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時瑾剖屍被笙笙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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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大橋的車禍案也有了眉目,除了醫院開具證明,警方也接到了失蹤人口報警,那具屍體的身份初步可以確定了。

蔣凱把手提連上投影儀,點開調查資料,邊解釋說明:"近半個月來,江北各大醫院丟失的屍體一共有八具,都做過資訊排查,女性,年齡二十四到二十七,並且懷孕的只有一位。"

他把資訊框出來,鎖定後,顯示最後的結果。

小江驚呆了:"傅冬青?"

他昨天晚上還追了傅冬青的電視劇。

蔣凱點頭,繼續詳細說明:"嗯,而且我聯絡過中南的警方,傅家報過警,說傅冬青已經失蹤一週多了,上週傅家也接到了醫院的訊息,可趕到醫院的時候,屍體已經不見了。"

兩邊都對上了,沒差了。

湯正義摸著下巴,表情看上去很福爾摩斯:"那應該就沒錯了。"

霍一寧懶懶伸著一雙修長的腿,低著頭,在翻閱法醫的屍檢報告,說了聲:"蔣凱,讓傅家的人過來認屍。"

"好。"

"騰飛,查一下傅冬青的社會關系。"霍一寧盯著燒焦的屍體照片看了片刻,思忖,"另外聯絡她的經紀人,查一下她最後一次出入的場所,儘快確定案發現場。"

趙騰飛打了個手勢:"OK。"

湯正義摸摸腦袋,挪了把椅子坐過去,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隊長,我覺得是情殺。"

霍一寧挑挑眉:"哦?"

湯正義立馬表情嚴肅了:"一般來說,殺人動機可以總體歸納成三類,情殺,仇殺,財殺。"

霍一寧不置可否。

湯正義繼續他的推測:"你看哈,傅冬青是被掐死的,如果是為財的話,兇手就太蠢了,要不是屍體被偷了,採證就太容易了,一點謀劃都沒有,更像臨時起意,所以圖財不太可能,而且傅冬青身上掙扎的痕跡很少,說明是熟人作案。"他託著下巴,"而且她還懷孕了,未婚女明星懷孕,孩子父不詳,依照我多年辦案經驗,那個孩子父親就是第一嫌疑人。"

說完,他眼巴巴瞧著自家隊長,等贊,線上等!

霍一寧勾唇:"有進步。"他把椅子往前挪,輸入了一行英文字母,點選搜尋,"把他請來喝杯茶。"

湯正義抬頭瞧了一眼,這不是與傅冬青傳緋聞的那位大導演嘛。

嗯,果然是情殺。

湯正義精神立馬振奮了:"得嘞!"他覺得,警界下一屆的偵查推理大賽,他可以作為**選手去參加了。

霍一寧起身:"把滕茗也請來。"

江北大橋這個案子,說來,也是滕茗搞出來的,只不過——

趙騰飛客觀分析:"咱們抓得了他嗎?姜九笙也沒起訴他綁架,而且,肇事司機**指認了蘇伏,一定意義上講,是滕茗幫姜九笙避開了蘇伏的蓄意謀殺,現在蘇伏人也死了,自殺他殺的證據也沒有,那個肝癌受害者又是你情我願,她連遺囑都寫好了,把滕茗摘得一乾二淨,這麼看來,滕茗好像真沒犯什麼法,至少沒有證據能證明他在犯法。"

其實,他懷疑蘇伏是滕茗弄死的,不過嘛,蘇伏是死刑犯,確實是死有餘辜,肝癌患者那個本來也活不了幾天,姜九笙嘛,最後又是滕茗自己救出來的,秦左也沒出什麼事...

好奇怪,這人好像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怎麼就是覺得他喪心病狂呢?而且,他還是聰明人,知道怎麼鑽法律的空子。

跟時瑾一樣,不好搞。

湯正義想起來了:"他偷了傅冬青的屍體。"這也是犯法!他扭頭問自家隊長,"偷屍體判幾年來著?"

霍一寧說:"可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三年啊。

湯正義正想說他去抓人,有人推門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看上去憨憨的,進來就說:"我是來自首的。"

自首?

嗯,警局最歡迎自首的人了。

蔣凱態度很友善:"犯什麼事兒了?"他笑,"別怕哥們,儘管坦白,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法官大人一定會輕判的。"

那哥們兒就說了:"上週我在天北醫院偷了一具女屍。"

刑偵一隊眾人:"..."

好你個滕茗!

這天下午,姜九笙去了一趟公司,莫冰給她接了個電影,一年後開拍,她過去簽約,宇文衝鋒和謝蕩都在,結束後,一起去了天宇傳媒樓下的咖啡廳。

姜九笙叫了一杯飲料,看宇文衝鋒:"你好像瘦了。"

他抱著手懶懶地靠著沙發:"託你的福。"

她失笑:"抱歉。"

宇文衝鋒沒再提,端著咖啡喝了一口。

最苦的ESPRESSO,他喝得眉頭都不皺一下,謝蕩也是服他,問姜九笙:"那個姓滕的回江北了沒有?"

謝蕩頭髮長出來了一點,他是天生的羊毛卷,小捲髮貼在頭皮上,可愛得不像他,他自己都嫌棄,覺得又奶氣又娘氣,就戴了個棒球棒。

姜九笙說:"還在綿州。"

說起滕茗,她情緒平平,不氣也不惱。

不過,謝蕩可沒有她的容人之量,他不爽著呢,扭頭攛掇宇文衝鋒:"組團去綿州打他,去不去?"

宇文衝鋒看了他一眼,眼神宛如看一個智障:"你蠢不蠢,不會僱人嗎?"

"..."

好陰險,這個傢伙。

姜九笙的表態:"點到為止,他幫過我。"

就事論事,滕茗雖然綁了她,但也幫她避開了蘇伏,她因為他無辜被滕霄雲盯上,他也助她脫身了,不必冤冤相報,不拖不欠就行。

宇文衝鋒不置可否。

謝蕩是個脾氣大的,哼唧:"笙笙,做人不要那麼正直。"

她笑而不語,端起飲料。

宇文衝鋒按住她的手臂,很快又鬆開,靠回沙發裡,漫不經意:"別喝了,太涼。"

她便放下了杯子。

宇文衝鋒要了一杯溫牛奶,放到姜九笙面前:"等有空了,再給我調幾瓶酒,之前的都喝光了。"

她說了聲謝謝,點頭答應了:"行。"

咖啡的奶味不夠,有點苦,謝蕩從把姜九笙的牛奶倒了一半到自己杯子裡,說:"我也要。"

宇文衝鋒在底下踹了他一腳。

謝蕩踹回去。

他抽了張紙,擦了擦被謝蕩踹髒的褲腿,抬頭,目光在遠處定了一下:"有人在偷拍。"

姜九笙回頭看了一眼,好像是記者。

謝蕩大大方方地衝鏡頭給了個正臉:"讓他拍,反正我們三個一起開房***,都不會有人懷疑。"

他們三個,酒一起喝過,架一起打過,局子也一起蹲過,就沒有什麼不能一起幹的,粉絲司空見慣,他們自己也習以為常了。

總有些人,他無關風花雪月,要活在有些人的生活裡,甚至生命裡,比如謝蕩之於姜九笙,姜九笙之於宇文衝鋒。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兒,中途,談墨寶過來了,一看見姜九笙,就紅著眼,又哭又笑的樣子。

姜九笙哭笑不得。

談墨寶是個很能活躍氣氛的,妙語連珠,把前來要簽名的***都逗得捧腹大笑。

謝蕩突然提到:"談墨寶,你昨天是不是又直播拉小提琴了?"

她咬了一口小蛋糕,鼓著腮幫子:"是啊,怎麼了?"

謝蕩一臉的不爽,小祖宗似的:"你的粉絲艾特我,讓我管管你,別再放你出來荼毒別人的耳朵。"

談墨寶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她義正言辭:"那是他們不懂欣賞,我拉的又不是技巧。"

謝蕩哼:"那你拉的是什麼?"

她正兒八經:"是靈魂。"

她一直都是靈魂派的音樂人好嗎?不管是她的演唱還是演奏,都是直擊靈魂深處的。

謝蕩呵呵:"你拉的是狗屎。"

"..."

這要不是她心上人,她能咬過去,三分鐘內不想理他。

她用叉子叉了一塊西瓜,想到謝蕩是個嘴挑的,又被謝大師寵壞了,吃西瓜只吃嘴甜的那一小塊,就給謝蕩挑了一小碟子,放到他面前。

謝蕩習以為常,小口小口地吃。

宇文衝鋒笑罵了句:"慣的你!"

謝蕩給了他一個冷漠的表情。

約摸三點的時候,時瑾過來接姜九笙,幾人便散了,宇文回了公司,謝蕩和談墨寶一起走了。

因為時間還早,姜九笙提議去看房子,已經裝修好了,是帶院子的獨立別墅,姜九笙很喜歡那個房子,尤其是院子,打算等寶寶生了以後搬過去,可以讓寶寶在院子裡玩。

房子在郊區,附近一帶都是別墅區,剛進院子裡,姜九笙頓住腳,目光落在花圃:"那裡怎麼有只狗?"

髒兮兮的一隻,像是泰迪,縮在草木後面,只露出一個頭,眼神戒備又兇狠,應該是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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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瑾把她擋在身後,走上前。

姜九笙拉住他:"做什麼?"

他說:"趕走它。"

因為她是孕婦,他處處戒備。

那狗瘦巴巴的,她有點於心不忍:"讓它待著吧,我們短時間內也不住這裡。"

時瑾依她了,帶她進屋去。

房子已經佈置好了,基本可以直接入住,裝修是她喜歡的風格,窗簾的顏色也是她鍾愛的素色,還有室內的錄音棚,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來的。

不過,冰箱裡沒有食材,懷孕後的她,容易心軟,把自己的孕婦餅乾捏碎了,泡在牛奶裡,然後端到房子外面,不敢靠近那只流浪狗,便將盤子放在了花圃邊上。

時瑾在裡面喊她:"笙笙。"

她起身:"我在外面。"

他推門出來。

"汪!"

窩在花圃裡的那只狗突然躍出木欄,齜牙咧嘴地朝姜九笙撲過去:"汪!"

時瑾幾乎條件反射,伸手擋了一下,泰迪一爪子就撓在了他的手背上,立馬滲出血來。

他把姜九笙藏到身後,目光陡然陰沉,那狗狗抓了人,吠了兩聲,又鑽回了花圃。

"流血了。"姜九笙抓住他的手,下意識用指腹去觸碰。

時瑾立馬按住她的手:"你別碰,流浪狗身上可能會有病毒和寄生蟲。"

"那怎麼辦?"她很慌,盯著時瑾的手背,心疼得不行。

時瑾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摸摸她的臉:"沒事。"他目光微微斂著,遮住眼底起伏的情緒,"幸好沒碰到你。"

那只狗,真該死。

時瑾回頭,往花圃裡看了一眼,瞳孔裡是化不開的濃墨色。

凶神惡煞的泰迪,突然不吱聲了,往草木後面縮。

姜九笙牽著時瑾進屋:"先處理一下傷口。"

因為是新房子,沒有備醫藥箱,時瑾用肥皂水沖洗了很久,手背上的傷口沾了水後迅速紅腫,他皮膚本來就白,兩道血痕特別顯眼。

姜九笙看得難受:"疼不疼?"

時瑾搖搖頭:"不疼。"

"我陪你去醫院。"

他關了水龍頭:"好。"

之後,他們去了最近的醫院注射了狂犬疫苗,傷口不嚴重,因為是流浪狗抓的,怕會攜帶狂犬病毒,得在二十四小時內接種疫苗。

醫院出來已經快黃昏了,時瑾送姜九笙回家後,又出了一趟門,也沒說去哪。姜九笙不放心,在家裡等了許久,心裡有了猜想,惶惶不安,還是忍不住出去尋他。

她去了別墅,花圃裡,沒有看見那只流浪狗,放在邊上的盤子被打翻了,牛奶與餅乾濺得到處都是。

她進了屋,環顧了一圈沒有看見時瑾,便撥了他的電話,許久才接通。

"笙笙。"

他聲音有些乾澀嘶啞。

姜九笙問:"你在哪?"

他說:"外面。"

"什麼時候回來。"

突然,有水聲傳來。

姜九笙看了一眼,是浴室裡傳來的聲音,她心頭陡然一跳,朝著門口緩緩走去。

"還要半個小時。"時瑾在電話裡叮囑,很耐心,"笙笙,廚房裡有湯,你先喝湯,等我回去給你做飯。"

咔噠。

門被推開,溫溫柔柔的聲音後,是水流沖刷的聲音,她抬頭,看見一室的血腥,混著水,淌了滿地。

她聲音微顫:"你在做什麼?"

時瑾驀然回頭,一雙眼,還來不及褪去猩紅,他戴了手套,手裡拿著手術刀,白色的襯衫上,血跡斑斑,手術刀上的血一滴一滴落下,在地上積了一灘血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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