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仔仔細細地替她擦著臉，看著她活像個落湯雞似的樣子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

“歌兒連你也笑我。”竹兒撅著嘴，看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瞪大了眼睛看著安歌。

“好好好，我不笑就是了，你這是怎麼弄的，臉上跟個花貓似的。”

“還不是那些呲花弄的，早知道是這樣我才不玩呢，白費了我，答應幫她們守一夜值才換來的，實在是太不值當啦！”竹兒一邊說一邊義憤填膺地做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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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安歌笑的乾脆站都站不住了，本來還在替她把頭髮的手也停了下來，轉身取了一個鏡子過來：“區區一個呲花，竟然能把你搞成這副樣子，臉上黑的黑白的白，你自己瞧瞧滑不滑稽。”

竹兒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等著安歌笑完了才接著說話：“誰讓我沒錢呢，她們早早的就拿做繡活兒掙來的銅板買好了呲花，我是千求萬求啊才捨得給了我一根，歌兒你是沒看到可好看了，跟天上的星星似的。”

竹兒說到這兒眼睛都放光了，臉上的樣子忽然轉變，跟剛才那個彷彿不是一個人。

“那你怎麼最後弄成了這樣。”安歌笑完了才坐下來。

“我也沒錢買，又是在好看。我，我聽他們說用硫粉能讓東西快速燃燒起來，那聽著不就跟呲花是一個道理嗎。我靈機一動，就在木棍上塗上了硫粉，外頭包著一層紙，放在陽光下面，用棉線引著。我生怕它著不了，還特意多磨了一些火柴頭放在裡頭呢。結果著是著了，可惜一點都不好看，還嗆了我一臉灰。”

竹兒說的委屈，安歌也笑不出來了，只當她小孩子心性：“這硫粉著火的原理怎能和呲花的原理相同，你呀，真是胡鬧，萬一不小心傷了自己了怎麼辦。再說你從哪裡弄的這麼些硫粉，全都叫你浪費了。”

竹兒撅著嘴：“自然是託人蔥府外帶回來的。呲花價貴，但硫粉還是容易買到的，我原本還以為是個多麼划算的法子呢，沒想到不光要替人白白值夜，更是浪費了我一個銅板的跑腿費。我悔不當初啊。”

硫粉？

竹兒還在自己眼前抱怨著，安歌神色卻忽然一僵。硫粉易得易燃，而且價格不貴，不想那些名貴的藥材或者香料千金難求，尋常人想得有些法子倒也不難。這個東西只需要稍微高的溫度便可以自燃，甚至用不上火來點燃。

“竹兒。”安歌裝作若無其事：“你那跟裹了硫粉的棍子可否給我看一眼。”

“當然。”竹兒三步並作兩步出門把木棍撿了回來：“你要這個做什麼。”

安歌拿起來，看著上面燃燒過後的黑色粉末，輕輕用指甲一刮便都掉了下來，在心裡盤算了一陣子，忽然有了主意，意味深長道：“我瞧這東西倒是有趣，許多道長拿它練丹呢，所以這有些看著不起眼的東西稍稍利用上，那作用可大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