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寧輕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其他。畢竟是她自己做的，不是外面鋪子賣的，人家看不看的上都是個問題。

胭脂極其淡雅，看不出什麼特別的地方，也不見得就比外頭賣的胭脂好，但是聶欣華兩姐妹沒有推拒，風度極好。

“還不謝謝人家！”聶振旭低聲又說了一句，明顯是對聶欣華兩姐妹說的。

“多謝姐姐！”兩人異口同聲的道謝，聶欣華仔細收了起來繼續問道：“不知道姐姐如何稱呼？”

相逢便是有緣，中元節這樣的日子還在上山的山道上巧遇，真真是難得。

“喚我簡寧即可。”

眼見天色不早，裴子寧想早些進寺，她的腳程慢，等會日頭升上來身子可就吃不消了。

裴子寧剛想說話，聶振旭似乎瞧出了她的心思，招呼兩個妹妹和其他幾位弟弟，“天色不早，我們早些上山，免得長輩們擔心。”

暗暗感嘆這人心細如塵的裴子寧朝他們福了福身，“就不耽擱諸位了。”

“姐姐，我們棲霞寺見！”

兩姐妹朝裴子寧回禮，隨後跟著兄長緩步拾階而上，也不吵著要兄長背她們倆了。

“小姐，那兩位姑娘會喜歡咱們的胭脂嗎？”白芷一臉疑惑的看著裴子寧，若是兩位姑娘不識貨，豈不是浪費了兩盒胭脂，放在麗娘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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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裴子寧回答的輕描淡寫，似乎並不在意。

“可是……”一聽裴子寧這語氣，白芷頓覺可惜的直嘆氣。

白芷這鑽進錢眼的小心思讓白薇有些看不過去了，抬手刮了下她的臉頰。

“白芷，你盡在這瞎操心。她們喜歡自是極好，小姐收了她們的花釵也算禮尚往來，日後用著好說不定還能成為我們胭脂的活招牌。若是不喜歡丟在一旁，我們也沒什麼損失。這花釵看著樣式簡單，價值卻遠超於那兩盒胭脂。”

“啊？”白芷驚愕的張大了嘴巴，她是真的信了那公子說的不值什麼銀子。

裴子寧淡笑不語，只靜靜看著山間雲深霧繞的縹緲。白薇跟在她身邊的時間長些，對她的心思大多都能猜透。

收了人家的花釵自是要禮尚往來，若是喜歡自是最好。京中能有多少姓聶的，能教育出這樣有教養的子孫定然不是一般人家，稍稍打聽就能知道是什麼身份。

京中權貴眾多又常有往來，一般的人難以融入，若是能借她們的手推廣，未來可就財源滾滾了。

裴子寧倒是不甚在意，這種事可遇不可求，畢竟她們都是家教森嚴的女子，又是塗在臉上的東西，更是慎之又慎。容貌對於女子來說至關重要，她們不敢用這胭脂也無可厚非。

白薇和白芷兩人還在閒話，想著未來可期，想著日後胭脂生意做大，能做些什麼。裴子寧看著還未完全散開的雲層，心中卻淡然許多。

她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只想著日後離開能自給自足，不必餐風露宿。有足夠的銀錢支撐她尋親，若是父母不願認她，回到廣陵她也能養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