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慕容凌垂下了頭，抿了抿唇，忽然有些高興。

葉晚揚知道的話，他和虞爍之間，就算有個“孃家”了吧？虞爍那邊的夥伴，每一個都好像知道了虞爍的事情，並且全心全力的支援他。他這邊呢，除開一些沒敢告訴的，便是一堆可能對斷袖嗤之以鼻的人了。

“我也知道了，他是你的師尊，虞爍。”葉晚揚補充道，特地加重師尊二字。

他們二人之間，隔著的可不止是世人對斷袖的鄙夷。還有師徒倫常啊！

慕容凌的笑容僵了下去，他問：“表哥覺得不妥嗎？”

“那倒不是。”

“沒關係，我們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不要名分，不公之於眾。就靜靜的，或待在鎮魔殿，或待在冰神殿。閒來無事，就結伴一起雲遊。旁的人當我們師徒也罷，兄弟也罷，情人也罷，無所謂的。”慕容凌笑容苦澀，說出了最好的結果。

他不自覺的攥緊了拳頭，總有預感告知他，接下來他和虞爍，走得不會太順利。

葉晚揚看出了他臉上的憂慮，反抓住了慕容凌的手：“你能看開就好。我只怕你衝動行事，你和虞爍的事兒，不到合適的時候抖出來，真的會被世人唾罵的。苦就苦在，這世道有些思想一旦在世人心中根深蒂固，就很難更改。斷袖被認可，也不知要盼到何年何月。就像修羅星一樣，剛出世時被當作了大惡大罪，萬年過去，依舊無人可接納它、認同作為它主人的修羅域主，是良善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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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納，修羅域主，是良善之輩。至於思想變革，總得有人犧牲。我一邊在想，若沒了我能改變多好。又在想，我要沒了，它改了又有何用？所以我自私的想讓別人來代替我……”可終究，自己那要命的想法，只能自己完成。

“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走一步算一步吧……

每到夜晚必下的雷雨停了，被箜篌聲震懾得不敢輕舉妄動的邪靈們，大多被修靈者收在了鎮魔袋中。接下來，難就難在怎麼解決這種東西了。

若是數量少，憑幾位修為高的前輩便可淨化，然後等待冥界的陰差將其帶走，便算完事。如今數目龐大，要靠他們自己去煉化，估計三五年也不可能。

放在往日，這些解決不了的東西，會送往斜陽仙門，放置鎮魔殿。鎮魔殿內有什麼神仙人物，外界的修者都不知道，連斜陽仙門就近住在旁邊的五仙峰上的弟子，都不曉得。

他們只知道，負責鎮守鎮魔殿的，是虞爍——一個非斜陽仙門正式弟子的前輩。

可如今，鎮魔塔倒，江南地區被結界封住，無法將邪靈送至鎮魔殿。四下商議，便只能靠眾人修為去煉化，煉化一隻算一隻。因為怕耗費修為過多而臉黑的大有人在，最終耐不住臉面要緊，只得認命去耗自身修為。

有的人因此怨氣頗深，其中幾個盯了慕容凌好久的人，終於在看到他整日遊手好閒好不快活心生不滿後，準備對其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