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楓一抬頭,就看見夜戰站在她面前,輕飄飄地說出這句話。
說實在的,這句話她聽到不下十遍,在醫生那裡。
他跟容時的穿衣風格很相似,衣服大多數是黑色系,光是慕小楓見過的就有好幾件。
黑色的風衣修身,裡面還打了個領帶,穿在夜戰身上很酷,僅僅是,很酷。
“夜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容時可不在這裡。”慕小楓懶得表現出驚訝的表情,她實在沒力氣,況且跟夜戰也不是很熟。
夜戰意簡言賅地解釋道:“我不找容時,我找你。”
他不願透露更多的樣子引起慕小楓的注意。
“找我?”慕小楓抬眸,盯著夜戰那雙沉默的黑眸,卷翹的睫毛輕眨,已經好久沒粘過水分,乾燥的嘴唇抿了抿。
夜戰跟她八竿子打不著,找她這個理由真的很牽強了。
“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夜戰從胸口的風衣內側抽出一張紙,“後天,步夜庭,過時不候。”
說完,步伐很快地離開了。
有事想問她?她有什麼好問的。
慕小楓是被硬塞的,她眼前很暈很暈,隨手將那張薄薄一層的紙丟到長椅上。
蹲下身來,慕小楓閉上眼,企圖趕走那種討厭的感覺。
低血糖怎麼一年比一年嚴重了呢?
*
“幹嘛的幹嘛的?老季,手撒開,別搞亂我髮型,請問有你這麼請我來喝茶嗎?”歐陽贇整理了一下微皺的無菌手術衣,這還是他新消毒的呢。
他剛出手術室水還沒來及喝上一口,能不有氣嗎。
一個兩個的,進了醫院都找他,真當他是活菩薩了。
季特助只當耳邊聽見的抱怨是空氣,眼觀鼻鼻觀心,他就是個看風的。
容時站在走廊盡頭的窗臺前抽菸,安靜地看著夜色無邊,風把煙霧吹到他的臉龐,那雙眼透著太多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滄桑。
歐陽贇知道他想說什麼,率先開口:“慕小楓我知道,你媳婦兒嘛,現在丈母孃出了事,你想知道病情是理所當然的。”
掃了一眼容時那副深不可測的眸光,歐陽贇覺得自己是個醫生,怎麼著也得有醫德,乾脆一股腦兒全說出來:“肺部疾病引起的吐血,情況還是比較嚴重的,最好還是拍片看看。”
容時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夾在食指指尖的那支菸徐徐燃燒,吐出最後一個菸圈,“要你多話,我想問的是趙秀玲還有沒有的救。”
歐陽贇拍了一下容時的手,掌風掉落一點菸灰,他露出一排大白牙,說:“醫院禁止抽菸。”
歐陽贇自認他就是個婦產科醫生,怎麼就老爹被安排到內科體驗生活了?
別的紈絝子弟都是坑爹貫穿整個敗家生涯,他怎麼就被爹坑了?不服氣絕對的不服氣。
抽菸的動作一頓,容時眉頭緊鎖,將菸頭捻滅,眼皮毫無預兆地一跳,最終的動作變為松了松領帶。
*
手術室的燈滅了很久,趙秀玲的手術由歐陽贇主刀,很成功,已經轉入重症病房看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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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能轉到普通病房。
熬不住睏意,慕小楓趴在長椅上睡著了。
不時地挪動著腿,應該是很冷吧。
容時緩步走過來,沒叫醒她,脫下外套蓋在慕小楓的身上,俯首彎腰把她打橫抱起。
輕得像根羽毛,或者說,他那把狙擊槍都比這女人的手腳顯得有勁。
這些年在公司吃的飯都只顧著新陳代謝了嗎?
體重不過百,消化不良還是太矮。
慕向楠那邊,容時已經派人去找下落了,囤積違禁品的帽子一旦扣上了就再也摘不下來了。
容時只希望到時候慕小楓不要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