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子看到娀子來了，招手她過來。

小聲問：“你怎麼來了？”

“還不咱媽，一定讓我來。你這裡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沒有事情了，基本忙完了。”

“你這套衣服是讀書時的校服嗎？”婈子大量著娀子身上的衣服問。

“不是校服，哥買的，我看著比較厚就帶回來了，南方天氣熱根本穿不著這樣的衣服。”

“看著像日本女孩子的高中校服。”

“校服哪裡有這麼好看！”娀子抗議。

“言數買衣服不看款式只看價格，價格高的他就覺得好看。”娟子說。

“我覺得挺好的。哥他人在哪裡呢？”

“那邊！”婈子指了一下院子角落一堆人圍著的一張長桌。

言數正坐在長桌旁邊和言寶聊天，娀子走過來，言寶看到娀子，眼睛有點發直，只見娀子穿著深藍色小西服，深藍色方格及膝裙，裡面穿著立領花邊白色毛衣，馬尾高高綁起，青春靚麗，讓人覺得眼前一亮，還是那年見她的樣子。

言寶趕緊搬了一個椅子過來，“小妹坐。”

娀子站在言數身邊對言寶說：“謝謝小寶哥，我不用坐，站著就好。”

“聽言數說你回來了，終於見到人了。”

“不好意思，家裡有兩個小朋友離不開人，來晚了！”

“沒事，聽阿姨說了，你要照顧孩子。”

他們正說著話，聽到有人喊，“起靈時間到了！”

“要去墓園了嗎？”娀子問。

言數點頭，“是的，要到院外排隊！你先去找大姐，別走散了，我等會去找你。”

棺槨從屋子裡抬出來，客人在院外排隊站好，言數和言寶站在一排，娀子站在娟子旁邊跟在他們後面。

眾人擁護著棺槨，慢慢悠悠走了四裡路來到松墓山下，一路下來換了三波抬棺人，終於到了墳穴位置，山的半腰處。

打墓的是村裡的幾個中年男人，他們早早打完墓穴，都坐在一旁石頭上等著。

娀子長這麼大第一次來到這裡，這裡和她想象中的不同，她原本想象著這裡應該是陰森恐怖，灌木叢生，沒有想到這裡除了衰敗的枯草散亂的石頭，就是松樹和墳頭，松墓很是整齊乾淨。不過，想想也是，每年村裡人都會來給逝去的親人掃墓，怎麼會灌木叢生呢！

大伯棺槨抬進墓穴那一瞬親人哭成一片，言數旁邊的言寶更是放聲大哭，言數鼻子一酸也跟著掉了幾滴眼淚。一會兒的功夫，在親人還在痛不欲生之時，棺槨上已經堆起了高高的黃土。

一座新墳坐落在此處，從此陰陽兩隔！

親戚鄰居們扶著言宏一家人站起來，行禮叩頭，又陪著哭了一會，大家開始陸續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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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數悄悄拉著娀子走在人群後面，趁大家不注意兩人繞開來時的路，沿著河邊的小路往回走。

娀子指著河裡的水說：“沒有想到這裡的水這麼清澈，比村子裡面河水的要乾淨很多。”

言數看著腳下的護城河，河提兩邊種著兩排的柳樹，樹葉早已落盡，細細長長的枝條隨風輕輕擺動，倒映在清澈的河水裡。

“這裡沒有人亂扔東西，河水的確乾淨。”

“這裡風景真美，從這裡看咱們村還挺好看的。”

言數順著娀子指的方向往看去，深冬季節，地上的草木已經枯萎，山上的松樹一棵棵依舊鬱鬱蔥蔥，寶塔似的錯落有致，有點像另一邊村子裡房屋屋頂，高低起伏，連成一座松塔似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