到關採靈了,急忙將關採靈拉到一旁。
“跑得這麼急,趕著去投胎啊!”
關採靈看著推車小哥,默默罵道。
周定帆笑了笑,將關採靈扶正。
“讓開讓開!皇上聖駕!都讓開!”
人群突然騷動起來,關採靈縱目望去,看到人群的盡頭,戰寒鈞正策馬而行,居高臨下的掃視著芸芸眾生。
她的視線在眾人之間遊離,最後停在了關採靈的身上露出了驚異的神色。
他似乎沒有想到,真是冤家路窄,在這裡還能遇到關採靈,他幾乎都不再想要提起這個人了,他覺得這個人給他帶來了諸多的傷痛,每當憶起,就會徒增悲傷。
戰寒鈞挑起下巴,高傲的策馬離去,他不再看關採靈,彷彿關採靈從未出現過一般。
關採靈一愣,她看著戰寒鈞看自己的眼神,彷彿掉落到冰窟之中,那樣子,就像他第一次看見戰寒鈞時的樣子,那時的戰寒鈞時萬人敬仰的將軍,也是那樣習慣於用鼻孔對著她,沒有高傲的神情,叫她畢生難忘。
戰寒鈞還是如此,多年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