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蔣越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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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看著蔣越對旁人的冷談勁,再對比和媛媛的相處,感嘆蔣越是個不同李逸文面面俱到的溫柔男人。

這蔣越看似任著媛媛任性驕縱的同時,也在身邊處處為她留心,要是媛媛有事,第一個出來幫忙的肯定是傲嬌大夫蔣越莫屬。

一路走來,他們也能互相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了,尤其是大家都有默契地保持力度地來撩撥有趣的面癱大夫。

不過十次有九次逗不出反應來,難得的一次成功,還不得好的是他們這些吃瓜群眾。

每次玩笑地說他標的診金貴了,那下一次你找他幫忙,就會見識到什麼是更貴的診金。

會醫術的蔣越向來是悶著頭報復人,媛媛看得外向,實際上也是喜歡暗地下黑手的,兩人在這點倒是默契十足。

慕言高興起來,一向是要說話打趣兩人中的媛媛,奈何媛媛很樂意別人將自己和蔣越說到一起。

每次蔣越都自顧自地做事不言語,慕言都會捂嘴偷笑,古代人比現代人還喜歡玩情調,就是不撩起那層朦朧的紗。

真的認識後,原來蔣越不是個只認錢的勢利眼,他也講人情的,只不過別人跟他的交情沒到而已。

你同他交好,關係如何,蔣越這人分得清親近疏遠,診金是肯定會收的,這是他的規矩,只是會看人情決定數字罷了。

他在被師父董江傷得很深的陰影下,可還是張開心扉願意去相信媛媛,對他而言本來就是一種難得的變化。

蔣越對師傅的尊重是十足的,有多深才會在被傷害後有多痛苦。

一旦被人傷害以後,往往會像驚弓之鳥一樣,難以再相信人。

蔣越本身就是一個比較敏感的人,內心比較封閉,好不容易對媛媛敞開心扉,是一件很需要勇氣的事。

問他後悔順從內心相信媛媛,靠近媛媛嗎?

蔣越是帶著對往事痛苦經歷的回憶,依舊純粹地沉默回應,他願意為了媛媛而去相信。

慕言對蔣越一身高超的醫術深表佩服,看似不彪悍的大夫樣,其內心存在著兩面,既是堅韌如劍,也是易碎的玻璃。

希望進去了蔣越心上那豎起強大的保護罩裡面的媛媛,同他能真心相待,幸福美滿。

慕言看著跟在媛媛身後的蔣越,愛情襯得陰天的風都帶著暖暖的氣息。

餘光留意著閉目休息的軒轅灝,喜歡的是太子,還能有那般幸福收穫嗎?慕言靠著馬車窗沿,嘴角微微揚起,靜謐的小臉不知其心在想些什麼美好,淺淺暖色映瞳中。

這一天,慕言一行人到了一個小鎮,風塵僕僕好一段時日的眾人,挑了家客棧入住休息。

依舊是生機無限的媛媛照樣拉上小夥伴周蘭清跑出去玩,她看看這小鎮有什麼好玩事物,男人們一個個的都好忙,顧不上她倆。

小鎮雖小,但趕上集市熱鬧的日子。人聲鼎沸,肩踵相撞,也是別有一番熱鬧興起。

媛媛和周蘭清一路走來,兩人手上提溜著不少小玩意。

就在兩人東來西看的時候,路經一個擺著販賣散藥、立起布幡看手相禍福的攤子,在案桌後有一個瘸腿、還獨眼,面目滄桑布皺紋的師傅出聲攔住了兩個女孩子。

老師傅弓著身子,臉上或是笑著的原因,上面盡是褶子皺紋,因處鬧市中心,那一口滄桑的聲音正高著嗓子說:“兩位姑娘,你們身上佩戴的香囊可不可以給小老兒看一看啊?”

周蘭清完全沒有心機,也不多想就給了,她以為那一個香囊給別人看看也不要緊的。

可是媛媛考慮得深,知道這香囊是怎麼來的,那是蔣越親手給兩人配的,而蔣越那尋味追蹤的配方又是董江一手教授的,董江這人牽扯的恩怨可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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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眼前人是不是董江的仇人,董江壞事做得多,十有八九是他的仇家。

可媛媛沒能來得及阻止,誰能想到一個瘸子手腳還能挺麻利,周蘭清取下來,方遞出去,那人同時走出來還接過去了。

媛媛總不能因為猜測就動作突兀地搶回來吧?

果然,算命的低頭嗅了嗅周蘭清那淺白色的香袋,神色怪異,眼神深邃,話裡探究地問:“你們的這個香囊,是不是一個白胡子老者給的,差不多五十多歲了?”

周蘭清歪著頭,抿緊嘴,問得很奇怪啊,不該是一個年輕人嘛?蔣越看著可不大呀。

媛媛那不清楚算命的是在問董江啊,她就搶著說:“是呀,是個老爺爺,脾氣可好了呢。我家丫鬟的病都肯治,就是要價太貴了。”

媛媛說瞎話是不帶打草稿的,張口就來,毫無半點說假話的慌張。

還以為算命的會細細追問呢,結果他只說:“那個老爺爺是個嚴厲的人,如果他說要教你們醫術,沒別的,就趕緊跑。”

語氣很是真誠,看態度是真心為人好的,話裡意思是直指董江不是好人,不要相信。

媛媛覺得奇怪,沒有像先前想的那樣,回了話就走人不給奇怪人一點刺探的機會。

她倒是起了心思,反而裝成年幼懵懂的孩子樣,故作納悶地說:“老爺爺才不是你說的嚴厲呢,待人可好了,我爹還打算讓我哥哥跟老爺爺去山裡頭學醫呢,將來修得一身高超醫術,出來懸壺濟世造福百姓。”

“千萬不要相信他,他沒安好心,不要讓你哥哥去。”

媛媛那雙見識各式各樣人的明眼,瞧得仔細,這算命的周身動作和語氣,端的是善良正直和急切,好像說的老者是真的十惡不赦,不安好心來接近。

媛媛心裡有了底,猜測明白,八成這是蔣越的師兄弟了!

為什麼說可能是師兄、師弟?這位算命師傅,看他身高、皮膚、五官、雙目,整個軀體,以媛媛久病成醫的眼力端看,實際年齡怕是才三十多歲。

或許還更年輕,誰知道在董江底下受過些什麼非人實驗。

這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很落魄消寂,神態甚是悽慘,讓人唏噓。

怕是被董江收為弟子來做過醫術實驗,被董江那些狠毒手段給禍害過了,就算是正值青年也會老如蓊鬱。猜不分明實際年齡。

董江要拿人來做實驗,只有一個徒弟肯定是不夠他折騰的,不知道他收下擄獲多少無辜人來做徒弟。

而且,那麼多人也沒有蔣越那獨一無二好的天賦,治不好自己受的傷,就只能殘疾了。還指望董江發善心救治嗎?

他做實驗看得就是藥效結果,失敗了再換就是了,那會管人生死費力救治。

看看這個算命師傅的年紀沒多大,就那麼形容悽慘,媛媛心裡也不好受。

她知道這種苦,蔣越也是受過的,若不是有天賦自救,蔣越也會是這般悲慘。

心裡頓起對蔣越的憐惜,今後她要好好保護阿越,不能讓除了她媛媛之外的人欺負了去。

媛媛不管在心裡猜測到什麼,面上還是為難地不知相信誰的糾結模樣,帶著少女的輕脆嗓音,就說:“去不去那得問我爹的意思,我一個小丫頭怎麼能說了算呢?”

也是,面前姑娘就是個懵懂女童做不了主,算命先生思忖須臾就說:“那你帶我到家裡去,我也許有辦法阻止,小姑娘,我的名字叫元息。”

還說出自己的名字,讓她不要懷疑。

就這麼直白地說要上門勸說,媛媛又不傻,陌生人的身份底細都沒查清,那能讓個外人知道底細。

更別說他們出行還有大事要辦,這時候隨便出現個生人都要高懸著心,她才不做這種不討喜的事情。

媛媛就很為難地對著他笑一笑,眼神糾結,語氣商量著,“這要問過我爹之後,才能答應,要不老闆你留個地址?”

萬一真的是蔣越的師兄弟,蔣越想來是想知道些情況的,所以媛媛沒有拒絕反而為此留有餘地。

元息將香囊還給周蘭清,側著身子,看向自己的攤子,說:“我就在這裡擺攤,要是小姑娘的爹不信你說的,那便儘管來這裡問就是了,我只是好心,怕有人上當吃了大虧罷了。”

他佝僂著身子轉身,一瘸一瘸地繞過桌案,又老神在在地繼續坐著。

媛媛沒再多理元息,拉上週蘭清就離開,繼續正常地逛街,實際上看似不在意的輕鬆表情,腳上動作卻比之前有著一兩分的急促。

周蘭清皺著眉頭,回過頭看著漸漸淹沒於人群間的小攤,雖然周圍很熱鬧,但瞧著那算命的攤子,她覺得盡是瀰漫蕭條落寞。

與周遭環境相比,更讓人滋生同情。

周蘭清低著頭,沒了興致看大街上的熱鬧,她的語氣顯得格外低沉,“媛媛,那人看著很可憐。”

可憐?媛媛腳步一頓,若真的是在董江手下走過一遭,那不異於經歷了場死亡,這不是可憐能說清的。

而蔣越是經歷了多少痛苦,才不會讓人靠近。

心裡頭泛起苦澀,媛媛便同周蘭清大概地講述蔣越的師徒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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