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謀殺嗎？”時宜震驚地看向他。

陳延卿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不知是心中悲慟還是不忍再讓時宜承受更多，他只說：“那是另一場戰役了，好孩子，爺爺沒有放過那些人。”

她一直想要找個機會去做心理治療，企圖從中找出蛛絲馬跡，去摸索著找一找親生父母。

她只以為，找到了，或許能還給他們一個遺憾。

卻原來，她連遺憾都沒法補償。

因為那兩個人已經不在了。

而她，是在他們的羽翼下拼命保住的生命。

時宜一動不動地盯著地板，這樣的訊息，對於任何人來說，都無亞於平底一聲雷，被炸得天昏腦脹。

失神了不知道多久，時宜抬起眼時看到的就是陳延卿擔心的表情，她勉強對他一笑，安慰道：“爺爺，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她需要捋一捋。

一天之內，她多了一個親生爺爺，而自己的爸爸媽媽已經不在世上了，她滿心滿眼愛著的男人瞞了她最重要的事。

陳延卿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著她的表情，最終什麼也沒說，起身嘆了口氣出去了。

是個靈巧的孩子，會想通的。

房門關上，時宜以蜷曲的姿勢抱緊了自己，將頭埋進膝蓋。

她腦子裡亂哄哄的。

很久很久，有特護給她端了飯菜進來，她說沒胃口，又讓人端出去了。

房門再次開啟，這次進來的是顧桸遲。

他明顯還是沒有休息，臉上的傷也沒有處理，那傷不是摔得碰的，是陳延卿拿柺杖砸的，因為是他，所以他不躲不避，生生受了那一棍子。

“你別過來。”時宜抬頭看他一眼，又低下頭，聲音裡帶了緊繃：“我現在不想見你。”

顧桸遲眸子裡閃過一抹痛色，腳步卻依舊沒有停，將餐放在了桌面：“生氣可以，先把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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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不想見你，你出去。”時宜明顯有些激動了，手上抓著自己的病服，微微用力收緊。

她固執著，是認真的在生氣。

輸液的針頭因為她的用力在往回流血。

顧桸遲掩下灰暗的眸子：“我出去，你乖乖把飯吃了。”

然後他轉身，背影寂寥。

時宜躺回床上，睜著眼睛看天花板，眨了眨眼，卻覺得乾澀的不行。

外面隔段時間就鬧鬨一陣，似乎有很多人過來過。

路西格看著坐在長椅上頹敗的人，壓抑不住就想衝上前去給他一拳。

被旁邊的十二攔下了，十二不費力的就制住他，一臉不削：“就你這身板還想打我老大。”

路西格被拎雞子似的拎到一旁，自尊心嚴重受創，再加上心裡本來就有氣，破口大罵：“顧桸遲你個孫子，你沒種招惹她幹什麼？連個人都看不好，她這次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提著刀也要把你刮了！”

顧桸遲卻重重皺了眉：“她在休息。”

明顯的警告。

路西格一愣，回過神來自己剛剛被兇了，更氣：“你特麼兇什麼兇？”

十二：“......”

我靠兇的不是你麼，個奶兇奶兇的小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