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蒼白如灰的臉色,瘦弱的臉頰全是骨頭,生命瀕臨凋謝的象徵,一朵燦爛的太陽向日葵,在慢慢的低頭變成了灰色,枯萎了。
田尤一直在聽他說,可其實,大腦中他的話已經變得朦朧了起來,只能看到他嘴巴一張一合,眼眶堆積的滿是液體,鼻尖紅透的惹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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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讓他這麼擔心,用力的擠出笑容。
少的臉頰上的肉,她的酒窩,成了一個不明顯的小坑,再怎麼笑,也沒有了燦爛。
“沈堂恆,我有點困了,你等我明天起來跟你說話,我還想吃的你做的飯,你放心,我不會走的。”
得到了保證,他只能用力的點頭,哭著說不出完整的話。
“你你……答應我,答應我,不能走,明天……嗚明天要醒過來!”
“嗯,我答應你。”她歪頭淺笑,眯起了眼睛,朦朧中的水霧,在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從眼角滑出了眼淚。
沈堂恆抖動著手為她擦去,一隻手用力的反握住已經逐漸失去力氣的小手。
“田尤,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沒了你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活下去了,你不可以走,一定不可以,明天一定要醒過來……拜託,拜託。”
她嘴角依然有笑,輕輕發出一陣悶嗯,“我也愛你,答應過我的,你要活下去。”
好睏。
“晚安,沈哥哥,你也要早點睡哦。”
“沒事……我看著你睡,我叫你,你一定要起床,我給你做好吃的,你最喜歡的……”他哭得太兇了,根本沒辦法再說下去,哆嗦的只從喉中用力的說出兩個字。
“晚…晚安。”
聽他絮絮叨叨的聲音,那一刻是感覺到了很大的幸福。
她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夢中的她腿好了起來,陪著他一起登山,又坐上了求婚時的那個熱氣球,將湖市的所有風景攬收眼底。
太陽很燦爛,可不知道就下起了鵝毛大雪,跟求婚的那條場景一樣。
她承認,那是她最幸福的時候,幾乎滿足了所有的願望,轉頭,便看到自己愛的男人,對她笑的溫柔,單膝跪地,一手拿著滿天星,又一手拿著攥緊,笑的比自己又開心,又緊張。
田尤覺得他又蠢又傻,想到自己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沒看清人,拉著他的白大褂竟然叫著芭芭,又傻笑出聲。
一切的回憶都像走馬燈一樣,幸福又快樂,睡著了,就期待著明天他親手做的飯菜。
幸福的願望最後,他們終於有了個孩子,田尤歪著頭,隔著搖籃中熟睡的孩子,蹲在地上對他笑。
“我好愛你啊,沈堂恆。”
他的視線從孩子中抬頭,目光轉向於他,嘴角也揚起了幸福的弧角。
“我也是,很愛你。”
——
田尤沒有撐過那一晚,凌晨兩點四十八分二十六秒,心臟永遠的停止了跳動,病床中崩潰又洶湧的大哭聲幾乎響徹了整個醫院。
他拽著她的手死死的不放手,被淚水模糊的眼眶,看到的是她氧氣罩下,嘴角若隱若現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