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烽火連北境(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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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說柳成旭的確磋磨死了前面兩任夫人,現在不小心被她鼓搗死了,讓她自己看著辦吧!

徐姌惱火的想完了,又揉著太陽穴想著,要不是冼同裳會因為柳成旭的那鱷魚眼淚心疼,她哪用這麼糾結!直接告訴她柳成旭不是好人她已經解決了就完事了!

但……糾結,本來也是應該的啊,她和自己畢竟不是如何相識相知的好友,沒無條件信任的。

計較底定,徐姌去買了點吃的,回去先分了已經醒了的乙甲一點,等冼同裳醒了,再分給她一點。

接著,徐姌才說道:“柳成旭死了。”

徐姌買的吃的,其中包括一袋花生米,冼同裳才嚼巴到到一半呢,差點沒被剩下半粒花生米給噎著了。

“死了?怎麼回事!”她是很驚異的。

徐姌也吃了一粒花生米,看著她,一言不發。

乙甲在旁邊看著扶額……這是說正事的氛圍嗎?明顯不是啊!這東西都吃上了!

在這種輕鬆的氛圍,要怎麼讓冼同裳聯想到真相啊!

偏冼同裳居然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說道:“你昨晚去找他了?”

徐姌:“嗯。”

冼同裳繼續問:“然後他承認了前面兩任夫人的死都和他有關?”

徐姌:“……嗯。”

算是吧,雖然不是對她承認,而是在幻境裡無所謂的回想著。

冼同裳彷彿是想壓壓驚,不吃花生米了,改吃醃烤肉了。

醃烤肉硬邦邦的,有嚼勁,她全身心都投入在撕烤肉事業中,一時不知道該說徐姌什麼。

徐姌是江湖人士。

徐姌厭惡打罵妻子乃至於讓妻子死亡的人。

徐姌昨晚直接去問了,柳成旭因為莫名的原因居然就告訴了她。

……綜上所述,徐姌是合,歡宗的人。

對於江湖上的事,冼同裳知道的不多,但也是知道一點的。

歸一教雖然是信奉清靜無為的道教,但現在歸一教的現任掌門認為,歸一教立身在大欽,應該幫助大欽對抗外敵。所以,現在歸一教的門徒大半都在北境,幫著欽朝對抗北狄。

佛宗在這方面不太感興趣,甚至有許多都跑出了欽朝,跑去化外之地傳播佛學。

正派裡,有部分跟著歸一教,對抗北狄,也有部分跟著佛宗,對這些打仗之事遠著,只為自己的門派盡力。

而邪派中,魔教在十年前璀璨光華後,就龜縮在柏連山,自劃疆界的架勢,也有許多門派跟著魔教,龜縮不出,一副從此歸隱的架勢。

另一邊就是以合,歡宗為首的邪派,他們的武功,或者是他們的抱負要求他們入世。

所以,在外頭,看到江湖人士,見舉止端莊的,猜測是歸一教或其下各個小教派;見舉止不羈的,就猜測是合,歡宗,或其他邪教派。

基本都不會猜錯。

冼同裳現下就開始,又是憂愁又是好奇,徐姌是怎麼讓柳成旭開口的啊?

她想了一會兒,想不出辦法,就撇過了,只和徐姌說道:“那這種人,死了也就死了,也省的我嫁過去了!”她說笑著,“雖然這樣子看來,我天煞孤星的名頭更響亮了,但這裡頭,有我的錯處嗎?”

徐姌心情好了些,跟上說道:“沒有。”

冼同裳一合掌:“是吧!”

說著,她就轉移話題說其他方面的事了:“話說,今天吃什麼好呢?”

關外的吃食和關內的不同,雖然在精細上遠遠不如,但味道重,一口一塊肉吃著爽,徐姌和冼同裳聊了一會兒,決定去外頭吃烤全羊。

當然了,乙甲也一起去吃的。

徐姌先去洗漱,完了衣服也換了一身。

等冼同裳換衣服收拾妝容的時候,乙甲倒是偷偷問她了:“柳成旭怎麼會告訴你?”

雖然白天他在前院等著,但他知道徐姌的性子……柳成旭一定對她沒個好印象的!

徐姌只說:“魔功。”

乙甲就不再問了。

一會兒,冼同裳也整理完了,三個人一起出去,在街上找了個鋪子,進去坐了,要了一整只。

有人幫忙片肉,那肉面上的皮刷了油,到了碗裡的時候,還是噝噝作響,撒了點調料,香味就濃烈的飄了滿鼻。

邊吃邊聊。

既然柳成旭已經死了,那冼同裳之後的路,就需要盤算一下了。

冼同裳吃的滿嘴油,想想,說著:“我打算先去烽祥城看看我父親的墓地,拜祭一下,接著就和你一起回宗派吧。”

說完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徐姌。

她原先是不敢去合,歡宗的,名聲不好的。

但如果徐姌是合,歡宗的,現在闖的也瀟灑的很……她羨慕,也想和徐姌是一樣的。

徐姌聽了,卻是半晌沒說話,一會兒了,才說道:“我不回去的,但是你要去的話,我可以安排你過去。只是,我不能保證你在裡頭過的好,還不如憑藉你自己進去。”

徐姌聽著,就知道冼同裳是誤會她在什麼其他的宗派上了,很大可能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合,歡宗……但她對於提起魔教,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來。

但,好吧,不管冼同裳是要去合,歡宗,還是要去魔教,自己都送她到門口吧。

冼同裳不知道徐姌為什麼會說出“不回去”的話來,但想了想,她也表示單方面理解……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故事,不是嗎?

於是,冼同裳就笑道:“那之後,你就送我去合,歡宗吧!”

徐姌沒有意見,點了頭,事情就這樣子定了。

她只是心下還是會感慨一聲。冼同裳還真的是把她誤解成合,歡宗的人。

不過沒關係,她也想去合,歡宗看看了,這個宗派的上上下下都很神奇,從立派之本,到派內的成員。

光是她認識的兩個蘭字輩,就都是性情之人,風火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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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後,他們不多做停留,立刻就要出城去。

依舊是整理行李,準備馬車,排隊準備出城。

可前方有一個侍衛在檢查的時候,站在旁邊,拿著個畫像,拉住一個婦人,在旁邊比對著。

徐姌見著,覺得有點不好的預感來,託乙甲去看一眼。

在熙攘人群中,乙甲下車過去看,再回來,回來的時候肩膀旁多了片菜葉子。

冼同裳見著不由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徐姌見著也憋笑,把菜葉子挑掉了,之後笑道:“怎麼樣?”

乙甲再撣了撣肩膀,抖了抖身子,覺得身上沒再帶著東西了,才說道:“那士兵手上拿著新出的通緝令,上頭是你的畫像。”

徐姌……一點都不驚訝,臉色都不改一改。

她只問道:“能看得出是我嗎?”

乙甲點點頭:“畫的還是有幾分你的神韻的。”

徐姌就說:“那這張畫一定挺好看的。”

說完,她又指了指長到看不到盡頭的排隊佇列,問道:“這又是什麼情況?這麼多人要出去?”

乙甲沉凝了神色,說道:“據說是北狄要打過來了,北邊已經燒了狼煙。”

百姓終究只是想要個命而已,有了事,紛紛躲回關內去了。

涼城一戰,慘烈到關外有數年無百姓出外的程度。

冼同裳沒聯想到涼城,只看著乙甲,在旁邊嘖嘖稱奇,看來對他們來說,上通緝令根本就不是事啊……

徐姌立時說道:“我們回去吧,等排隊出去了,有的折騰,路上遇到了北狄兵,更是麻煩。”

乙甲臉上的神情,明顯是“遇到狄兵也沒什麼可怕”的那一掛,偏冼同裳還在旁邊看著呢,他就收了想法不顯在臉上,只點頭道:“好,我們回去。”

乙甲又說道:“烽祥城在更北一點,最近可能都不能去拜祭了。”

冼同裳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就說道:“那,要不直接去合,歡宗吧……回關內,也不怕這北狄了。”

既然戰火又要起來,那去北邊叩拜墳墓,就是比較沒必要的行為了,徒添麻煩。

乙甲不決斷,看向徐姌。

徐姌偏笑道:“你們現在就出城吧,往北邊去。”她朝乙甲叮囑道,“你帶著冼同裳,一路保護好她,之後也直接帶她去合,歡宗,不用糾結太多,也不用等著我。”

冼同裳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你是要一個人嗎?!”冼同裳問道。

徐姌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這頭熱鬧,我想多待一待,也要找找一個小將軍。”

既然是有事,冼同裳一時間就不好說出還是一起行動比較安全的話來。

並且……很明顯,她一個人,就是來去如風,無所畏懼的。

乙甲卻虛起眼,說道:“這個地界,可不是什麼都能用錢買到的,尤其是銀票,在這裡換不來,就是廢紙一張。”

徐姌攤攤手:“我怕什麼呢?”

乙甲好言好語相勸:“穩妥些,先在城裡等風頭過去了,再偷偷出去,陪冼姑娘去拜了墓地,接著陪你去找小將軍,找完了,再一起回關內去合,歡宗。”

徐姌搖頭只說不行:“你們都陪我耗著?何必呢,我一個人還乾淨些。”

乙甲心嘆,前頭徐姌還對冼同裳好到能擔得起“寵”字了,現在卻就膩煩了,要單獨行動了。

她再說了一個理由:“你以前都動不動就消失,現在陪我陪久了,我反而覺得……”

乙甲不用等她說完,就虛起眼,道了句:“……哦。”

徐姌露了個甜美的笑。跳下了轎子。

這跳極其迅速,也極其果決。

就算前面溝通(通知)已經給了結果,乙甲和冼同裳見著卻都是一愣,

可剛巧,轎子後頭一個人急吼吼的問道:“你們到底在做什麼!隊伍走了很長的一段了看不出來嗎!趕緊往前去!”

徐姌理都不理,就往後頭去,東繞一下西繞一下的,一下子人就不見了。

這邊,那隊伍後面的人還在歪纏,惱怒的發洩,自己排隊排的漫長又無力的憤怒。

乙甲無奈,上了馬車,直直往前面開去。

既然徐姌想單獨行動……那好吧。

畢竟,去了一趟,回來再安撫冼同裳,磨蹭了很久,才能夠出城的事,對她的確也有點挫敗吧。

再加上他給出的建議……和她一起縮在城裡。

她一定也是不願意的。

就算她身負魔功,看起來無所不能了,也沒辦法操控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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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姌回了客棧,並沒有像乙甲想的那樣喪氣,反而是很冷靜的想著許多。

——她若真的要出城,分分鐘就出去了,這個功夫,還沒潛入官府幫冼同裳銷掉賣身契的契書時要耗費的功夫強。潛入還好歹要看下地形,小心別迷路了。

她只是覺得人多有點鬧,想一個人在北境逛逛。

對於找到那小彭將軍,尋著白蓮接下來的行蹤……她其實也不報太大的期望,只是算做是一件事,機械的重複繼續著而已。

像是沒有這件事去做,她的出現就毫無意義似的。

相比之下,徐姌對於遠遠圍觀兩軍對陣,更感興趣一些。

多虧徐江渚將魔教管的鐵桶一般,她只知道欽朝,而不知道她身在欽朝,並沒有自己腳踏在欽朝地界,勉強算是個欽朝人的意識來。

她甚至都沒有記在欽朝地縣的人口數額上。

同樣的,她也好奇,同樣是大部分教眾都不會記在欽朝戶部那的歸一教,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烈的……歸屬感。

徐姌想著,總算消卻了自己的一些空虛感。

她想了想,出門溜達去了。

大街上的士兵倒沒有拿著通緝令四處晃悠,大抵是因為他們都認為,罪魁禍首不會光明正大四處溜達吧。

偏偏她換了身粉紅的長裙,就在外頭晃悠去了。

在街上,她和一個身穿青白色長袍,揹負長劍,頭髮高高束起的貌美男子,忽然相對一視。

眼裡沒有柔情繾綣,更不是一眼萬年。

徐姌打量著男子,猜測,這男子可能是歸一教的人。

那男子也打量著她,一身光鮮走在外頭的美貌女子,大概是合,歡宗的吧。

——也不知道合,歡宗是第幾回背鍋了。

徐姌見了一眼,興趣不大的轉身要走。

但那美貌男子很快就攔住她,笑道:“在下瞧這位姑娘,只覺得頗有緣分,能否入旁邊的茶館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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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姌訝異道:“什麼緣分?”

直接明晃晃的,接近打臉的問出來的,也就她一個了。

美貌男子一噎,片刻後才繼續說道:“畢竟,街上的人如此多,我們能忽然就互相看對方,也是緣分了。”

難為他能勉強口齒清晰的扯下來。

但,徐姌見著才更警惕了。

這人與自己毫無關系,為什麼會忽然前來獻殷勤?

一定有所求吧。

她跟著那男子朝茶館裡去,路上沒有出現些其他事來,進去很順利。

那茶館裡的人不多,裡頭稍顯陰暗,人也不多,那店小二頗殷勤的上前,看了徐姌一眼,問道:“公子可是要個隔間?”

那貌美男子點了點頭,跟著店小二上樓去。

徐姌便也上了樓。

進了包間坐好,茶杯和茶博士很快都來了。

這茶博士頗話多,滔滔不絕的聊著茶的出處,說著關內茶的好來,他能寫一本書似的,簡直要把每個地區的茶都講一遍了。

“下去吧。”那男子不惱怒,給了幾枚錢,把茶博士“請”走了。

待那茶博士走了,男子才笑著搖搖頭,說道:“這茶博士,看著我們是有事的,特地說這許多,就是要我請他走。”

這男子本就貌美,俊逸的很,這一笑,彷彿連身旁的光都是被他的笑吸引過來似的。

見了笑,徐姌也只能和緩些,點了點頭:“難怪,見這茶館裡客人不多。”

男子一愣,緊接著笑道:“是啊,這事出多了,他們可不就煩了嗎?”

就是見人下碟,看著男子不會在她面前動粗,賺快錢罷了,但就算只是如此,也會惹的人嫌棄,茶館的生意終究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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