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故事，最近聽的故事太多，兩人都需要一些時間去消化。
停頓了許久，沈毅誠才開口：“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又怎麼知道我們是想問蘇牧騰的事情。”
“你的問題太多了，這要我怎麼回答。”
周教授雖然態度不太好，但也沒打算晾著他們。
“我有個當法醫的學生，兩年之前，他告訴我發現了一具屍體，是在海里發現的，毀壞程度很高，不過還是被看出那是一具乾屍，在她生前就已經被抽乾全身的血液。”
想到這個畫面，凌洛覺得有些噁心，側眼一看，沈毅誠表情都沒有變化，還一定都不驚訝。
“屍體是誰的？”
沒有明確指向問的是誰，凌洛的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
“不知道，最後和沒有查出來，事情不了了之了。”
周教授說完以後，凌洛一隻胳膊撐著腦袋，笑盈盈地看向沈毅誠：“問你呢，說說唄。”
“蘇煙。”
凌洛震驚，還沒有來得及叫，周教授先發火了。
兩隻手掌猛地往桌子上一拍：“這個畜生居然連自己的女兒都捨得殺害。”
周教授連沈毅誠都不認識卻知道蘇牧騰女兒的名字，想來也是這麼多年時時刻刻都關注著蘇牧騰的動態。
凌洛再一次十萬個為什麼附體：“你怎麼知道是蘇牧騰害死蘇煙的？”
教授臉色一涼：“除了他沒有人做得出這樣的事情。”
教授好像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緊接著回到了沈毅誠後半個問題。
“至於為什麼願意跟你們說有三個原因，第一，你是他們的女兒；第二，是前幾天有人來過學校，打聽當年蘇牧騰的事情，我還想留著命去國外看看孫子；第三....”
周教授停了停，又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喉嚨。
“第三，中心醫院前院長，應該是你的叔叔，”
凌洛：“是大伯。”
“好吧，你大伯來過我，或者說是二十多年前還在學校的所有人，我沒跟他說什麼，只是再這樣下去，蘇牧騰也不會任由他把事情翻出來的。”
沈毅誠眉頭緊皺，凌洛的心也提了起來，但兩人此刻糾結的卻不是一個點。
是因為前幾天有人來過學校，打聽當年蘇牧騰的事情，我還想留著命去國外看看孫子沈毅誠提起之前的話題：“周教授，你為什麼說蘇煙是蘇牧騰害死的。”
“你這孩子！”
周教授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喝口水冷靜了一下，起身將照片收了起來，深深嘆了一口氣：“也罷，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告訴你們也無妨。”
坐回椅子上，周教授看上去有些虛弱，完全沒有了剛剛的尖銳。
“我和老夥計早就研究出了解決方法，但第一是就銷燬了，因為那個方法太過陰毒，不是換掉心臟就能解決的。
真正的問題出在血液裡，病人的心臟太虛了，沒辦法維持高強度的血液循環，藥物還沒有起效就會被代謝掉，根本不足以讓病人恢復，所以....”
沈毅誠插話道：“所以，找一個人長期服用這個藥物，改變她血液特徵，在給兩個人換血就能有救。”
就像古代所說的藥人一樣。
這一次，周教授沒有因為他的插嘴而生氣，反而是松了一口氣，想必教授自己也不想親口說出這些事情。
“是的。”
這兩個重重的砸在沈毅誠心裡，下意識抓緊凌洛的手。
凌洛的手心也滿是汗液。
她也知道了，如果程萱妍和周教授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沈毅誠的母親很可能就是被蘇牧騰救活的那個人。
片刻，沈毅誠擔憂地看向凌洛：“洛洛，你吃過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程萱妍想要用凌洛救林語，那麼凌洛也很可能吃過藥物。
凌洛搖頭：“沒有，而且蘇牧騰應該沒有告訴程萱妍真的方法。”
凌洛想，也許蘇牧騰也是想過要拉林語一把的，只是那個時候剛好她被救走了。
蘇牧騰可能擔心事情會被爺爺鬧大，程萱妍那邊也穩不住，所以欺騙了程萱妍。
程萱妍永遠也不會知道，林語沒救了。
凌洛也不知道是現在這種情況更讓程萱妍絕望，還是傳來林語手術失敗的訊息更讓人絕望，想來也是得不到答案了。
沈毅誠還是不太放心：“回去以後，還是好好檢查一下吧。”
為了讓沈毅誠放心，凌洛點頭：“好。”
周教授的情緒倒是恢復得挺快。
“夠了啊，你們倆個孩子，是欺負我孤家寡人嗎，有什麼話回去說。”
沈毅誠無奈，最近被人趕走的次數是不是太多了。
沈毅誠道：“周教授，您把手上的事情交接一下，處理好了我就把你送到家人身邊。”
至於保護周教授的人，他已經安排上了，人都到門口了。
周教授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你們走吧。”
在兩人離開的時候，他還專門起身送了幾步，走到門口，果然看見兩人穿著黑色西裝的人。
兩人朝沈毅誠點了點頭，周教授也安心下來了。
走的時候，又一次穿個那個實驗室，來來往往的人群衣著白色醫生裝，手裡拿著試驗藥劑。
多數人在路過周教授身邊的時候會停下給他打個招呼，然後又匆匆離開。
周教授叫住兩人：“誒，我想到第三個要求了。”
兩人停下腳步，看向周教授，齊聲道：“您說。”
“給實驗室換一批新器材吧，校長想的都是門面上的事情，根本就不管這些孩子們真正遇見的難題。”
“好，交給我了。”
這次答應的人是凌洛，關於醫學實驗要用到東西，她比沈毅誠多那麼一點點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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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冒了多大的險才把事情說出來的，這種時候不該計較錢。
而且這也是她的母校啊，光鮮亮麗的外表之下，缺的是什麼，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她就是其一。
走到門口，沈毅誠看向周教授。
“您就送到這裡吧，我們還要去找一趟校長。”
周教授目送著兩人離去，走了幾步，他也開始往回走。
偶爾遇到幾個學生，還主動打了招呼，搞得那些可憐的學生還以為周教授遇到什麼大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