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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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喬隨著他們越走越不對勁,停住腳步問道:“隋編你確定沒有走錯嗎,我怎麼感覺越走越遠?”

張宇恆也同樣用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隋編。

隋編:“按理說這應該是下山的路,我也有些奇怪為什麼我們似乎正在越走越遠。”

“那就換條路。”張宇恆不假思索的說,“現在已經過了十小時了,遊戲的新任務還沒有釋出,我們還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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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向左吧。”隋編轉頭示意他們向左邊的小道上走。

楊喬越發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遇到鬼怪他一直都很忌諱走小路,比較前後兩條道被夾死,根本就無處逃離,那個時候局面很是被動。

而這一路走來,那位假的隋編也沒有遇到過。

又是很平靜的十個小時,誰都希望接下來的五小時能夠平安度過。

往左其實是片小樹林,只是稀疏也算是條小道,樹林多有遮擋之物,若是遇到危險也是能夠隱藏。

這樣一想,好像也就沒什麼不妥的地方。

為了不讓話題僵硬而導致氣氛緊張,楊喬主動的開啟話匣子,“對了,上次你不是講過關於這做小鎮的事嗎,之後有發生了什麼,王小麗既然能夠活下來,後來她去了哪裡?”

“不太清楚,我小時候和她關係不錯,又有父親這個媒介能和她聊上幾句,後來的事也就只能從我爸爸口中得知了。”

楊喬奇怪的看了一眼張宇恆,因為張宇恆有說過她知道隋編的真正的姓名,但人家要撒謊講故事他也沒法。

隋編因為走在稍微前一點,沒有側頭看清兩人的表情,但張宇恆確實想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隋編之前一直都有戴上一副大框眼鏡,現在!她沒有!

那麼隋編是如何看清的呢?

這個問題細思極恐,但這個時候又不能自己嚇自己,這不隋編不是有影子的嗎?上次看到的那個假隋編表情僵硬渾身都不自在,先如今眼前的這位才更像是個人。

張宇恆沒敢把自己的疑惑告訴楊喬,一來是因為這個時候說這些話純粹是挑撥離間,二來他擔心增加楊喬的恐慌。

他們都是正常人,就算張宇恆再怎麼自我安慰,還是知道面對那些未知的力量或多或少都能給人一種心理上的恐懼。

張宇恆頭一次生出了想要保護眼前人的慾望,這種強烈的想要達成的願望讓他竟不自覺的學會了換位思考。

但懷疑也只能是懷疑,張宇恆沒有任何的證據能夠證明對方有問題,他的思維習慣嚴謹鮮少會感情用事,也不會遇事聽憑直覺,他會根據自己所瞭解和掌握的事實來判斷。

這樣的人說好聽一點是有主見,說難聽一點就是固執冥頑不靈,狠容易讓人反感。

簡單來說,他和楊喬其實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物種,如今能夠相交且牽扯不清,主要還是楊喬有點多管閒事的嫌棄。

要不是他多管閒事,張宇恆也不至於來這個破網咖,然後被帶進這個遊戲裡。

對於這一點,楊喬一直都認為自己理虧,明明自己出發點是好意,結果帶著人家一腳踩下泥潭裡,拔不出來。

楊喬有想過,這次沒有乞丐或者鄭言來給他指點迷津,那就退一萬步來說,他無論如何都得把張宇恆怎麼來的怎麼帶出去,他甚至把自己置之度外。

成了最不要緊的東西。

三人都有各自的主意,隋編想怎麼樣還不好說,但張宇恆覺定自己想辦法找證據。

要證明隋編這個女人是鬼變的,並且還要在對方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讓楊喬也知道,在然後再想辦法幫助楊喬離開這裡。

張宇恆心說:自己是一灘爛泥,怎樣都無所謂但他行,楊喬決定不行。

他靠著這信念,大腦飛速的運轉,同時他想起了一個細節,這個細節足於決定成敗。

那就是當初他在醫院的時候,王雲和自己都不能直接取觸碰那些高峰頭,而楊喬和鄭言卻能。鄭言是陰陽師所以比較特殊,這個張宇恆能理解,但楊喬就不能,當時他只能自己給自己解釋說這只是天時地利人和的原因。

而第一次上無人山的時候,張宇恆就明白,一個正常人是不能直接觸碰到鬼魂的,而楊喬肯定有什麼特殊性能夠讓他和鄭言那位陰陽師一樣,直接和鬼魂進行接觸溝通。

所以只要張宇恆找個藉口去觸控一下隋編,同時讓楊喬看到,這不就行了嗎?

“嘶——”張宇恆彎腰痛苦道,“疼。”

楊喬剎住腳步趕緊低頭說:“讓我看看傷口是不是裂開了。”

“好像是。”張宇恆閉眼把眉頭擰在了一起。

隋編轉頭立在原地:“怎麼了?”

“先等下,隋編你拿著手電筒幫我照亮,我檢查一下他的傷口。”楊喬見隋編沒有動作,只能自己咬住手電筒的把手,照看。

楊喬虛著眼,對方的紗布上並沒有見血,但不知道是不是裡面其實已經裂開了。

只能把紗布一圈一圈的開啟。

張宇恆卻突然踉蹌一下,向下倒。嚇得楊喬趕緊扶住。

哪只對方似乎是估計躲開他一樣,直接向她的左上方撲倒。

隋編沒有僵硬的往後退去,張宇恆逮住機會抓住他對方的衣角,他的手意料之中的騰空穿過。

方才楊喬被張宇恆擾亂的思路,沒空細想為什麼隋編突然一反常態的不上前搭把手,可楊喬雖然在小事上喜歡犯糊塗不計較,但大事上絕不含糊,生活上他能粗枝大葉但是這是生存,不是兒戲。

所以楊喬也注意到了這點,心道:我靠!

面上卻如常的看著張宇恆,責怪的說:“我說你這人走路不怎麼看路也就算了,我先幫你檢視傷口長個眼睛行嗎?”

張宇恆覺得自己的好心被喂了狗,當即準備使臉色給他看,結果卻看到楊喬緊張閃動的眼睛正時不時的向後瞟。

楊喬也明白了,他這是提醒他們要和之前那樣,不動聲色的把這個假貨甩掉。

楊喬怎麼也想不明白,這裡的鬼怎麼能夠輕易的變化成人的樣子,就連記憶還是毫髮無差。

如果是這樣的話,楊喬細思極恐的看著張宇恆,會不會眼前人也是假的。但很快他自己又打消了這個可笑的念頭,如果連張宇恆都是假的,那他接下來能做什麼呢?所有人都成了他的敵人,所有的鬼魂都想讓他死。

乞丐告訴過他,陰陽師作為鬼魂的一大剋星,自然是不受這些妖魔鬼怪的待見,巴不得下一位即將繼位的陰陽師能夠現在就完蛋,他現在猜測之所以這個鬼遲遲沒有動手,要麼是因為自己的力量太小,不能明著來。要麼就是她在顧及陰陽師的力量,不敢動手只能先探探虛實。

張宇恆扭曲的臉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的說道:“不能走了,疼。”

“隋編,現在這附近應該還算安全,張宇恆現在不能劇烈走動,我們留下休息一會。”

最好是能休息到遊戲結束時間。

隋編不答話,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

張宇恆能察覺楊喬幫他擺弄紗布的手有些不自然,知道他是在緊張,但面上依然看起來那麼的自然,好像他方才說的話實在是在普通不過的一個小小的要求而已。

隋編最後還是下了特赦令:“行吧,那我們就休息十分鐘。”

楊喬心裡罵道:你媽,你算得倒好。

張宇恆:“不行,我真的不能走了。”

楊喬為難的轉頭看她,提議道:“如今距離二十四小時還有三個小時,過了這麼久我們中途也沒遇上什麼真正的危險,所以我們可以留下來。”

“不行,越到最後我們就越不能放鬆,這附近還是畢竟空曠,要是遇到真的鬼來了,我們恐怕就是池中之物。”隋編果斷拒絕。

這樣看來,眼前的這個女鬼和之前他們遇到的雖然可能不是同一個型別,但是所做的事目的應該都死一樣的,那就是把他們帶到某個地方去。

這樣一想,張宇恆就更不可能跟著他走,突然厲色道:“反正我是真的不能再走了,你要堅持那你自己走吧。”

張宇恆可沒有楊喬這麼委婉,也不會委於虛蛇的打太極,拒絕得直截了當不近人情。

楊喬突然覺得張宇恆這種性格其實沒什麼不好的,看不慣誰就直接掛在臉上,他又生了一副不好欺負又好看的刻薄相,也因此省了不少麻煩。

楊喬:“我要留下照顧張宇恆,不過這裡確實危險,我和張宇恆都是大男人其實沒那麼害怕,你是女孩子我們得照顧你,這樣吧你先往前面走,走慢一點,我們隨後就追上來。”

張宇恆沒見過把一句拒絕的話說得如此春風化雨,換做是他,楊喬說話溫和有磁性,張宇恆要是女的早就不知所云的離開了。

“算了吧。”隋編明顯恁了一下,“既然我們是朋友,這種時候我也應該留下來,楊喬你先幫張宇恆療傷,我在附近把風。”

楊喬:“......”

沒辦法,作為一隻鬼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在把人家女鬼趕走確實有些不夠意思。

楊喬蹲下身,他現在不能明目張膽的和張宇恆進行溝通,只能用眼神來傳達意思,但顯然他兩還不夠默契,張宇恆沒能領會對方的深明大義。

楊喬心底默默的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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