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是看著那座山在眼前倒塌的,無數的石子滾落下來,將這條路給堵了個嚴嚴實實。
世界好像突然將她隔開,她置身在這空曠的山裡,只有雨聲作伴。
她此刻心裡擔心著曾軼的安全,她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卻一直顯示呼叫失敗,她現在這裡一點訊號都沒有。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不時能聽到風吹草地的聲音。
當夏終於是耐不住性子,她漫無目的地呼喊著:“有沒有啊,我被困在這裡了,能不能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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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她的,只有她的回聲。
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怎麼自己每次出去都能遇到這種事,在慕尼黑也是,在這裡也是,明明白天的天氣還那麼好,突然就下起暴雨,現在曾軼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他安不安全,可是現在哪還有心情去想他?她晚上得怎麼辦?要在這裡過夜嗎?
突然一陣窸窣的聲響,在這寂靜的黑夜裡顯得十分可怕,就像是無盡的深淵,永遠不知道在深淵的盡頭走什麼在等著你。
當夏全身僵直,戒備起來,她看了一眼周圍,沒有見到異常。
她又定下心,可是沒過一會兒,那個聲音離她更近了,她不敢出聲,就怕是哪個別有用心的人或者什麼危險的動物。
她拿起手機準備開啟手電筒,可是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關機了,當夏屏住了呼吸,聽著那聲音離她越來越近。
“當夏。”曾軼喊了她一聲,拿起手機照向涼亭。
當夏突然被一道明亮的光線照住,她連忙用手遮住眼睛,聽到曾軼聲音的那一刻,她就長長得吐了一口氣,原來是虛驚一場。
曾軼走到了當夏面前,見她沒說話,擔心地問,“當夏,沒事吧?”
當夏適應了這光線,手才離開了眼睛,看著他一身灰塵,再也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嚇死我了,你怎麼去了那麼久,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曾軼被當夏突然的這一抱愣在了原地,這是第一次他們兩個人靠得那麼近,他的心跳猛得加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口道:“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戶人家,借到雨傘,我回來的時候山體滑坡了,那條路被封鎖了,他們不讓進,我是偷溜下來的。”
當夏聽到他的話,抬起頭看他,語氣帶著責備,“你怎麼偷溜下來,你不知道很危險嗎,山上隨時都會滾落石頭下來,要是把你埋了怎麼辦?”
“我擔心你,顧不了那麼多。”他的臉灰灰的,可是擔憂的神情卻那麼明顯,他還在喘著大氣,一看就知道他走多麼急地趕過來。
當夏再說不出責備的話,她紅了眼眶,“謝謝你。”
他卻笑得雲淡風輕,“我這不是沒事嗎,走吧,趁現在雨停了。”
他一說完,當夏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抱著他,驀地鬆開自己的手,轉頭不去看他。
曾軼察覺到當夏的不自在,壓抑住湧上心頭的心酸,剛剛只是他自己想太多了,當夏只是因為擔心他,看到他回來才會緊張,他還以為當夏對他多少是有點感情的。
他不去理會心底的思緒,又催促當夏,“走吧,當夏。”
當夏應了一聲,這才轉身跟在他身後,跟著他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