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覺得全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外加黑夜的事，當下便拱了拱手，攜了黑夜離開。
“好快的身手。”
紀抒與我有過交手尚且有此感嘆，那些僅是見過我一面的人更是不能相信，一個小女孩居然能抱起一個少年，貌似還不廢多少力氣的樣子。
此時紀抒已是收了活動筋骨的動作，神色中多了一些得意。
能看到那成日裡好像誰欠了他二五八萬蘇清墨如此表情也算值了。
當下也不覺得丟臉了，張口便道：“那是，否則以我的身手怎麼可能……”
“殿下，這少女倒有些像……”蘇清墨言辭之間多有猶豫，便是這屋裡再無其他人，有些話卻不是輕易能說的。
“是有些相似。清墨，此事你我便當不知，現在雖然太平盛世，誰知這太平還能維繫多久。你我做出自己分內之事便是。”
五皇子目光幽幽，原本不過是不忍這麼一個少年倒在街頭無人過問，不曾想卻是機緣巧合見到這麼一個人物。
年前無方城那場沒有硝煙的戰鬥雖瞞得緊，更多的普通人更是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不過他身為五皇子自然與那些人不同。
很小的時候他便知道一些不足為外人道也的事情，他們雖為皇室之人，但在他們之上還有一些十分不同的存在。那些人，是他再怎麼努力也不能及的。
他第一次知道這些事的時候也不能接受，後來長大一些，思想也逐漸成熟，於這些事也沒有當初那麼耿耿於懷了。
而且那些人從來只是傳說中的存在，真正見過的卻沒有幾個，漸漸地他便將注意力轉到了其他地方。只是這次無方城一行，又涉及於此。
想起那流傳於坊間的傳聞，以及從劍聖葉辭那裡得來的一些訊息，五皇子也是忍不住憂心。
“殿下。”
蘇清墨聲音略沉，他知道五殿下這次出來不只是看望葉辭劍聖，可這些事殿下不願說，他也不能多問。
“說了多少遍了，在外面叫我謙楚便是，你是想暴露我的身份嗎？怎麼一個一個的都那麼不讓人省心。”
少年兩道長眉豎起，聲音雖然溫和卻帶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見那青年神色一凜就要稱是，隨即又有些無力地擺了擺手。
“罷了。不管日後發生什麼，我們也是盡力了。只是看到葉劍聖這般情形，實在，實在教我於心難安。且，罷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將事情稟告給父皇吧！”
名滿上京的五皇子邵謙楚便是外出也不該只是遊玩，江湖與朝廷雖然是兩個體系，終究不能全然分開。尤其這世界還有些不同，江湖與朝廷更是處在一個極為微妙的境地。這屆劍聖，更是與當今聖上師出同門，關係也更是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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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抒原本是打算就在上京，畢竟這出來是好，可若不是遊玩，他了沒有那個心思。他此番跟著來，不過就是想要看看葉辭劍聖收的那小徒弟，經邵謙楚這麼一提，他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看到人呢！當下又是嚷嚷開了。
“對啊，說起來，怎麼都沒有看到葉劍聖那小徒弟呢？葉劍聖如今就收了這麼一個徒弟，也是要作為劍聖培養的吧！”
紀抒雖不知為什麼非得要選出個劍聖，而且貌似還世襲制，不過這劍聖一門也都是奇才，久而久之變也都預設了這制度。
他此來本是要見見的，畢竟是未來劍聖，以後說不定還會有許多交集。後來見葉劍聖那般，也就沒有問。
說起紀抒對劍聖這個小徒弟的心思，還是因為蘇清墨。
當初他百無聊賴，也不知蘇清墨從哪裡聽來當今劍聖終於收了徒弟，而且還是個女娃娃，便起了心思。結果他老爹一直不允，後來葉劍聖更是自己都很少再去上京，有什麼事都是朝廷派人過來。
這次無方城的事朝廷也有派人過來，五皇子不放心，這才自請過來。沒想到，事情卻是比自己想的還要嚴重。不過說起那無方城的秘聞只有他一個人在，畢竟那邊的事還是要瞞著的。
再說葉劍聖的徒弟，邵謙楚眼中也閃過兩分複雜。不過那人當下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便也只是叮囑了兩句。
“以後在葉劍聖面前休提此事。我們出來的時間不短了，明日便啟程回去！”
邵謙楚年紀雖小，也是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心思手段都是這兩個人遠不能及的。這大陸雖不只乾霽皇朝一個國家，百年來各個國家卻顯少有戰亂，而且隱隱以乾霽皇朝為主。
這麼多年，乾霽皇朝也是守著自己的國家，從未想過要去吞併擴張。朝廷裡那些不安分的臣子多番上奏，每次都是被當朝聖上毫不猶豫地駁回，而後那些大臣也逐漸不被重用。
許多文臣雖然不能理解聖上的做法，不過這結果卻是他們想要看到的。且聖上的心思豈是他們可以揣摩的，久而久之便都預設了這件事。至於原因，那就不是誰都能知道的了。
原本不能見到葉劍聖的徒弟已經讓紀抒有些不開心了，想到明天就要啟程回去，那臉上更是寫滿了大大的不滿。
不過邵謙楚決定的事情他還沒有那個膽子去反駁，所以也就是心情低落了一陣，念了念哪出的風景，某地的美人，以及那個到現在都沒能得見的劍聖關門弟子，鬱郁睡覺去了。
便是這天塌下來，還有當今聖上，以及他父親那一輩的人頂著。再不濟也還有五皇子那等傑出的人物，至於他，還是該幹嘛幹嘛去吧！
蘇清墨見此倒是有心想說他幾句，都二十多歲的人了，整天這副模樣成什麼體統。更何況……
略帶些深思的目光轉向五皇子邵謙楚，他總覺得這事不簡單。
“清墨無事也去休息吧！”
方才瞥了一眼，邵謙楚已是趕了人。蘇清墨覺得，若是今天不問出個結果，他是不可能安心睡去的。
“如今時間尚早，五皇子莫不是累了？”
然後也不等五皇子回答，兀自說了下去。
“說來，葉辭劍聖雖與當今聖上所出同門，葉辭劍聖畢竟常年處於江湖。不過朝廷每年都派人前去，不是皇子就是帝王心腹，還是有些奇怪。”
蘇清墨早就開始留意此事，此次說出來也就沒有留給五皇子邵謙楚任何推脫的機會。
“這天下安定了太久，周邊更是沒有一個國家比得上乾霽皇朝，雖然他們聯起手來未必不能給我們造成些困擾，這卻不足以成為他們能存在到今天的原因。”
蘇清墨緩緩道來，哪怕是熟識他的也很難想象他會說出這一番話來。
他出身書香世家，他們家代代也是主和的，可不是他們主和，這天下就不會打仗。
他曾經一直好奇，明明乾霽皇朝想要一統這天下未必不可能，為什麼那幾個小的國家還能一直存在。一直到近兩年，蘇清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家國之上，這才發現了絲絲縷縷的不正常。
他想要調查這不正常源自何處，卻被自家父親告誡，後來竟是被當今聖上招進宮裡，此事才不了了之。由此他也更加確信，這其中定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這次隨五皇子出來他便隱隱有了些猜測，或許，他可以趁著這次機會將那些他費勁了力氣都不能知道的事情弄個明白。如果這次都不能，那以後更加不會有機會。
正是因為有這種感覺，蘇清墨才會有種不顧一切也要問清楚的衝動。
邵謙楚無奈看了眼蘇清墨，要說之前蘇清墨雖有些才情卻總是不用在正途，兩年前卻像是改了性子?，若非他父皇阻攔，還指不定要被他查出什麼來。
只是這事情他知道了未必是好事，就像他當年，也是考慮再三，到了不能再拖的時候他父皇才將這件事說與他聽。
他本是少有的天才，八歲那年便比過了學堂裡的一眾學子，後來再沒去過學堂。只是他父皇將這件事告訴他知道之後，他卻是為此鬱郁了好一段日子。直到後來陸陸續續知道了更多的事，年齡也更大了一些，這才漸漸恢復。
其實也不是所有的皇子都知道這等密事，不僅是這事情本身的駭人聽聞，也不是所有人聽完之後都還能保持自持。也就是一些平時表現的出色些，而且心思沒用在不該用的地方的皇子才會被有選擇的告知。
五皇子乃當朝皇后所出，又是仁心仁德，深受百姓愛戴，當今皇帝也很喜歡這個兒子，這樣的人將來繼承皇位必將能讓百姓安居樂業。只是這樣的皇位，於私心，他卻是不想這個兒子來繼承的。
這於他而言只能是束縛，還不如做個閒散王爺來的自在。
只是他這些兄弟當中又找不出一個才華在他之上的，若不立五皇子邵謙楚，將來他怕是也不得好過。
所以太子一事便遲遲擱置，眾皇子但凡知道些內情的，對這個皇位多少有些複雜心思。那些不知情的縱是想掙，也看他有沒有那個能力了。
邵謙楚沉默了太久，久到蘇清墨雖是孤注一擲，現在也有些忐忑自己是不是有些莽撞了。
那些隱秘在皇室之中似乎也不是人人都可惜知道的，至少他曾經去套過兩個不怎麼著調的皇子的話，結果卻什麼也沒有得到。
邵謙楚嘆了口氣，如今他也是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了。蘇清墨的性子他清楚，只是，若真是如葉劍聖所言，這事情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得好。
不是他不相信蘇清墨，當初他聽聞這種事也是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方才接受了，如今，卻沒有那麼多時間留給蘇清墨了。
“很快你就能知道了。清墨，在年輕一輩你也算是極為出色的，你……唉，此事你不要再問。回去告訴蘇學士，這天怕是要變了。至於其他，旦看你能問出多少吧！”
邵謙楚嘆了一聲，頗有幾分無力。蘇清墨本就沒有十全的把握，如今聽
邵謙楚這麼一說也是神色一正，心情也忐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