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第一百零八章丈夫養妻子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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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高僧說了只有鄭瀾才能醫治好我的病,我想要活命就只能嫁給他,我們是老天爺註定的緣分。所以我想得到娘的支援。”沈之月盯著劉彩萍的眼睛,真心實意地說道。

“你爹的孝期沒過,現在你們怎麼成親?月兒,你的身體能撐到出了孝期,撐到成親的那天嗎?在那之前你要怎麼熬?”劉彩萍心裡煩亂得很,再次提出了疑問。

“高僧說了,只要先定親,我和鄭瀾的命運就能夠互相影響,我也不會有性命危險。所以,我和鄭瀾商量過了,我們先悄悄地定個親,等到出了我爹的孝期以後,再成親,這樣就沒事了。”她說著,忍不住轉過頭去看了鄭瀾一眼,俊美如玉的男人回以溫柔繾綣的微笑。

劉彩萍看著兩人之間流露出來的情意,心裡就明白,這件事情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她的大女兒是個很有主意的姑娘,不管做什麼事情心裡都很有譜,比她這個做孃親的還要厲害很多,那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她索性放棄了,有氣無力地說道,“娘只希望你深思熟慮,想清楚每一步再做決定,省得以後會後悔。娘希望你婚後的日子過得幸福順遂,不希望你受到很多的委屈。”

在劉彩萍的心裡,哪怕鄭瀾再富有,也不是很好的夫婿人選,瘟神,煞星就足以讓心疼女兒的好人家望而卻步了。

“不管以後遇到什麼事情,要面對著怎樣的結果,我都能夠承受,娘你不用擔心我。謝謝娘同意我和鄭瀾之間的婚事。”沈之月打起精神來,繞到桌子的另一邊去抱住了劉彩萍,“娘,謝謝你將我養大成人,你為我付出的太多了。”

劉彩萍心裡湧上了一絲苦澀,有氣無力地說道,“光是我同意沒有用啊,你要問鄭公子,他娘同不同意。娘只擔心,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

她的女兒是出身顯赫的世家千金,流落到這麼個貧窮落後的山村已經夠可憐了,還要嫁給一個瘟神煞星短命鬼,她光是想著都心疼得要流淚。

鄭瀾語氣堅定地說道,“夫人請放心,我娘她會同意我和月兒之間的婚事的。我這就回去和我娘商量,等約個時間我們兩家人聚在一起吃個飯,把親事定下來。我愛慕月兒,也想讓她健康地活著。”

“那你先回去和你娘商量吧,等商量結果出來了,我們再說婚事。鄭公子,我女兒她在家裡就沒有受過什麼氣,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拿主意,我們家雖然窮,但也絕對不任人捏圓搓扁,也不上趕著攀權貴,你把我的意見先跟你娘說清楚。”

鄭瀾痛快地一聲應下了,“那月兒就拜託夫人好好照顧了,我先回去和我娘商量婚事。”

等到鄭瀾走了以後,劉彩萍臉色很凝重,滿是擔憂地看著大女兒,“月兒,難道除了嫁給鄭瀾就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被人作法那些道士不能化解嗎?為什麼非要成親?”

沈之月有些心虛,她也自然不可能將魂魄和身體不契合,她擅自做主放血解毒害了遭到反噬和報應的事情告訴劉彩萍的,只能隱藏了最重要的事情。

“高僧說了,我前世欠了鄭瀾一條命,這一世是要償還的,所以我只有嫁給他,才能確保健康和平安。”

劉彩萍頹然地坐在椅子上,無奈地說道,既然這樣,娘也沒有什麼話好說的了,只希望你能夠過得好。還有,就算嫁人了,娘也希望你能幫扶你哥哥和弟弟妹妹,把家裡的生意做好起來,讓我們在縣城裡有門營生。月兒,你怎麼那麼命苦呢,娘錯了,之前應該讓你跟趙大人一起回京城的。”

要是回了京城,是不是就不用被人陷害至此了,女兒這段時間被心痛折磨的日子,每每生不如死,就連劉彩萍看了都心痛,更別說親身經歷和承受了。

“娘,看你的說的什麼話,回京城做什麼?現在這樣的日子不是過得很好?就算我嫁給鄭瀾也沒什不好的,他父母不是和離了嘛,他跟著娘一塊生活,你也見過她孃親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難說話的人。再說了,我健康地活著,那不比死了要好啊?”

劉彩萍滿眼淚水,“也對,像月兒你這樣的性子,不管到哪裡都能夠過得很好的,倒是娘擔心了。就是娘擔心,鄭瀾是個短命鬼,你要是嫁給他兩三年他就死了,今後漫長的歲月你要怎麼辦啊。”

這個世道對女人這麼苛刻,她的女兒要是當了寡婦,豈不是要痛苦一生。

沈之月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起來,她真的覺得娘想得太多了,忍不住勸道,“娘,你忘了我是會醫術嗎?我肯定會想辦法調理好他的身體,儘量讓他活更長的時間,你就放心吧。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只有活著才是最重要的,連命都沒有了,剩下的都是虛無。”

劉彩萍心裡不痛快,又無能為力,“隨你去吧,反正有些事情我是管不了的,娘只希望你能夠健康平安。”

另一邊,鄭瀾則是滿面春風地回家去,跟容雨晨分享了他最開心的事情,“娘,月兒她願意嫁給我了,幸福來得太突然了,我到現在都還覺得暈乎乎的。”

容雨晨正在吃著糕點,聽到這句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糕點嗆到喉嚨裡,臉都漲得通紅,差點喘不過氣來。

鄭瀾立刻倒了一杯溫水遞到她的面前去,看她喝了下去,又漸漸地平復了情緒,才慢悠悠地說道,“娘的反應這麼大做什麼?難道沈姑娘答應嫁給我,你不高興嗎?”

容雨晨捂著心口的位置,半晌才將信將疑地看著兒子,“你們不是去白龍寺找住持方丈化解她的劫難了嗎?怎麼忽然又說道婚事上面去了,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兒子該不會是想出了什麼手段哄騙人家姑娘嫁給他吧?

“高僧說想要化解月兒的劫難,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她嫁給我的,我能夠護住她的命,還說我們的緣分是上天註定的。她思來想去,就同意嫁給我了。娘,你很快就會有兒媳婦了,高興嗎?你會同意我娶月兒為妻的,也會善待她的是不是?”

容雨晨看兒子臉上都多了一層明亮的光彩,就知道他心裡其實很愛那位沈姑娘了,不由得生出了一種感慨來,“我的兒子長大了,也到了娶妻的時候了,娘自然是同意的。沈姑娘她又漂亮又聰明,還懂得醫術,能夠好好地照顧你,她願意嫁給你,是你這輩子修來的服氣。”

“她的孝期沒過,所以暫時不能成親,高僧給出來的建議是讓我和月兒先把親事定下來,也能夠緩解她身體的惡化,等到她爹的孝期結束以後,再成親。娘,不然明天我們兩家人在酒樓裡吃頓飯,把婚事定下來。”

鄭瀾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眼睛裡有著璀璨又奪目的光彩,讓容雨晨看得心痛至極,不期然又想起了她那夭折的孩子,若是她的孩子還活著,是不是也跟瀾兒一樣長大了,娶妻生子。

她極力地隱忍著那抹悲痛,笑得慈愛又溫柔,“我當是什麼大事呢?瀾兒你儘管把心放在肚子裡,明天我就讓人給沈家送請帖,後天把親事定下來,絕對會讓你滿意的。你能娶到沈姑娘那麼好的女孩,娘也打從心底替你高興。”

“謝謝娘。”鄭瀾真心實意地跟容雨晨道謝,“是娘讓我們去白龍寺,才從高僧那裡找到了化解的辦法,我也才知道我和月兒她是天註定的緣分。那婚事的籌備事宜也要開始了,省得到時候匆匆忙忙的。對了娘,要挑個良辰吉日才行。”

容雨晨拍了拍鄭瀾的臉,眼睛裡帶上了一絲笑意,輕聲細語地說道,“婚事就包在娘身上,娘一定會幫你辦得風風光光的,讓你們幸福。”

“那我爹和奶奶那邊還要不要知會一聲?”鄭瀾想到鄭家老宅那邊的人,徵詢著容雨晨的意見。

容雨晨的眸子裡覆蓋上了一層冰冷的寒霜,冷聲說道,“既然我和你爹已經和離,那以後自然是橋歸橋路歸路,你和他們家沒有任何關係,自然不用知會他們。他們算什麼玩意?”

瀾兒根本就不是鄭勇先的兒子,那些人除了想要從瀾兒這裡弄到銀子以外,根本就沒有半分親情,她為什麼要讓那些人給她添堵。

不過那位老爺她自然是要請的,是老爺把鄭瀾送到她的身邊來的,瀾兒成親,那些人肯定也想看到。

鄭瀾竟然從孃親的心裡看到了恨意,他心疼孃親的同時,自然捨不得忤逆她的意思,“那就不請他們了,反正這些年來奶奶和爹也對我們不聞不問,他們也未必過來喝這杯喜酒。”

“娘,還有件事情我要提前跟你說,我孃胎裡帶來的毒已經解了,不過那些劇毒在我的身上折磨得太久,月兒她給我把脈看過,說可能子嗣會有些艱難。所以關於子嗣,娘你不要著急。等月兒過門以後,先幫我用藥膳調養一兩年,可能虧空的底子就補回來了,等到了那時候,想要孩子就容易了。”

容雨晨敲了敲兒子的腦門,嗔怪地笑了起來,“你這孩子,竟然跟娘玩起心眼來了,你不過是怕娘欺負你妻子罷了。沈姑娘她還沒過門呢,你就這樣護著她了,看來是真的愛她愛到了骨子裡啊,娘都有些嫉妒了。”

兩情相悅的感情真好的,夫妻兩人都情不自禁地替對方著想,哪裡像她和鄭勇先這樣,成親的時候一窮二白,好不容易老天爺給了個發財的機會,卻是用她親生兒子夭折才換來的。

得到鉅額財富的代價就是,她再也生不出兒子來了,她那個丈夫將一房又一房的小妾納進門來,給她添堵徹底地傷透了她的心,就連正房夫人的名分對她來說也是名存實亡。

鄭瀾有些笑嘻嘻的,不好意思地說道,“娘你就別打趣我了,月兒她是我愛慕許久的姑娘,她願意嫁給我,我幸福得都想要流淚,我恨不得把最美好的一切都捧到她的面前來。”

容雨晨笑容淡了下去,語重心長地說道,“瀾兒你就放心好了,你們成親以後,只管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我是絕對不會干涉你們的,更不會為難你的妻子,只要你們過得幸福順遂,對娘來說就是最大的安慰。”

“娘,我就知道你最是通情達理了,月兒能有你這樣的婆婆,是她的福氣。”鄭瀾花言巧語地哄著容雨晨。

然而他卻沒有看到孃親的眼睛裡轉瞬即逝的痛苦和晦澀。

容雨晨在心裡默默地說道,瀾兒你錯了,我不是你的孃親,不過是拿著鉅額的錢財,負責把你養大成人罷了,但願哪天你知道真相以後不要恨我。

“成親到底需要怎樣的事宜,娘你告訴我,我好讓人去準備,我可不想到時候匆匆忙忙的。”鄭瀾興奮得整個人都像是飄著的,磨著容雨晨。

她沒有辦法,只好將想到的那些注意事宜都告訴了鄭瀾。

鄭家辦事效率很快,第二天清晨就把請帖送到了沈之月家,說明了情況,請沈家一家人第二天在縣城裡的順意酒樓裡吃飯,順便把親事給定下來。

劉彩萍哪怕憂心忡忡,然而到底擔心女兒的性命,哪怕有再多的不滿意,也應承下來。

打發走了容雨晨派來的丫鬟以後,劉彩萍對沈之月說道,“月兒,娘這就到城裡去買些紅布回來給你縫製嫁衣,還有你想要怎樣的嫁妝,娘好去準備。”

她無奈地說道,“娘,不管是嫁衣還是嫁妝,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讓人準備好就行了,我可捨不得娘你累著。”

“那怎麼行?你嫁給鄭瀾沒有嫁妝是會被人看不起的,本來我們家就這麼窮,你要嫁給鄭瀾就已經夠門不當戶不對了,我擔心那些長舌婦會在背後指指點點,說你貪慕虛榮,為了銀子,為了過好日子,嫁給一個短命鬼都願意。”

劉彩萍光是想到村裡那些愛嚼舌根的婦人會說的話,都感覺到一陣陣頭疼。

“所以啊,不用準備嫁衣和嫁妝。娘,反正我們家房子也蓋好了,傢俱擺設什麼的也都買起來了,不然我們先搬到縣城裡去住吧。到時候就算我嫁人,置辦嫁妝也直接從縣城裡走,懶得聽村裡這些長舌婦唧唧喳喳的。”

這個沈家村,她是徹底不願意再回來了,尤其是看到二叔和三叔那兩家人。

劉彩萍原本想著留在沈家村裡等拜祭了早逝的丈夫以後再搬家的,看到現在這樣的情況,她心裡也很清楚,沈家村他們是待不下去了,不然那些流言蜚語肯定能將她和孩子們給擊垮。

“那等你定親以後,我們就搬家。”

沈之月靠在孃親的肩膀上,用略帶著撒嬌的,甜甜的語氣說道,“娘,高僧說了,只要定了親我的身體就能漸漸好起來,到時候我又能掙錢了。不管是行醫治病,還是做胭脂水粉,或者我們繼續做熟食,都是可以的,你不用擔心我沒有銀子沒有嫁妝,我都能憑著自己的雙手做出來。”

這段時間她心痛反噬錯過了太多的生意,那些千金小姐的胭脂水粉用完了,肯定已經盼著她快點做出新品了。

得到女兒的保證,劉彩萍心裡好受多了,算是認同了她的想法。

時間過得很快,嶄新的一天又來了。

劉彩萍帶著全家人去了順意酒樓和容雨晨一家人坐下來商定婚事。

雙方的家人都是通情達理的,再加上鄭瀾對沈之月又愛慕已久,所以商量定親的事情一直都很順利,水到渠成地談成了。

鄭瀾和沈之月的庚帖交換了,算是讓這門婚事變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沈夫人,以後這兩個孩子就是一家人了,我回去找人算良辰吉日,到時候給他們辦一個盛大的婚禮,也請你放心,我對月兒她絕對是真心實意的,她嫁給瀾兒定會過得很幸福,不會受到半分委屈。”

容雨晨端起酒杯,衝著劉彩萍笑了笑,豪爽大方地說道,“我在這裡敬沈夫人一杯。”

劉彩萍側頭看了一眼笑容嫻靜溫雅的女兒,月兒還沒出嫁呢,她心裡就已經升起了一抹強烈的不舍來,“夫人,月兒在家裡自由隨性慣了,等以後她和鄭瀾成親了,若是有哪裡做得不對,不合你心意的地方,還請夫人跟我說,我再去提點月兒她究竟要怎麼做。”

“我的女兒她做事情向來是自己做主,臉皮也薄,脾氣也比較強硬,她不是輕易受得氣的姑娘,吃軟不吃硬,還請您多多包涵。”

她的月兒在家裡說一不二,嫁人可不比在家做姑娘的時候,劉彩萍對沈之月真的是擔心至極。

容雨晨爽朗地應下來,“沈夫人你就放心吧,月兒她嫁給鄭瀾,那是鄭瀾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她嫁到我們家來,就是名正言順的女主人,後院所有的事情都由她來做主,我絕對不會插手他們夫妻倆的事情。”

原本她也不是鄭瀾的親生母親,犯不著把手伸得那麼長,平白惹得兒子和兒媳婦不痛快。

劉彩萍稍微放心了下來,這頓飯吃得倒是其樂融融的。

吃過飯以後,鄭瀾親自送沈之月的家人回去,他看著沈之月捨不得離開,索性和她坐在院子裡各自泡了一杯茶坐下說話。

她被對面男人專注又溫柔的視線看得臉紅,不自然地說道,“你怎麼又在偷看我了?”從她答應了要嫁給他以後,鄭瀾就變得愈加明目張膽了起來,讓她無所適從。

俊逸清朗的男人發出愉悅的笑容,“我看未過門的妻子有什麼不可的嗎?我是有些感慨,世事難料啊,你之前沒想過要嫁人的,誰曾想到,兜兜轉轉了一圈,上天還是將我們撮合在一起,我真是太開心了。”

沈之月還覺得意難平呢,本來她都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了,打死她都猜不到老天爺竟然給她安排了這樣的劇情,不成親就是死路一條,說到底她還是太惜命了,才接受這樣的妥協。

“我也挺開心的。”她違心地說道,至少不用死了。

鄭瀾貪戀地看著她,聲音裡充滿了繾綣的愛戀,“我已經著手準備成親的事宜了,等到合適的時機我們就成親,我會給你辦盛大的婚禮,絕對不會委屈了你的。”

沈之月被他的歡喜刺得眼睛疼,然而那些掃興的話她始終沒有再說出口,儘量揚起笑容來附和著他的話,“還有兩個月我才出孝期,不是很著急,而且你不是還要科考嘛,等你考完了我們再成親吧,反正定了親,我的身體也會慢慢地好起來的,不著急在一時。”

對於這門婚事,她心裡其實是有些不甘心的,然而又不知道要怎樣化解,只能說是別有目的捆綁在一起。

鄭瀾卻不贊同,當即就反駁道,“那怎麼行,我做夢都想快點娶你回家,不能一拖再拖的。”免得夜長夢多。

“那總要選擇一個良辰吉日啊,成親的日子還是很重要的,不能著急。鄭瀾,你先回去吧,這段時間耽誤你的時間太多了,你的功課已經落下了許多了吧。”

沈之月已經決定要嫁給鄭瀾了,然而她心裡依然是茫然的,空落落的,一時之間要接受現實心裡還是有些不痛快的。

鄭瀾還想再陪她單獨待一會兒的,不過在看到她疲憊的神色時,到底還是心疼憐惜她的心思佔了上風,強忍著不捨地說道,“那我有空的時候再來看你,你要好好地調養身體,不要操心太多了。”

她目送著即將要娶她的男人離開,靠在桌子上,發出了輕輕的嘆息。

鄭瀾,要是我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愛上你,你會不會恨我?

沈之傑和劉彩萍走過來,想要把她扶回去,沈之月輕聲地說道,“娘,哥,不然準備一下,我們搬家吧。我已經翻過老黃歷了,五天以後就是個好日子,這裡的傢俱都不用帶過去了,我們只需要將一些衣物,今年新買的棉被還有碗筷等帶過去就行了。”

“也好,不然鄭瀾總是三天兩頭往我們家跑,也不是個事兒啊。等到清明節的時候,我們再回來拜祭你爹吧。”

劉彩萍認命了妥協了,只要能讓她的女兒恢復健康,嫁給鄭瀾就嫁吧,總比女兒死了強。

“我早就想搬家了,每天總是城裡村裡兩頭跑,真的太辛苦了。而且娘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打著月兒的主意呢,那邊的王大嬸,趙大娘,還有劉嫂子等,都說要給月兒介紹好親事呢。”

沈之傑想到那些婦人算計著妹妹,想要從妹妹手裡摳出銀子來用,他的怒氣就控制不住蹭蹭地往上湧著。

也不看她們介紹的是什麼玩意,都是些大老粗的莊稼漢,家裡還有公婆撫養,弟弟妹妹纏著,雖然不說日子窮得揭不開鍋吧,也比他們家差得太遠了。

那些男人也不找個鏡子照一照,就那個樣子能配得上他的妹妹嗎?

他妹妹比起城裡的那些千金小姐都不差的,又識字唸書,還會掙錢,他才不願意讓妹妹嫁到那些窮苦人家去過苦日子,想都不要想。

鄭瀾長得又好看,對月兒又溫柔體貼,家裡還富有,她嫁過去至少衣食無憂,不用受太多的氣。

於是,沈家的人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開始慢慢地收拾東西,等到搬家的那天,直接僱了鄭家村的一輛馬車,搬了東西進城了,除了跟村長沈正打了個招呼,都沒有告訴村裡的其他人。

離開之前,沈之傑還用買來的牢固的鎖將每個房間的門都鎖上了,就連大門也不例外。

鄭瀾聽到沈家的新房有動靜,自然是跑過去看了,得知他們全家都搬到縣城裡來了,驚喜得眸子裡綻放出了璀璨的光芒來。

他忙不迭地讓人準備了紅包,帶著容雨晨過來道喜。

趁著容雨晨和劉彩萍說話的時候,他偷偷地把沈之月給拉到了角落裡,說起了悄悄話來。

“月兒,這幾天你心痛發作得還厲害嗎?定了親以後身體有沒有好轉一些?”鄭瀾盯著她的臉,好像沈之月的臉色比之前多了些血氣,沒有像之前慘白如紙了,而且兩頰上好像也多了些肉。

沈之月想著這幾天的事情,如實地說道,“發作了一次,心痛得依然厲害,不過持續的時間縮短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麼難受了。白龍寺的高僧的確厲害,不過是定了親,交換了庚帖,竟然真的身體就慢慢地變好了。”

要不是她親身經歷的,她根本就不相信有這樣神奇的事情發生。

鄭瀾對這個結果很滿意,高興地搓著手,“果然是得道高僧,只是看了我們兩眼,就想出了化解的辦法。月兒,看到你的身體慢慢地恢復起來,我也就放心了。”

說明方丈的確是明白事情的根本在哪裡,兩人成親能夠救她的辦法是有效的,他不用擔心她悔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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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調養幾天,身體應該就能恢復很多了。我打算繼續做些胭脂水粉去賣,稍微攢點嫁妝,不然太寒酸了,別人會笑話的。”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有些臉紅。

鄭瀾心情愉悅,靠在她耳邊,說著讓她高興的話,“你嫁給我不需要給嫁妝,我只要你的人就夠了,能娶到你已經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了,我不需要你額外帶別的東西來。”

沈之月看他得意得尾巴都快要翹起來了,“那怎麼行,哪有嫁人不帶嫁妝的?我可不想到你家去平白無故地花你家的銀子,你知道我從來不是想要依附著男人而活的人。”

鄭瀾情不自禁地握著她的手,凝視著她精緻漂亮的眉眼,“月兒,丈夫養妻子天經地義,我有的所有東西,你都能用,不然我家掙錢還有什麼意義?你要是想帶嫁妝也可以,我會讓人準備好所有的嫁妝送到你家去,成親的時候只管抬過來就好了。”

沈之月瞪了他一眼,“那怎麼行呢?嫁妝就是讓我家自己準備的,我還沒過門呢,你就處處對我著想,你娘會想多的,不要這樣做。”

她可不想讓鄭瀾的孃親覺得兒子娶了媳婦就忘了娘,到時候相處得不好,她心裡也不痛快。

“我覺得這肯定是老天爺聽到了我的祈求,才會讓你嫁給我的,月兒,我真的只想娶你,我也不要求你帶什麼嫁妝回來,交給我辦就好了。”

鄭瀾深情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就捨不得移開了,“我只想傾盡所有給你想要的幸福。我娘她也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兒子和兒媳婦感情好,她比我還高興呢。”

沈之月心裡有些慌亂,“你讓我考慮一段時間再說。還有啊,就算我們搬家了,你也不要每天都過來,我可不想有很多的閒言碎語,讓人覺得我是不正經的女人。”

鄭瀾對她的要求統統應下來,唇邊綻放開了大大的笑意,“好,我聽你的還不行嗎?”

容雨晨和兒子在沈家待了一會以後,很快就離開了,回去的路上鄭瀾滿臉的笑意怎麼藏都藏不住。

鄭家老宅裡,老夫人滿臉陰沉地和鄭勇先面對面坐著。

“絕大部分的財產都落到那對母子的手裡了,現在我們鄭家就只剩下幾間店鋪,幾十畝田地了,那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啊?勇兒,你快想想辦法啊。”

老夫人光是想到那些財產落到了外人手裡,她心痛得幾乎在滴血,越是想就越是不甘心。

“我能有什麼辦法?雨晨和鄭瀾他們根本不願意再留在鄭家,他們執意要和離,我還能一直拖著嗎?說來說去,還不是怪娘,要不是娘你非逼著我納了你侄女,事情能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嗎?”

鄭勇先把怒火發洩在了老孃的身上,“你說的那個長得漂亮又嘴甜的女人,坑掉了我那麼多的財產,我恨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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