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候，這人倒是有點熟悉呢。”荀琯眉頭微挑。

“在朝廷上，安平候，相國，三皇子為三大黨派，相互制衡，權勢滔天。

安平候的獨子鳳予也是一個才能及其出眾的人物，多次平亂，為國出策。只是鳳予這人無論何時都戴著一個面具，從不露顏，眾人認出他來都是憑他手握的黑白兩珠和白玉扳指，以及他那一身獨具特色的冷硬氣質。

只是，安平候相貌卻頗為陋堪，鳳予雖一身華貴氣質，但世間人相貌都是與父相像的，何況民間還有鳳予帶面具是因為樣貌醜陋的傳言，所以，我也不敢猜測鳳予就是那俊美男子。

不管是誰，奪走那珠子的人必是知道它的用途，定是權勢滔天之人。奪珠子，要麼為權，要麼為錢。若是為權，那就難辦了……”

荀琯點點頭，眉宇間難得添了顯而易見的憂愁，“我會想盡辦法取回珠子，恰逢今晚進宮，我會多留意下宮宴的人，尤其是那個常年戴面具的平東候鳳予。”

荀蕤久久不言語，末了才說，“本來可以平安度過此生，卻不曾料想父親這個平南將軍竟無端地牽扯上了這些事，先是京城異動又是珠子被奪，只怕接下來的日子不太安寧，西晉王朝這個太平盛世怕是也不會持續多久了。”說罷，荀蕤嘆息幾聲。

荀琯望著前方似是到不了頭的路，不知在思索著什麼，面色複雜。

…………

入夜，寂寥的天空點綴著幾顆殘星，洛陽城下燈火通明，川流不息，歌舞昇平。

國子監內眾新生齊齊整整地穿著統一青衫或者灰袍，手中提著即將要送給太后的禮物，整齊劃一地行在洛陽長街上，朝著那輝煌雄大的皇宮而去，其勢之壯觀，令不少行人都駐足回望。

“那就是國子監新生嗎，個個都頗有氣質呢。”

“是啊，文人武人各具其勢。”

“真是羨慕啊，能進宮見到皇上太后。”

“…………”

行人小聲的議論聲不絕於耳。

行走的國子監新生中，荀琯與柳子然相視一笑。

“你準備了什麼壽禮？”柳子然晃晃手中的禮盒，“我這是來國子監之前就買好的紅鸞玉環兩隻。”

“你行啊，紅鸞玉環如此珍貴，你都能準備到。你不會準備賄賂太后吧，好讓你的官途順暢些？”荀琯湊近柳子然不懷好意地眨眨眼睛。

女子暖熱的氣息微微灑在柳子然臉頰上，帶著女子特有的溫暖，柳子然不禁微微紅了臉：“你說的什麼話呢，我這個正人君子怎麼會行賄賂之事。”

柳子然笑道：“這紅鸞玉環是父親為我準備的，讓我帶上京城來，說會有用到的一天。沒想到，第一天就用上了。”

“令父還真是用心良苦啊，怎麼就知道今日恰好是太后生辰，還特意準備了紅鸞玉環。”荀琯“嘖嘖”兩聲。“其實，只要有心，打聽一下便可知太后的生辰是何時了。”

“咳咳……那個，你準備了什麼壽禮？”柳子然岔開話題。

“這壽禮準備得挺倉促的，是在京城第一玉鋪買的翠鳥鐲，送給太后總也不會失了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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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交談幾句。

隨著夜色漸濃，百來個國子監新生很快地就進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