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惦記你們的,下了飛機立即和你們取得聯系。”
“以後見面不那麼容易了,也許是五年,也許是十年,也許是一輩子。”紫流蘇說完這句話後,心裡忽然感覺到一陣辛酸,驀然間,她又想起了流連,那個始終行走在文字鋒尖刀口上的流浪者。
“紫流蘇說的也是,蔡蔚藍這麼一走,我們就是五缺一了,不再是一個完整的小集體了。”蘇曉徽捋了捋前額的幾縷黑髮。
“大家還是開心點吧,又不是生離死別,以後,我還會經常回國的,我的父母在南京,我的故鄉在南京,你們也在南京啊!”蔡蔚藍天生是一個樂觀派,去加拿大一直是她的美麗夢想,她沒有理由在明天的幸福生活面前哭泣。
“蔡蔚藍說的沒有錯,我們大家還是開心點吧,為了蔡蔚藍的加國之夢,乾杯……”夏夢紅竹筒倒豆子,直腸子一個,說的大家都不好意思起來,所有的人一起跟著她端起了茶杯,為蔡蔚藍真心祝福。
“謝謝大家,我不會忘記你們的。”蔡蔚藍的眼睛裡閃出點點晶瑩的淚光,像霧又像雨。
“蔡蔚藍,這個紅包是大家的一點心意,不為了什麼,就為了你在加國寂寞的時候,看見它就會知道我們大家仍在想念你。”蘇曉徽代表大家,把一個紅紙包遞到了蔡蔚藍的手上。
“這個……禮物太重了吧,你們大家都不容易,我不接受你們的紅包。”蔡蔚藍婉言拒絕。
“本來準備給你買點生活用品的,考慮到機場託運行李也太麻煩了些,你們到了加國還要搬來搬去的,勞命傷財的,我們幾個人合計後,給你準備了一千元,如果不嫌少,還是收下吧。”
“是啊,收下來吧。”
“權當以後給我們的國際長途電話費吧。”
幾個女人七嘴八舌,蔡蔚藍難拂眾人的好意,不得不收下了紅包,不過,接受的時候,感覺還是有點怪怪的,那種動作彷彿是大白天讓她端著一隻飯碗在要飯。
蔡蔚藍乘坐的是90座以上的客機,按照機場的規定,航班在離站前的90分鐘就準備辦理乘機手續了。與此同時,黃永看了看手機時間,發現時間不早了,起身和在座的各位打了一個招呼,攙起黃鍵的小手,提醒蔡蔚藍準備到達登機口,聽候廣播通知,按時登機。
“喲,時間不早了,我們準備去登機口了,真捨不得你們。”
蔡蔚藍站了起來,和大家一一握手告別,機場方向的廣播不斷傳來各次航班的訊息,幾個女人緊緊地抱在一起,有一種今生不知後世的滄桑哀痛。
“走好了,蔡蔚藍。”
“一路順風,黃永。”
“黃鍵,去了加拿大,聽爸爸媽媽的話,好好讀書。”
“謝謝大家,你們回頭吧,我們走了……”
幾個女人依依不捨地再見後,看著蔡蔚藍一行消失在機場安檢入口,一種空蕩蕩的感覺忽然襲上了心頭。回程的路上,大巴上的乘客很少,只有來時的一半,幾個女人沉浸在離別的愁緒中,一直安靜地坐著,誰也沒有情緒說話。大巴賓士在農田鄉間的小路上,開的飛快。駕駛室裡的音樂盒帶正在翻唱盜版的流行歌曲《老鼠愛大米》,聲音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