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有多可怕?
也不過是閉眼的事情。
人生有多長?
也不過無數次睜眼又閉眼的時間。
阿楚感受著烈火燃燒全身的痛楚,朝著凜冽一笑,死固然可怕,可是在情面前,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一張張臉在她的眼前劃過。
姐姐、阿嬌、凜冽……
曾經的過往再度浮現在眼前。
原來死之前,人真的都會回顧過去的。
凜冽站在火外,看著阿楚閉上眼,露出幸福的笑容,他的心除了痛,沒有任何的感覺,而他卻已經悲傷到無淚可哭。
阿楚,讓他很是心疼,直到現在,他才發覺了一件事情,阿楚一直都在默默為別人付出,卻很少有人為她付出什麼。
“阿楚!”他發自肺腑地喊。
直至今日,他才明白了什麼叫做痛徹心扉。
阿楚,我後悔了,你回來!凜冽跌跌撞撞地要衝向火中,將阿楚拉回來,楚服連忙上前拉住凜冽,她的唇張張合合,可是凜冽一句也沒有聽見。
他的眼裡,只有阿楚。
凜冽眼睜睜地見阿楚化為灰燼,最後跌落在地,環抱住自己,不發一詞,他努力地扯著嘴角笑,他一直都記得的,阿楚說過,她最喜歡看他笑了。
楚服在旁邊勸解道:“好了,凜冽,阿楚她也不希望你這樣的,你看她今天穿得多漂亮,不就是想要——”
接下去的話,凜冽一句也沒聽進去。
他推開楚服,跌跌撞撞地要趕回去,嘴裡不住地呢喃著:“衣服,衣服。”
阿楚給他的衣服呢。
……
再度回憶到那天的事情,凜冽的心還是很痛,他站在雪山之巔,滿頭青絲隨風飄揚,而身上卻穿著喜慶的紅衣,那是阿楚做的。
“你還是忘不了她?”顧言穿著藍色的衣服,手裡拿著山下的姑娘送給他的荷包,凜冽見過那姑娘,一個很純真的姑娘。
凜冽沒有理顧言。
顧言嘆了一口氣:“師傅,阿蘭撿了一個小嬰兒,但是她一個姑娘家的,要是養這個小嬰兒,恐怕……”
凜冽看向顧言:“把那孩子帶回來吧。”
顧言得逞一笑,從荷包裡變出了那個小嬰兒,是個女嬰,眉目清秀,白皙的手臂上有一塊紅色的漂亮牡丹胎記。
凜冽抱住那個小女嬰,心裡有一股溫暖的感覺,他的懷裡是一個正在努力成長的生命,他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女嬰,最後停留在她的眼睛上。
這雙眼睛太像了,太像阿楚了。
恍惚之間,他似乎聽見熟悉的聲音說:“好久不見,我回來了。”
是阿楚嗎?
他抱緊了懷裡的女嬰,嘴角的笑意是顧言從未見過的欣喜,“這個孩子,有名字嗎?”
顧言搖搖頭,連帶著自己的嘴角也勾了起來,“師傅快為她取個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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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就叫楚思。”
顧言嘴角的笑意僵硬,他這才發覺,這個女童的眼睛竟然像極了楚服,而師傅思念的那個人正是楚服的上一世——阿楚。
師傅,你一直都在惦念那個人,對嗎?
顧言的心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