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然地開口:“小喜,快點把你家小姐帶回去,記得要找最好的大夫給她瞧瞧,腦子不好就不要到處跑,免得傷到自己。”
小喜輕輕地福了一個身,挪著腳步走到長安的面前:“小姐,我們先回去吧,先好好休息,然後奴婢給您找一個大夫。”
看著自己有些蒼白的指尖,長安的心裡這次真的充滿了絕望,她憤怒,她痛苦,她恨不得把坐在上面的假長安的臉給撕爛,無論她的心中怒火是怎樣的翻湧,這所有的一切都在薛夫人說出那句話以後變得沉寂下來。
她現在頂著薛長寧的臉,沒有一個人能夠認出來她才是真正的長安,無論是自己的阿爹還是阿孃,他們疼愛的目光永遠追隨著那個假的長安,並且以為她是真的得了病。
長安沒有再做徒勞的掙扎,她知道現在根本就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她說的話,在這薛府所有人的眼中,她是一個瘋子,一個腦子有病的“大小姐”!
跟著小喜的腳步,長安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不,準確的說,是薛長寧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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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面瀰漫的桂花香甜膩的讓人發慌,一幅又一幅落款為長寧的畫無聲的掛在牆上,昨日打碎的鏡子又被安裝好了,模糊的鏡子裡面照出薛長寧的臉。
長安崩潰的嘆了一口氣,散著長髮坐在了床上,眉宇之間已經皺起了一道深深的**,現在她就像是走投無路的困獸,前以無通途,後跡無歸路。
房間的門被緊緊的鎖著,小喜怕她發瘋謹遵著薛嗣良的命令不讓長安出門,而且一日三餐都會送苦澀的藥來,每天下午還會有大夫準時的來問診。
這個房間像一座監牢緊緊的困住了長安,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說自己是長安了,要不然她會被永遠關在這間房子裡面看著那個虛假的長安霸佔著她的阿爹阿孃,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而她,就可能會被死死的關在這個角落靜靜地等待著死亡。
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現在只有暫時的妥協,一定要找到證據揭穿薛長寧的真面目,拿回屬於她的一切。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升起的時候,長安就已經睜開了眼睛,眼底有著淡淡的青黑,顯然是一夜未眠,不知不覺之間,天氣漸漸的轉涼。
原本繁茂的葉子開始慢慢的泛黃,漸漸的飄落,窗戶開啟了一條小縫,有絲絲的寒氣滲透進來。
長安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坐起身,她被關在這個房間裡面已經將近三天了,但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還是一點眉頭都沒有。
她證明不了自己是真正的長安,也沒有證據說那個假的長安就是薛長寧,但是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先從這個房間裡面出去,否則一切就來不及了。
門被輕輕的開啟,時間又聞到了那絲苦澀的味道,長安知道是小喜進來了,果然,不消片刻,小喜有些小心翼翼的聲音就傳了進來:“小姐,該喝藥了。”
一個青瓷紅釉碗裡面盛著一碗發黃的湯藥,湯藥隨著小喜的腳步微微晃動散發著熱氣,長安輕輕的皺了皺眉,這個湯藥的味道她一直覺得有些熟悉,而且令人奇怪的是,明明每天都在喝藥,可是自己的嗓子卻總是不好。
這次長安留了一個心眼,輕輕地點了點頭:“把藥拿來,這藥太苦了,你去幫我拿一些蜜餞過來。”
小喜把碗遞給了長安沒有懷疑什麼轉身出去了,長安輕輕的抿了一口藥,覺得這藥果然十分的熟悉,在她被綁架的半睡半醒之間,每天喝的就是這種藥。
長安懷疑就是這種藥讓她的嗓子變壞的,所以這藥不能喝,看了看桌子上面放著大大的青瓷瓶,長安墊起腳尖輕輕地把這碗藥盡數倒了進去,而這個時候甜膩的桂花香成了很好的掩護,原本十分難聞的藥味貝桂花香味沖淡了不少,不仔細聞根本就聞不出來。
等到小喜回來,已經空了的碗被放在床頭的櫃子上,長安皺著眉頭顯然是十分不適。
“小姐,吃一顆蜜餞吧。”小喜上前一步,把盤子往前遞了遞,長安捏起一顆蜜餞放進嘴裡神色緩解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長安有些試探的開口:“小喜,我什麼時候能夠出去?”
小喜低了低頭回答:“小姐,老爺說了,小姐什麼時候好透了,去向長安小姐道個歉就可以出門了。”
說完似乎是有點怕“薛長寧”發火,又往後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