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正好。”

“好什麼好，我覺得把小絮交給你就是一個錯誤。我現在就帶她走。”

沐擎風氣呼呼地向我走了過來，我見此忙收住手中的劍，對上他的煞氣滿腹疑惑。

“沐大夫，你這是怎麼了？”

“跟我走，我帶你離開。這個人就是個人渣，你跟著他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就讓他一個人在這裡修他的劍譜吧！”

沐擎風氣得不輕，說的話都讓人有些跟不上節奏。

我看看沐擎風又看看羽寒易，不知道他們這是怎麼了。雖然他們剛剛也是又是爭吵又是打架，那時的感覺卻沒有像現在這樣。

我的直覺告訴我，我走後這兩人又發生了什麼。當然，我不可能猜到這事竟會與我有些關係。

“啊？沐大夫，你在說什麼？我為什麼要走啊！師父說要等我學完三樣才準我出師啊！羽先生，沐大夫這是怎麼了？”

勸說無果我只能從羽寒易這裡下手，沐大夫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容易衝動的人，所以一定是羽寒易說了或是做了什麼才讓他有這麼大反應。

我現在心心念念想著出師，這地方住著也習慣了，不想有什麼變動。待我學完這拈星十九式，我想去哪兒還需要別人的同意嗎？。

“小絮，你不是還有問題要問嗎？這人你大可不必理會，他可以自醫。”

我聽著慢慢松了手，羽寒易這話還真是毒，感覺他完全不把沐擎風當人看待似的。我以後的生活還要仰仗羽寒易，此時與他作對自然是極不明智的。

果然，羽寒易說完沐擎風的表情就變得極為難看。

他指著羽寒易的那很根手指微微顫抖，臉上的表情更是到了爆發的邊緣。

我看著情況不妙正想要不要先撤退，朋友間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現象太常見，更何況這兩人。

嗯，沐大夫既然敢與羽寒易動手那也是有著相當的倚仗。秉持著高手的朋友圈也是高手的選擇，在圍觀與保命之間我艱難的選擇了後者。

要說我與羽寒易相鬥了這麼些年對他也是有些瞭解，若是能這麼輕易冰釋前嫌我們也不會相鬥這麼久了。果然，我還沒走出就聽到羽寒易的要挾。

“從現在開始，給你一個時辰。”

羽寒易這話說得沒頭沒尾，我畢竟是與羽寒易相處了這麼久，只是愣了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他這心思也太過歹毒，他們在這裡打架還要我在這裡展示給他們看，真是……

見我不動，羽寒易還向我這裡看了一眼。我心一橫也是沒了顧忌，死就死吧，不是還有個大夫在這裡嗎？羽寒易的朋友應該不是普通的大夫，嗯，能混入武林的大夫都普通不到哪裡去。

於是，在那兩人的拳打腳踢中我也是緩緩揮動那把利刃。

不知為何，但凡我手中握著武器總是能夠心無旁騖。當拈星十九式第一式第一個動作開始，那兩人的存在感便幾乎為零。

隨著招式入深，我也好像進入一種奇妙的狀態。面前像是開啟了一扇大門，所有的動作越來越流暢。

我沉浸在這舒適中，似乎這才是我痴迷於武功的地方。

周圍是低低的蟲鳴，隱約可以聞到青草的氣息。我置身於這片廣袤的蒼穹之下，抬頭便是幽寂的星空。夜空好像沒有邊際，幽暗深邃透著些許神秘。

這一切本如此美好，我自己都要忘記這不過是我臆想中的世界。突然，一股暴動的氣息肆虐而來，我猛然望向那氣息的暴虐處，全神貫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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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感覺不太對啊！”

沐擎風一邊與羽寒易見招拆招，同時還不忘記注意我這邊。

“羽寒易，你說，這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更改武功路數劍術招式從來都是武林大忌，羽寒易這麼做若是讓其他人知道絕對是要聲名盡裂的。嚴重的，或許還要遭到武林同道的譴責與追殺。好在我現在沒什麼事，只要羽寒易及時改正，這件事再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

沐擎風思索了許多，雖說他現在恨不得將羽寒易按在地上一頓狠揍，可他最先考慮的還是整個大局。

“咦？”

羽寒易本不欲理會沐擎風，他在做這件事之前早就想過會有什麼後果，可他仍低估了我的學習速度以及我對武學的感知強度。

我自學武起便是羽寒易一點點看著的，從七歲到十三歲，這中間的每一點每一滴他都清清楚楚。

他知道我沒有師兄那麼敏銳的思路，各種劍法、拳法、武功路數學起來毫無壓力。他知道我沒有師兄那麼好的體力耐力以及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可以最大程度地支撐一個武者的消耗。

不過羽寒易那麼挑剔的一個人能一直教我，說明我也不是一無是處的。至少在他看來我身上還是有一些吸引他的品質存在的。

“不要岔開話題！”

沐擎風明顯是就這件事與羽寒易槓上了，可他話音還沒落就見到那原本過剛的招式陡然一轉，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原來只是虛晃一招嗎？

沐擎風看向羽寒易本想聽聽他的意見，畢竟他在劍術一道涉獵不深。

可他轉頭只看到羽寒易雙目直直的盯在我身上，一雙黑瞳如同黑夜中的繁星閃著灼灼的光。

“果然如此。”

羽寒易口中喃喃，一副早就料定的口吻。

從剛剛開始沐擎風就有些不明白事情的走向，即便我那一招只是誘哄對手實則為虛，羽寒易這反應也太奇怪了。

不對，這中間一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羽寒易做事雖說有些不著邊際也不是不分輕重的人。

“果然什麼？你有什麼事沒告訴我？還有，你傳信給我也很奇怪，小絮一沒生病二沒受傷你叫我過來看她做什麼？說，你在打什麼主意？”

沐擎風反應過來是一臉懊惱，即便羽寒易外出闖蕩，這一去便是十來年也的確是有些久了。

而且除了最初那三年，這幾年他像是從江湖上消失了，各個地方都很少再傳出他的訊息。若不是他是羽寒易的好友又兼有一手好醫術，沐擎風怕是真要以為他攜著真心相愛的如花美眷遊山玩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