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玲得知夏開宇已經死去，畢竟姐弟情深，幾乎暈倒在地，楊松趕緊為她掐人中，夏玲這才悠悠醒來。

“冬梅，就是這個女人，殺了你爸爸，對不對？”夏玲瞪著不遠處的牛淑芬，因為牛淑芬始終戴著面紗，夏玲認不出她。

“夏玲，別來無恙，當年我嫁給夏開宇這個孽畜的時候，嫁到你們夏家，你可沒有少欺負我啊！”牛淑芬說道。

“是你？牛淑芬！”儘管多年未曾見面，但是夏玲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了牛淑芬的聲音，“你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嗎？”

“你和你弟弟真是一母同胞，一樣的歹毒心腸，你當年也盼著我死，對不對？”牛淑芬說道。

當年牛淑芬嫁到風華谷的時候，夏玲也早已出嫁，但是由於夏玲父母那個時候都已經去世了，所以弟弟夏開宇的婚事，都是夏玲一手操辦的，一開始的時候，夏玲原本為弟弟挑中楊柳莊的一個大家閨秀，女方也願意，原本婚姻已經談成了。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牛淑芬遇到了夏開宇，夏開宇立刻推掉了夏玲安排的婚事，和牛淑芬墜入愛河。

當時牛淑芬謊稱自己老家是南皇堡的，編造了一個很悲慘的身世，說自己是流落江湖的女子，孤苦伶仃。夏玲是一個機警的人，她雖然看不出牛淑芬是妖精，但是卻察覺出了牛淑芬說的來歷有很大的漏洞，感覺這個女人在欺騙弟弟，就極力反對她跟夏開宇在一起。

不過那個時候夏開宇迷戀牛淑芬，還在跟她學習醫術，根本不聽夏玲的勸說，兩人就這樣成親了。

婚後的幾年時間，牛淑芬也沒有為夏家生下一兒半女，夏玲十分著急，經常回到孃家，對牛淑芬又打又罵。如果牛淑芬反抗的話，其實夏玲根本不可能是牛淑芬的對手，但是當時牛淑芬，已經抱定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信念，對夏玲十分剋制和尊敬。

在牛淑芬的記憶裡，夏玲唯一對她好的時候，也就是在她懷孕的時候。那個時候夏玲去鐵騎城菩薩廟裡求籤，說是能夠生下一個兒子，夏玲知道，牛淑芬要給夏家傳宗接代，她稀罕牛淑芬肚子裡的孩子，也就對牛淑芬百般呵護。

那個時候，牛淑芬一度感動得感激涕零。

當時不管是夏玲，還是夏開宇，都認定牛淑芬肚子裡，懷的是兒子。然而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之後，來到人間的卻是女兒夏冬梅，夏玲十分失望，扭頭就走了。

第二天，夏開宇就向牛淑芬下毒手，因為牛淑芬已經知道了夏開宇是採花賊，為了保住名聲，夏開宇早就下定決心，除掉牛淑芬。

沒想到，夏開宇棋差一招，沒料到自己的妻子，居然是老鼠精，十多年後，牛淑芬回到龍運王朝，回到了風華谷，找他尋仇，並最終在君王堡的荒山山洞裡，殺死了夏開宇。

李懷柔為夏玲講述了事情的經過，當夏玲得知牛淑芬是老鼠精的事實後，慍怒無比，她生氣道：“只可惜，當年我沒有看出你的本來面貌。我當年就已經多次警告你這個賤人，離我弟弟遠一點，結果，是你魅惑了他，現在又害死了他！”

“夏開宇做採花賊，難道也是我魅惑的？夏玲，我牛淑芬雖然是老鼠精不假，但是你可以打聽打聽，自從我修行過了千年以後，未曾殺過一個好人，他夏開宇才活了四十年，已經殺了多少無辜女子？你這個做姐姐的，也是女人，你弟弟的命值錢，人家別人家的女兒，就不是人命了？”牛淑芬說道。

“你一個老鼠成精的狗東西，你說我弟弟是採花賊，有什麼證據？”夏玲罵道。

甘雨彤說道：“楊伯母，夏神醫的確已經親口承認，他就是採花賊，這件事情，我和楊世傑，宰相大人，我的父母還有我的師父，都可以作證。”

“好一個小妖女，關鍵時刻胳膊肘子往外拐，是不是？當年，要不是我弟弟好心收留，在風華谷為你醫治寒毒，你不知道早死哪裡去了。”夏玲沒好氣的說道。

“娘，雨彤說得確實是實話，舅舅自己承認的，他就是殘忍無比，濫殺無辜的採花賊。”楊世傑說道。

“你給我滾一邊去！當年你舅舅不聽我的勸，娶了老鼠精，今天慘死，你也看到了，你要是不想重蹈覆轍，就給我離這個妖女遠一些！”夏玲就是不肯接受弟弟是採花賊的事實。

夏玲的目光，轉移到了牛淑芬的身上，她慍怒道：“老鼠精，你殺死了我的弟弟，還敗壞他的名聲，我一定要讓你血債血償！”

“你果然是一個不通人情的，我可不怕你！”牛淑芬掣劍在手。

夏玲仗劍直取牛淑芬，兩人鬥在一起，夏玲捻一個口訣，召喚出數百只貓咪，圍攻牛淑芬。

眾人看了暗暗心驚，心想這牛淑芬是老鼠精，貓兒是老鼠的天敵，應該可以剋制牛淑芬，然而，牛淑芬渾然不覺，她的長劍，打出無數道金黃色的光芒，直接把那些召喚出來的貓兒，全部驅散。

“呵呵！如果你召喚出來的是神仙貓兒，我可能會怕，召喚出一群家貓，我怎麼可能害怕呢？夏玲，沒想到你的馴獸術修煉了那麼多年，還是在原地踏步啊！”牛淑芬說道。

夏玲本來就是馴獸師，馴獸術限制不了牛淑芬，兩人的道行又差了太遠，不一會兒，牛淑芬一腳踢翻夏玲，楊松大吃一驚，慌忙接住了妻子。

“你這妖精，用心如此歹毒，殺了夏開宇，還想連他的姐姐，也一塊殺了，你難道要滅門？”楊松指著牛淑芬的鼻子罵道。

“你可以問問各位道友，如果我真的要殺你的妻子，我一刀就足以要她的命。我修行千年，在天庭圖書館和二郎神的灌江口都關押過，雖然算不上什麼了不起的經歷，但是對付你們這些蠻族，那還不是綽綽有餘？是夏玲自己執迷不悟，非要為採花賊報仇，我也只好陪她玩幾招了。楊松姐夫，當年我覺得你為人也算是忠厚老實，怎麼時隔多年，你也變得這般糊塗？”牛淑芬說道。

楊松將信將疑，當他把郭崇文，蘇延慶，李懷柔等人問了一個遍兒，確定夏開宇就是為非作歹的採花賊時，這才無奈的說道：“既然夏開宇作惡多端，那麼也只能算作是他死有餘辜，牛淑芬，你走吧！我們也不為難你！”

“算你們有自知之明！”牛淑芬扭頭就走。

“前輩，你難道就不跟冬梅說幾句嗎？”甘雨彤說道，“你如果這一次走了，下一次再見到女兒，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了。”

夏冬梅把頭扭向了一邊。

“相見不如懷念，我還是直接走比較好，免得惹人嫌棄。”牛淑芬看了夏冬梅一眼，傷心的說道。

“前輩此去要去哪裡？”甘雨彤說道。

“四海為家，行蹤不定。”牛淑芬說道。

“金大龍和你都是老鼠精，此人逃到了漠北，以後會不會南下，在我龍運王朝境內，散播瘟疫呢？”甘雨彤說道。

“你不愧是國師，我都要走了，還要打探金大龍的事情，真是兢兢業業。只是天下老鼠精如此之多，我可管不了金大龍一隻老鼠，我們已經多年沒有聯絡了。就算我知道，我也沒有理由，向你們凡人，出賣我一個同類啊！”牛淑芬說道。

“只是金大龍法力太強，我擔心此人會繼續濫殺無辜，前輩雖然是老鼠精，但是卻是一個心善之人。我龍運王朝，民風淳樸，雖然也會有夏開宇這樣的邪惡之人，但是畢竟是極少數。還請前輩，為了我龍運王朝的無辜百姓考慮，為我們提供一些金大龍的線索。”甘雨彤說道。

“可以，念在你一片誠心，我就給你指點一二，你可知道，你們的前任國師李玄英，還有一個叫劉一手的太醫，全部都已經逃到了漠北？”牛淑芬說道。

前任國師李玄英，正是在去年皇上的六十壽宴上，被甘雨彤打敗，從而失去了皇帝皇甫庭的信任，丟掉了國師的寶座的。後來此人下毒暗殺甘雨彤的事情，被人揭發，皇甫庭索性把李玄英，劉一手打入天牢，財產全部沒收。兩人被問斬那天，因為監斬官上官鷹的疏忽，才讓他們逃走了。

後來江湖上盛傳李玄英，劉一手都已經逃到了漠北，國師府也一直在追殺他們，但是長城以北就已經是蠻族的地盤了，這樣的追殺實際上已經起不到什麼實際效果了。

“我是聽說他們去了漠北荒原。”甘雨彤說道。

“你一定小心，萬一這金大龍，要是和李玄英，劉一手勾搭在一起，可就是你們君王堡和國師府的一個不小的煩了。”牛淑芬說道。

“前輩的意思是，金大龍會和這些人混在一起？”甘雨彤說道。

“我只是提出這一一個假設，至於說是否會成為現實，那麼就有待時間的檢驗了。”牛淑芬拍了拍甘雨彤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這荒原上這幾年是連年乾旱，許多地方，不要說野人和獸人了，就連耗子都死光了，耗子們尚且想往難跑，更何況這長城以北的蠻族呢？你還是勸勸鐵王座上那位皇上，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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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淑芬與蘇延慶，郭崇文，甘平谷等人，一一道別，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