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惜羽笑著開口，伸手點了下茶几上的這份合約。

“經過一早上的考慮，我覺得，這份合約沒必要存在了。”

天惜羽如是說著，神情放鬆，姿態也很隨意。

冥玖天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因為天惜羽的這一句話微微一變，蹙眉冷聲道：“你什麼意思？”

天惜羽看著對方那越發陰沉下來的臉色，有些莫名其妙：“喂，不至於因為這麼點小事就莫名其妙地發脾氣吧？”

冥玖天沉聲開口：“我沒生氣。”

天惜羽聽到這話卻是一百個不信的，語帶調侃：“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你此時的表情。”

冥玖天蹙眉不語，似乎並不想搭理天惜羽。

天惜羽早就見識過了冥玖天心情和情緒的不穩定性，也不在意冥玖天此時的態度。

大概是因為知道對方目前來說是個很好的信任物件，也不再像之前一樣態度不耐，反而好脾氣地笑了笑。

“雖然合約關係一直維持下去很容易，但我覺得如果是朋友，說不定會更好。”

冥玖天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周身的冷空氣明顯回溫了不少，淡然吐出兩個字：“理由。”

天惜羽神色自然地換了個位置，從原本和冥玖天相對而坐的位置，挪到了冥玖天的旁邊，一隻手隨意地搭在了冥玖天的肩膀上，臉色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合約關係只是因為利益，朋友之間就不只是利益了。

雖然我不確定你是否信任我，但我覺得像是在之前那種處處透著危險的地方，我目前能信任的人，似乎只有你。”

這一句話，堪比情話一般炸響在冥玖天的耳畔。

不自然地偏過頭，低眸間，所有複雜神色被冥玖天盡數收斂至眼底深處。

天惜羽耐心地等待冥玖天的回覆，至於冥玖天之前的偏頭，天惜羽也沒有多想。

“信任我？”冥玖天的聲音低沉下來，平淡的語氣裡，不帶任何情緒。

天惜羽下意識點頭：“對啊。怎麼，覺得不可思議？還是覺得我在開玩笑？”

冥玖天這一次隔了許久，才道：“好。”

然後站起身，往樓上走去。

天惜羽甩了甩手中的合約，揚聲道：“那我把這合約撕了？”

冥玖天的聲音從二樓傳來：“不準。”

“為什麼？”天惜羽準備撕合約的手頓住。

冥玖天那漸行漸遠的聲音傳來：“半年為限，如果朋友期間達不到我的預期，合約仍然有效。”

天惜羽不可置信道：“你的預期？你的什麼預期？你說明白再走！”

說著，天惜羽一溜煙兒地衝上樓，敲響了冥玖天的房門。

“喂！你給我說清楚！不帶你這樣的！”

冥玖天這一次沒有任何回應。

天惜羽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房門開啟，頓時收回了敲門的手。

還真是惡劣！

憤憤不平地想著，再看看手中的這份合約，天惜羽只覺得自己怎麼這麼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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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在天惜羽腦海裡的小惜在這時出聲道：“小羽姐姐，能和玖哥哥做朋友，不是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