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是很有攻擊性的孩子，甚至聽不進去任何話。”安曉寧簡短地總結著。

“是這樣。”池業想了想周城那最開始氣死人的脾氣，當真是想忙不迭的點頭說是。

那時候周天澤的病突然加重，高燒不退整個人都迷糊了，安曉寧鞍前馬後地照顧著他，聽著他的夢囈叫著自己孩子的名字，這才把周哲給找了來。

周天澤不醒，周哲也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偶爾周天澤清醒半會兒，立刻就端上虛偽的笑，安曉寧看著噁心，周天澤卻是受用的。但就算周哲在床邊，周天澤還是唉聲嘆氣，一詢問才知道原來還有一個兒子。

安曉寧這才轉頭擺脫了周哲，周哲本是不想管這事，在安曉寧開口的時候更是一口回絕。

“幹我何事？”

“我求你幫忙，你去還是不去？”安曉寧擰了眉頭。

周哲吃不消安曉寧的脾氣，沒了法了這才去把周城“請”了來，至於過程有幾何困難，安曉寧不問，周哲也不說，就是多了個壞脾氣小孩，一天到晚吊著臉，時刻準備咬人一口。

周城雖然性子衝，但是實質上還是個好孩子，只要對他好，他也是個乖巧懂事的，只要不涉及周天澤。

周天澤就是他的逆鱗，一提就生氣，立馬把自己身上的刺兒立得高高的，說什麼都要刺你一下才甘心。說不過就開始不耐煩，似乎對於孩子，只有吼叫才是辦法，在聊不下去或者不想聊下去的時候，大聲吼叫能給他勇氣和氣勢一樣，感覺這樣就會按照他想的趨勢走了。

你說周城是被寵壞的孩子吧，他的確是沒人管沒人教，甚至幾乎是放養狀態，但是看他這個模樣又的確像是寵出來的，他的脾氣他的性格沒有經過雕琢，甚至就讓他一直這樣下去。

周城是靠保姆看管長大的，本就是拿錢的玩意兒，孩子再不聽話點，自然就冷漠了，做了飯寫了衣服打掃了衛生，沒病沒傷就與我無關，小少爺你想怎麼鬧都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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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模式，是著實讓人心疼了。

周城來後，周天澤的病情就逐漸開始穩定，果然他的心結就是周城。

就算周城什麼都沒說，甚至還沒留下個好臉色，就算這樣周天澤的情緒也好了不少。

他不是真的想把周城丟在別的城市，而是周城自己不願意接近他，甚至厭惡他，周天澤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度過的這麼多年？

他的兩個孩子，都在恨他。

彼時的安曉寧並不知情，那些過去那些錯誤那些讓人心驚的事，只是隱約知道，曾經有過動盪的年月，把他們之間的親情震得七零八碎。

周天澤病情徹底穩定後，周哲就把周城給送了回去，甚至連點預告都沒有，突然周城就消失了。

“你倒是動作快啊。”安曉寧對著周哲冷嘲熱諷。

周哲看著安曉寧笑得就跟安曉寧在誇他一樣：“物歸原主罷了。”

“這詞還能這樣用？”

“也是，那小子不算個東西。”

“你又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