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眼看著付和鈴安排好的人就要被放進宮來,白獨幽再也按捺不住了,終於做出了眾人早就預料之中的舉動,逼宮謀反。
一切都如白獨幽所期望的那樣,皇上派了所有的兵馬前往邊疆鎮壓,他的兵長驅直入,直逼近正殿。
可越是這樣,白獨幽心裡越是慌啊,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一直到最後,見到了自己的親哥哥,見到皇上,卻發現他的眼睛裡完全沒有絲毫慌了,反而是滿滿的失望。
皇上最後苦口婆心的問了他一遍:“獨幽,你當真要如此不顧兄弟感情,背上一個千古罵名嗎?”
白獨幽不敢去看他,只是滴滴的像是跟自己說的:“已經沒有退路了。”
話音剛落,便揮手讓兵隊上前,坐著最後殊死一搏。
可是還沒有等到他去,不顧兄弟感情,做出會有千古萬名的事兒,宮中卻又發生了一邊,原本看似不起眼的宮人,明明已經被派往邊疆的兵隊,卻突然從四周衝了出來。
只是頃刻之間,兵敗如山倒。
能扳倒皇親國戚的罪名,也就只有這個謀逆了。
付和鈴吃足了瓜果點心,終於等來了白麓清,如他所期望的那般毫髮無損。
只是如今的白獨幽是朝廷重犯,還有諸多事宜需要處理,哪怕是白麓清,親自向皇上說明,也沒有辦法通融。
不過也並非完全沒有商量。
白麓清將皇上的話,對付和鈴說:“我也向皇上稟明,皇兄說了,要你親自去面聖,若是沒有特別的理由,現在誰也不能去見白獨幽。”
“還是要走走程式是吧?”付和鈴稍微擰了一下眉頭:“最不喜歡見皇上了,手腳都束縛著,還得小心翼翼的琢磨著淺色造句,著實累人。”
“我可是沒有見過你什麼時候有小心翼翼過。”白麓清笑著攬起她的手,幫她扶著腰:“沒事,皇兄也早就是已經知道了你是怎樣的性子,你只要不把那宮殿上的琉璃瓦歇了去,有我在的,不會有事的。”
聽他這樣說自己,簡直搞得自己跟個猴子似的,付和鈴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也是不想反駁了,乖乖的應下:“好,都聽你的。”
慢慢行到了正殿,皇上俯首而立,心情很差的樣子。
也對,剛剛還和親弟弟反目成仇來著。
“臣妾給皇上請安。”付和鈴自從有了身子,禮儀早就免了,她也是意思意思,完了就趕緊說明自己的來意,言簡意賅,絕不在這樣的時候,去礙皇上的眼:“臣妾想為妹妹,文景王妃一事,親口去問文靜王爺一句,還請皇上應允。”
“文靜王妃?”原來是這個原因,這倒是出乎皇上的預料,不過也立馬回想起來,當時這事便是她一查再查,想要追究道理,最後卻因為是發生在文靜王府裡的事而被壓了下去,沒想到事到如今,她還是如此執著。
這樣手足情深的情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現在帝王家。皇上嘆了口氣,也不想多說什麼,揮了揮手允了。
“多謝皇上。”
事情比自己想的要順利,付和鈴一路由白麓清撫著,兩側宮女護著,卻是往宮裡最荒涼的地方,往天牢裡走去。
平日裡可沒人敢往天牢裡來,都怕和這裡的人染上關係,頭一回見到這樣前簇後擁來的看的人,獄卒們都吃了一驚:“微臣給王爺請安,給王妃請安。不知王爺王妃大駕,所謂何事呀?”
“本王妃要見文靜王爺一面,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他,已經向聖上稟明了。”
付和鈴說明來意,獄卒立馬帶著她往最裡面走。
裡面,白獨幽猶如一頭喪家之犬,整個人都像失去了靈魂一般。
聽見外面有動靜,抬起頭看了一眼,瞧見是他們倆也沒有什麼反應,很快又重新低下頭去。
付和鈴直截了當的開口:“白獨幽,我只問你,付彩萍,你明媒正娶娶進門的正妻,與你兩情相悅的文景王妃,到底為何而死?”
聽到她問這話,一直失魂落魄的白獨幽,終於有了點反應,卻是已經自暴自棄,沒了一點心思:“你猜啊?你不是很聰明嗎?”
付和鈴皺著眉,剛想開口,忽然又瞧見他發笑。
白獨幽像是想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又像是在自嘲,笑得停不下來:“兩情相悅?!什麼兩情相悅?我不過是以為她能幫我,結果……呵呵。”
還有一句,最為刺耳的,也最是白獨幽心聲的:“選秀落選,又往臨安王府裡送,皇上不要的,兄長不要的,才能輪到我?!”
剩下那些,付和鈴已經不想聽了。
“我們走吧。”白麓清不想怕再想起那些傷心事再心痛,扶著回去了。
一直回到王府裡,付和鈴都沒怎麼說話。
白麓清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能不打擾到她,但其實,付和鈴比她自己以為的都還要更加平靜。這個答案並不難猜,她只是因為自己的生活太過圓滿,而低估了別人的人心。
可憐了付彩萍,明明是因為父親最最疼愛她,才想要給她最好的,想讓她撿盡高枝的,結果卻讓她丟掉了最簡單的幸福,讓兩情相悅的眷侶成為一個泡影。
“攸寧。”付和鈴突然喚了一聲,白麓清立馬應上,抬頭看著他。
付和鈴卻是也沒有什麼要說的,只是想喚他,彷彿知道了他在身邊就會安心。
莫了,只是深深的看著他,笑了笑,抬頭看向門外。
外頭是鬱鬱蔥蔥,是再好不過的暖陽。
真是好天氣。
這樣好的天氣,付彩萍已經再沒有機會看到了,自己現在正能看到的人,一定要好好珍惜。
三年後。
“哥哥!哥哥!”
臨安王府裡,小家夥自從學會了說話,可就再也沒有清靜的時候了。
付和鈴看著她這個小閨女直頭疼,不是都說兒子隨媽媽,女兒隨爸爸的嗎?怎麼到了她這就反了,兒子隨了爸爸的性子,安靜的很,女兒卻是像她一樣,鬧騰的不得了。
自己做母親的,自然是心疼孩子的,不過現在這樣,付和鈴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攸寧,你這樣也太慣著她了,她才三歲,你這就急著要把全天下的好東西都給她了?”
“怎麼?”白麓清湊到她耳邊小聲的問:“吃醋了?”
“怎麼可能你胡說什麼呢?”付和鈴急忙反駁:“哪有做母親的,吃自己孩子的醋的!我是真的擔心,你這樣慣著她,慕一那個哥哥當的也是稱職,最後可不得養出來一個嬌縱任性的大小姐來?”
“那便讓她驕縱任性罷了。”白麓清可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我臨安王爺的女兒,看誰敢讓她受委屈?”
付和鈴很是無奈,看來以後他們家,擔當嚴厲的那個角色得由她來了。
不過並不是多麼值得讓人發愁的事情,因為只要一想到將來,那麼臉上都會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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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付和鈴甚至都想象不到,還有什麼更幸福的生活了。
只道是,喜歡的人在身邊,親愛的人在身旁,春夏秋冬,寒來暑往,全是花好月圓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