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聽途說來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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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梅城是個大城,這裡的繁華確實不是我當初生活過的那個小鎮可以相比的。

主幹道的路面平坦開闊,道路兩旁是各種店鋪攤點,琳琅滿目讓人目不暇接,來來往往的人群絡繹不絕,我走了這一路耳邊竟剩下些吆喝聲了。

果真這樣的大城市就是不一般,只是這樣的熱鬧於我而言卻有些喧囂了。我該慶幸夜熙把我帶到這裡時我是昏迷著的,否則我今天定然不能有這麼好的精神。

來往人群多是普通百姓,討論的話題不外乎衣食以及日常瑣碎,我聽了一會兒就沒了興趣。可這聽與不聽也不是我能夠控制的,我只能一邊走一邊忍受著耳朵的荼毒。

“李家那小姑娘出落得越發水靈了,也不知哪家小夥子有這個福氣。”

“誰說不是呢!那丫頭今年也有十四了吧!這兩年就可以定親,再過兩年就可以直接嫁過去了。”

我掃視了一圈,最終將目光放在那並排走著的兩個婦女身上。

後面那句話是右邊那位稍胖一些的婦女說的,我稍稍看了她兩眼就轉過了視線。

這類事情在鎮子裡更是常見,我對此已經見怪不怪。半年前也曾有幾家找羽寒易提親來著,後來不知什麼原因都再也沒來過。

因為這事,我與羽寒易的關係也不像從前那樣劍拔弩張。

那兩位婦人漸漸走遠,我的耳邊也清淨不少,她們的話題我實在提不起半點興趣。

自打我耳朵變得靈敏之後有好事當然也有許多讓我煩惱的事,在這娛樂設施甚少的年代至少可以聽些八卦打發時間。雖然每當夜晚到來我總是被一些亂七八糟的聲音擾得夜不能寐,不過現在我卻是有些感謝這超強的聽力。

西街的鄭鐵匠技藝超群,前些天更是打出了一把絕世好劍,許多俠客爭先搶之。這不,鳴劍堡也得了訊息遣人送來了請帖,估計是看上這鄭鐵匠的技術了,就是不知鄭鐵匠是什麼想法。

我正愁這武器的來路,一般店裡賣的那些質量自然是入不了我的眼。我也想過去定做,就是時間上來不及不說我也不知道金梅城哪家的鐵匠技術最好。這訊息對我來說真是剛剛好。

其他雜七雜八的說法我沒有再去細聽,照這些人的說法鄭鐵匠是在西街,我現在過去應該還趕得上。

西街的位置只要稍加打聽就能知道,有了確切位置以我的輕功無需多少時間便能過去。

西街多是聚集一些木工鐵匠之類的手藝人,一般賣家都是都是定了東西談好價錢以及取貨時間就會離開,所以這裡鮮少能見到扎堆的買家。

不過今天的西街明顯要熱鬧許多,尤其是鐵匠鋪那邊。

金梅城管理良好,各類商品都有明確劃分。西街的鐵匠鋪在一個區域,木工,雕塑其他各有自己的區域。

我一路順著人流就來了西區,我站得高這一片地方自是一覽無餘。最邊上賣陶藝的鋪子幾乎只站著各家的主人,挑選的人卻是沒有幾個。再看看其他地方亦是如此,唯獨一處烏壓壓擠了一群人,不用說那邊就是鐵匠區,那鄭鐵匠也是在那邊。

勘測好了方位我仍是在一間間屋簷上飛掠著,比起下面,這條路不僅暢通無阻視線也格外得好。

這裡有不少鐵匠,我沒見過那鄭鐵匠自然也不知道哪一個才是。不過這裡人雖然多卻都只是為鄭鐵匠而來,有了這個前提想要知道哪一個是鄭鐵匠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嗎?

要說這裡的鐵匠幾乎沒有什麼不同,大多是普通人出身,除卻一身力氣,手藝多是在一遍一遍的錘打中慢慢磨練。

我觀察了一圈沒有發現有哪一個能一眼讓人看出不同之處。或許真是要等那鄭鐵匠出現才能做下決定。

我心裡琢磨著,卻是耐下心看了下去。

西街的人群仍有增多的架勢,不過鐵匠鋪這邊卻像是飽和了一般,再沒有更多的人進來過。那位鄭鐵匠始終沒有露過面,我卻是從其他人的隻言片語中理清了事情的大概。

西街的鄭鐵匠是前兩年過來的,他的打鐵技術確實不錯,也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可,鐵匠區很快就有了他一席之地。原本這樣的事也不算特別,誰也不會想到有一天他們這裡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

數月前,鄭鐵匠的鐵匠鋪來了一位很不一般的客人,至於為什麼要說不一般,是因為那人一看就不是像他們一樣的普通人。

自那人進入鄭鐵匠的鋪子這裡的鐵匠們就放下了手上的工作討論著,這些鐵匠都是普通人,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對其它領域的人和事就沒有定點認知。

那人明顯就是江湖人士,江湖,對於這些一天到晚只是打鐵的普通鐵匠們來說是多麼遙不可及的事情。或許他們唯一有可能與這些人扯上關係的地方就是打造出一把絕世好劍。

那看起來就是高手的江湖人士沒在鄭鐵匠那裡停留太長時間,幾乎絕大多數的鐵匠都要以為他是看不上鄭鐵匠的技術,他們也開始從這不切實際的夢中醒來老老實實打鐵。而就在半個月前,那人再次出現在西街。

鄭鐵匠最近幾乎沒有接過幾個委託,難不成他真是在為那人打造武器,那人的要求不會低吧!鄭鐵匠他……

萬一不合那人心意,會不會連累整個鐵匠區?

這樣的想法不知是誰提出來的,然後就在所有鐵匠心中一點點蔓延。

江湖上殺與被殺從來都不是稀奇的事,朝廷的律法也是鞭長莫及。

眾人又是等了一會兒,終於見那人出來了,那人身上一直揹著包袱,或許他委託的東西就在裡面。他們很想扒開那包袱一探究竟,可那人的身份在那裡擺著,他們現在遠遠看著都需要很大的勇氣。

鄭鐵匠始終沒有露過面,那人又是看了一眼鐵匠鋪方離去。

原本這事到此也算是結束了,不曾想前幾天武林中突然有一把絕世好劍被傳得沸沸揚揚,那持劍者更是被各種訊息擾得不勝其煩,最後只能把造劍者說了出去。

劍只有一把,可是有了那造劍之人想要多少把還不是信手拈來,所以許多不死心的人便把目標放在了鑄劍之人身上。

這樣的事說不上常見卻也算不上是多大的事,江湖上事情那麼多,沒多久就會被新一起的事情掩蓋過去。現如今鳴劍堡也插了手,事情的走向就些微妙了。

沒等多久,就見那鐵匠鋪裡走出幾個人來,從眾人熱切的反應來看那幾人中便是有鄭鐵匠與那鳴劍堡來人無疑了。那穿著樸素,身上還系著一塊髒兮兮的布塊的就是鄭鐵匠了。

“鄭某只是個打鐵的,憑著多年的打鐵經驗混口飯吃,鳴劍堡那樣的地方實在不適合我們這樣的普通鐵匠生活。還請何管事傳個話。”

看樣子雙方的談話並不是很愉快。鄭鐵匠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不過從那說出的話中還是可以看出他並不十分歡迎這群人。

“鄭大師謙虛了。這事你再考慮考慮,鳴劍堡的大門隨時為您開啟。”

何管事沒有任何不悅的意思,而且聽他這話,似乎是不打算就此放棄了。

鄭鐵匠臉色更是差了幾分,只是何管事這話已經說了出去,周圍的人也都聽得切切實實,他現在再說什麼都是於事無補。

這鳴劍堡真是欺人太甚,這不是明擺著不給鄭鐵匠其他出路嗎?

不過我也十分好奇,這鄭鐵匠究竟是有多麼高強的打鐵技術能讓鳴劍堡如此執著?

我之前也曾聽說過,鳴劍堡是江湖上武器鑄造第二大家,雖說是第二,這江湖上大多的武器卻都是出自鳴劍堡。比如說我之前練習的那柄鐵劍,上面就有一個鳴字的標識。

能得鳴劍堡看中,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泛泛之輩。如此,幫我幾個小物件也是足夠了。

我自站著的地方下來,還未接近鄭鐵匠就察覺到周圍幾股不弱的氣息。鳴劍堡何管事出門帶幾個保鏢這不算什麼大事,我也就是請人打個小物件,如非必要不想與他們起衝突。

我出手有所保留,這些人見我沒有動手的意思也都是自動劃開了一條線,那意思是若非我跨過這條線大家便可以相安無事。

我嘆口氣,果然越是大勢力的人做事越是霸道。只是這鄭鐵匠我也絕對不會放手的,實在不行就只能按照江湖規矩。

之前的碰撞有些突然,那些人只顧著阻止我這個突然闖入者並未注意我的長相,此時看到都是有些驚訝。

居然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剛剛那身手少說也是要浸淫武道十來年,誰能想到竟是這麼小的女娃。

趁著他們驚訝,我已經先開了口:“想必這位就是鄭鐵匠。我這裡有幾個小樣不知鄭鐵匠有沒有時間?”

我揚了揚手裡的圖紙,一般來說,不管到哪裡打造武器還自帶圖紙的要求都不會太低。若是普通鐵匠考慮到難度以及出的價錢還要多做一番衡量,假使鄭鐵匠真是技藝高超,想必他是十分願意接受的。

果然,他只是看到了圖紙的一角眼睛就亮了起來。一個專注於某件事的人絕對抵抗不了任何有關那件事的挑戰。

何管事也是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鄭鐵匠這個反應他哪裡還不明白,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對著幾個護衛使了個眼色,然後那幾人又是圍了過來,真是一刻不讓人消停。

如今我事情將要做完,自然不會犯傻同他們打下去。

我最厲害的從來不是攻擊,也不是防守。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當然我這個快不是用在招式上,而是躲避上。

這些人空有一身武藝奈何就是砍不到我,同他們玩了一會兒我也沒了興趣。此事鄭鐵匠已經同意,我一個錯身便躲開幾人的合圍順利來到鄭鐵匠身邊,不過片刻的功夫那兩樣東西就到了鄭鐵匠手中。

何管事見此更是氣急敗壞,指揮著幾個人就要來捉我。畢竟鄭鐵匠還在這裡,他不可能讓那些人傷了他。

這些人有了顧忌於我更是有利,我問了鄭鐵匠做好這些需要多久便與他約好時間準備撤退。

鳴劍堡怎麼說也是一大勢力,這麼被打臉怕是要記仇,反正好處已經得了,我還是趕緊溜了比較好。

我走之後何管事自然不打算善罷甘休,我這番舉動不僅是讓他沒了面子,更是不把鳴劍堡放在眼裡。不管是哪一樣,都是不能容忍的。而且這裡這麼多人,他們居然在一個小孩子面前吃了癟,這事若是傳了出去他這個管事也該換換了。

明眼人雖然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是敢與鳴劍堡作對那下場也就早早定下了。鳴劍堡高手不多,對付我絕對綽綽有餘。他們甚至不需要親自動手,只要在江湖上發個宣告估計就會有一票人跟在我後頭,想抓住我去向鳴劍堡領功。

鄭鐵匠看出何管事的心思,也不知出於何種考量,他居然對何管事揚了揚那張銀票:“你先看看這張銀票。”

何管事對鄭鐵匠也是包容,他跟給面子地看了一眼,那歷盡滄桑更顯精明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隨即又是不在意的口吻。

“聚通錢莊的銀票又如何,敢得罪鳴劍堡……”

可以說,何管事的態度依舊是囂張的。這也無怪於他,鳴劍堡的地位一直是超然的,身為鳴劍堡的大管事他的眼界也是要高出許多。

鄭鐵匠不以為意,又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你仔細看看。”

說著,他還將銀票拿得距離何管事近了一些。

或許是鄭鐵匠的話起了作用,何管事又是仔細看了一看,沒一會兒那臉色就變得像是吃了幾個月的鹹菜似的,哪裡還有之前的高高在上。

鄭鐵匠見他看明白了也沒再繼續說什麼,那女孩的身份卻是讓人好奇,不過她既然委託了自己打造武器,鄭鐵匠就不怕她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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