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想明白了，自然心情也好多了。皇后娘娘一改往日愁容。心事沒了整個人也隨著精神了不少。

而這一切，陌千全都看在眼裡。

是，起初，他只是拿絲絲當做一枚棋子。皇位孤獨，她心思剔透，又甘願自己步入宮內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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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有意，君，自當成全。

“陛下，娘娘那都已經安排妥了。”

人，也按照陛下的聖意給送過去了。

他們的陛下啊，也不抵不過口是心非。分明心裡惦記著皇后娘娘偏就是不肯放下面子去表達。沒辦法咯，陛下不肯做的事情就只好由他們這些下人來傳達了。

小憶，是他讓文留送去的。

有些事情他不便作以解釋，但，不代表他就不在乎。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他此生已經負過一個女子了，不想，再錯過這第二位。

絲絲，謝謝你。

身為帝王，他始終有太多太多的無奈加身。

從前，他只以為做了帝王就能隻手遮天，就可贏得過陌邪。

他錯了。

帝王確實有權攬盡世間珍奇之物，高位不勝寒，要麼征服權勢，要麼被權勢征服。

他，原該是第二類。

只不過上天對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他所要達成的願望已實現，權勢，便罷了。

“文留，假如你命不久矣，往後的生活你會選擇如何度過。”

陌千想知道，所以開口問了。

倘若只是尋常之人，面臨抉擇，將會作何反應。

會和他有相同的打算嗎？

文留有些許發愣，他不知陛下因何如此發問。但，陛下開口，自得回應。“屬下的命是陛下的，過往陛下亦知。”作為暗衛，所謂假設根本不復存在。對於不存在的事情文留無法作答。

“如果，你同尋常人一般。”

“朕想聽。”

陌千自己的想法已然固定，想聽聽別人的意見，又無法如常人般閒談。

“假如屬下命不久矣——”

“若是疾病纏身，與其被病痛折磨不如乾脆離去。”

活著，需要信仰。

暗衛的信仰，是主子。

像他們這類人，哪裡談得上尋常生活。

既是奢望，更是不可得。

“乾脆地離開……”

文留所回並非陌千想要的答案，聽了他的答覆陌千那眉宇之間更是難舒。

不同的人，不同的人生，體驗不同，理解不同，行為，更是不同。

所有自己想知道的問題答案，其實並不該去問他人，捫心，才是最佳良策。

“該到用晚膳的時辰了。”

陌千為帝之後未曾廣開六宮，到如今也只納了皇后一人，帝后和睦，於陌北之內可是為一段佳話傳頌。

文留隨在陌千身後，時刻保護。

“陛下今日可是來早了呢，晚膳小廚房且還在備著。”

絲絲未曾佩戴釵環珠翠，衣袖更是高高挽起，臉上似還有著……灰塵？

“請陛下先入殿內等候，妾有失禮儀這就告退梳洗。”

說罷，沒等陌千開口便緊張的掩面小跑回了房間。

關上房門之後絲絲按住了那跳動不止的心，慢慢緩和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