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謝謝你，米翹。”

洛三月垂著眼眸，語氣淡淡的，就連剛才因為急切而緊緊捏著的拳頭也逐漸鬆開，軟趴趴的搭在膝蓋上。

看著洛三月這種情形，米翹特別於心不忍，但也無可奈何，最後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收拾桌上的碗筷：“早點休息吧，估計你也吃不下了。”

就連她都沒有胃口，洛三月又怎麼會有呢。

洛三月確實沒有胃口，渾渾噩噩的回了臥室，等躺在床上才發現還沒有洗漱，又渾渾噩噩的爬起來洗澡。洗完澡重新躺在床上，整個人的情緒才稍微好了一點。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幾點睡著的，反正整晚整晚的做夢，做的夢大多都很迷糊，記不清場景，也看不清夢中認得面孔，等醒來時，天還沒亮，離鬧鐘響也還有一個小時。

實在是沒了睡意，她索性起床去做早餐。找點事情給自己做，總比胡思亂想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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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翹起床時，正看到洛三月往桌上端早餐，一時間有些尷尬。

思考了一晚上，她才覺得自己昨天說的話有些過了，若是換做自己，面對一個如此心愛的人，也做不到說放下就放下。

她站在房間門口，躊躇著該怎麼開口，倒是洛三月打破了沉默，語氣輕快地朝她喊了一聲：“米翹，過來吃早餐。”

米翹聞言，遲疑了一會，還是大步走過去，坐在了餐桌旁。

“自己做的，廚藝估計不及你的好，別嫌棄啊。”洛三月將煮好的牛奶推到米翹面前，面帶調皮道：“就算是嫌棄，也得給我喝完，不然今天不準出門。”

洛三月故作的調皮，非但沒有讓米翹輕鬆起來，反倒讓她的心情更加沉重。她自認為自己不是個矯情的人，就連昨天自己也能大義凜然到那種程度，但此時卻偏偏覺得愧疚得很。

她捧著牛奶杯，躊躇了好久，終究還是將心裡的那句對不起說出了口：“對不起三月，昨天我話說得太重了，我不是你，我不能替你做決定，也不該左右你的思想的。”

感情這件事，本就不由人，我們都只是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哪裡說不愛就不愛，說不傷心就不傷心。

就算以後真的放下了，在這之前，心口最柔軟的地方，肯定也有一塊肉連同著這份感情，被狠狠地剜去了的。

所以對不起，三月！

聽了米翹的話，洛三月擺放早餐的手微微一頓，不過很快就恢復自然，就連面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動過分毫。

“其實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她笑得自然，逐一把做好的早餐擺放在米翹面前：“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在對於雨洲的這件事上，我確實太搖擺不定了，以至於讓你們都跟著為我擔心，所以該說對不起的，該是我才對。”

“對不起米翹，讓你為了擔心費神了。”

“我承認，我還放不下封雨洲，在聽到他有困難的時候，總想著要去替他分憂，要是徹底不去為這些事動容，或許對我來說，還需要時間。但是不管多久，總會好的。”

“你信我嗎？米翹。”

米翹聞言，抬頭看著洛三月，笑了：“我信！”

洛三月也笑了。

封雨洲，總有一天，我會徹底忘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