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千，你清楚自己此刻在做什麼嗎？”

威脅他嗎？

黑色的霧氣凝聚成了一道實體，一步一步，迫近向前。

“只要我願意，隨時隨地都可以取代你，活下去。”

虎落平原，那也還是虎。

陌千轉身，正對這個同自己一般無二的影子。

“閣下自然可以隨時取代於朕，問題是，閣下能堅持多久？”

聚成影子已是不易，想要持續保持人形不過異想天開。

身為帝王，他不會去做只被拿捏的那個。

帝王，有所為，有所不為。

“哼——”

“別太得意，更別忘記了，你的靈魂還在我手中。我，隨時都能讓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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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靈魂，便是行屍走肉。

靈魂的重要，陌千還是清楚的。

“知道，所以，我們二人更須同心協力。”

“你，就沒動過去上界的念頭？”

他不想。

不會去想。

“行，你不說，我不問。”

“如你所言，人間可不能毀了。”

要毀，至少也得等他恢復一兩成之後親自動手。

他存在過的痕跡，哪怕蛛絲馬跡也絕不能留下來。

膽敢威脅他的人還沒有誰是能活得長久的。

陌千，他，記住了。

“有需要朕的地方隨時開口，朕會竭盡全力去做。”

為了家，為了國。

“別說，眼下還的確是有一件事情需要陛下去幫我完成的。只是——”

被另一個自己盯得發慌，陌千忽而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不要緊張，我不逼你，做不做，也都隨你。”

附耳，低言，僅兩人知。

隨著那一字一字的發出，陌千的臉色可謂是越發的難看。

“陛下神通廣大，此時於陛下而言不過舉手之勞。”“怎麼抉擇，就看我們陛下的了。”

說完該說的，黑霧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黑暗，隱卻不見。

陌千握緊地拳頭狠狠砸向了木案，裂痕出現，正如他那顆本就不乾淨的心。

這一步，他，一旦下定決心踏出去，就真的是覆水難收了。

抉擇，決定，絕心。

……

“陛下好好的跟桌案置什麼氣，現在倒好，受罪受疼了吧。”

絲絲下手很輕，整個包紮過程愣是沒讓陌千有任何不適。

“還笑！陛下要再自個兒傷害自個兒就別來妾這裡上藥。”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君王，簡直就是一個傻子。

藥上完後，絲絲直接扭過了頭去收拾藥瓶繃帶醫箱，就是不看陌千一眼。

管他什麼陛下不陛下的，喜歡受傷是吧，自個兒疼去吧。

“朕的後宮就凝兒一位，不來這還能去哪？”

凝雪，是那是日陛下給擬的字。

“陛下想選新人入宮明說就是，何必如此拐彎抹角。妾，又不是爭風吃醋之人。”

絲絲是故意這般說的，她可還生著氣呢。

“朕倒是也想，這不國庫不太充裕嗎。養一個凝兒，儘夠了。”

“陛下可別拿妾打趣了。”

“好了，不生氣了吧。朕下次會注意的。”

“還有下次？”

“沒了沒了，以後都不會有了。”

這樣的溫馨的生活，他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