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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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

此時的沈毅誠腦子裡只剩下了這一個字,零零碎碎的腳步聲越靠越近,容不得他再思考其他的事情。

一身黑色衣服的他完美的消失在了黑夜中,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但他清楚地知道,那些人就在他身後,呼嘯的冷風化作一頭頭兇猛的巨獸,毫不客氣地撕扯著他的肉體。

沈毅誠一刻都不敢懈怠,腰腹上溼潤的感覺告訴他,這樣下去他一定跑不了多久的。

遠遠從斜側面看見醫院兩個人字,沈毅誠彷彿看見了希望,沒有細想,一陣驚雷轟然劈了下來,眼前整個世界都陷入一片黑暗。

好在從小的鍛鍊讓他在黑夜中也可以看見東西,利落地順著窗戶爬到醫院內部,就近翻入一個房間,完成這一動作的他早就已經筋疲力盡了,強打起精神,戒備地看著房間裡的一切。

透過窗外光亮,他可以很明確的時鐘外面的電力已經恢復看,房間裡的黑暗給了他一點安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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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去,窗外雨滴毫不客氣地砸在地面上,沈毅誠毫不懷疑,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一定無法安然躲避。

視線回到房間裡,淺淡的呼吸聲傳入耳畔,緩慢靠近這個聲音的來源,沈毅誠渾身肌肉緊繃了起來,將手裡的東西握緊了些。

空曠的房間裡沒有什麼藥水的味道,反倒是有一抹淡淡清甜味,越靠近,味道越明顯,透過月色,沈毅誠發現床上躺著的是一個女人,面色紅潤,呼吸平穩,完全不像是一個病人。

女人的眼皮動了動,似乎是被他的到來驚擾到了。

沈毅誠搶在女人之前開口:“你最好不要說話,也不要亂動。”

那淺淺的呼吸聲停止的瞬間,沈毅誠將手裡的東西抵在女人的腦袋上,那冰冷的語氣在月色的清輝下越發寒冷。

床上的女人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努了努鼻子,緩緩睜開眸子黑褐色的瞳孔裡還有幾分晦暗,一看就知道這是剛剛被吵醒的。

女人睡眼惺忪地揉了揉臉,眼珠子緩慢地打量了周圍的環境,淡淡的血腥味讓她忍不住揉了揉動了動鼻尖,確定自己處境的她眸色立馬變得戒備起來。

“你,你別殺我,我什麼都聽你的。”

就對面那人渾身冰涼的樣子,她毫不懷疑自己會就這樣死在他的槍下,凌厲聲音顫抖著求饒。

“讓你閉嘴。”

沈毅誠的語氣有些不耐煩,從窗外刮進來的風像是要把他撕碎,眼前的景色變得越來越模糊。

凌洛打了一肚子求饒賣慘的腹稿就這樣被沈毅誠逼了回去,兩隻手疊著壓在自己的嘴巴上。

生怕發出什麼聲音,對面這個男人一個不高興就讓她變成槍下亡魂,要是槍傷在身上還好,要是在腦袋上,那她連死都要破相就太慘了。

沈毅誠搖了搖昏沉沉的腦袋,不僅沒有得到任何改善,眼前的景物被蒙上一層白色的紗霧。

就在凌洛還在幻想著自己的死相時,旁邊的男人轟的一聲倒地,手裡還緊緊握著那把威脅她生命的武器。

一陣巨響,嚇得凌洛噌地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警惕地看著躺在地上的男人,仔仔細細將人打量了一番。

男人的眉頭緊緊地皺起,稜角分明的五官有些許凌厲,面色很差,一隻手壓在腹部,指縫間沒有看見些許紅色。

摸著下巴感嘆道:“臉色是白了一點,但是還挺帥的。”

凌洛狠狠地拍了幾下自己的腦袋,唾棄著自己:“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犯花痴,小命要緊啊。”

吐槽完自己,凌洛總算想起來,這個男人就這樣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剛走到門口,手還沒有觸及到門把手的時候,她猶豫地停駐了腳步,回頭看著男人,面色猶豫,最終還是放下手臂,利落地將門反鎖上。

在房間裡摸索一番,找出一些簡易的醫療用品,其中還有一把簡陋的手術刀,這手術刀還是她之前護士站偷的,好在這醫院裡也不會有人在意這些東西。

原本是覺得自己逃跑時可以用得上,現在剛好可以提前用了。

拉起男人的一隻胳膊,費力地扯了半天也沒有將人挪動多少,反倒是自己先累出了一身汗。

凌洛乾脆蹲在地上思考起自己在地上完成手術的可能性,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她就徹底否決了這個想法,眼前的小星星完全將她的眼睛擋住了。

扶著暈乎乎的腦袋,凌洛又開始和地上的男人奮鬥,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人從地上轉移到床上。

凌洛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合適,對著男人鞠了一個躬,有對著窗外鞠了個躬,一邊做這樣神神道道的動作嘴裡還唸唸有詞。

“凌洛啊,凌洛,學習了這麼久理論知識,總算是有了一個真正實踐的機會了,你可別浪費這麼好的機會啊,各路外科大神保佑保佑啊。”

感覺差不多了,她才小心翼翼地將男人傷口處的衣服劃開,雖然多少有猜到,但真的看見男人腹部的槍傷時凌洛還是被嚇得腳下一虛,上手的動作也不由地停滯了下來。

凌洛咽了咽口水,撿起刀對著呼吸微弱的男人咬牙道:“哥們,你就放心吧,你今天遇見我算是來著了,要不是我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幾次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知道嗎!”

要不是她那沒有什麼底氣的聲音中還帶著些顫音,大概她自己都以為人已經沒事了吧。

這段話與其說是給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說的,還不如說是凌洛在給自己打氣。

開玩笑,學了這麼久的理論知識,小兔子小老鼠什麼的她是玩過不少,但這活脫脫的人她可沒有玩過啊。

做好心理建設的凌洛用酒精把傷口周圍清理乾淨,又拿起火機在刀上來回漂了幾下,隔著幾毫米的距離感受到刀上溫度應該差不多了才敢下手。

儘管刀刃已經沒有那麼燙了,割刀肉上的瞬間還是冒出陣陣的灰煙,滋滋的響聲讓凌洛地精神緊張到了極點。

強忍著噁心地感覺,凌洛終於完成了最後的縫合,做完這一切的她,整個人無力地倒在地上,背上的衣物已經被汗水浸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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