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多啊？”陸暖暖將一邊還沒有補好妝的臉往前湊了湊，“可我聽說，兩年多前，金導的班底有了很大的變動。許多元老級的人物都離開了，來了許多新人。所以，老師你就是其中之一是嗎？”

化妝師的臉上是同樣精緻得體的妝容，除了一開始的愣神之外，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正常而自然的表情，沒有高興也沒有慌張。

“是啊，老的人走了，總有新的人替上來，我運氣好，在許多來應聘的化妝師裡，被選中了。就留了下來。”

“嗯。”陸暖暖點頭，“那你知道，劇組裡還有哪些人都是兩年前新來的嗎？”

化妝師覺得有些奇怪，“陸小姐問這個做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覺得好奇！照理來說，兩年的時間對於拍戲的團隊，尤其是像金導這種一部電影要拍個大半年甚至一年多的導演來說，兩年時間，不過也就是兩三部戲的事情，你們能配合到現在這種地步，已經很厲害了。就像剛才。”陸暖暖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道具組，“我第一次看到，這規整片場的速度竟然可以這麼快，就像演練過無數遍似的。好多東西，不過就一眨眼的功夫，就整理好了，我剛才還覺得自己眼花了呢。”

陸暖暖的臉塗滿了暗黃色的粉底，上面又都是髒亂中摻雜著點血色的汙泥痕跡，此刻嘴唇又被刻意塗白，整個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焉了吧唧的，可偏偏，她的眼神晶亮晶亮的，就像時刻閃爍著光，帶著精明和打量。

“沒有點本事，怎麼進得了金導的團隊呢？別看他們是道具組的，每個人身上都有自己的本事，手腳麻利是必須的。”

陸暖暖點點頭，“手腳麻利的確是好的，但如果手腳不乾淨就不對了。”

“手腳不乾淨？”化妝師順著陸暖暖的目光看過去，“陸小姐，是在說誰？”

陸暖暖斂下眉眼，此刻灰黃蒼白的臉上卻是看不出一點情緒和痕跡，她的唇瓣慘白，說出來的話，發出來的聲音卻是清脆懾人的很。

“還能說誰啊？自己做了什麼，他們心中總是清楚的，片場這麼多雙眼睛，也總有人看見了。不用我說！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

化妝師畢竟不是傻子，在這個圈子混久了，不管是從說話的方式的態度上都能察覺出一二。

“陸小姐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陸暖暖抬起頭，“片場的大多數人呢，都在忙碌，化妝組和服裝組為了戲中人物的裝扮在鏡頭中不出差錯也是滿劇組的跑。可有幾個人，卻是相對空閒的，卻不會在屋子裡帶著，大多數都在片場候著，閒著無聊的時候，自然就會發現許多細節了，Linda，你就是其中一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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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姐！你到底想說什麼！”Linda放下手中的化妝工具，聲音陡然拔高了兩度。

陸暖暖好奇地睜大眼睛，心中的震驚更甚，“Linda，你這麼激動做什麼？我只不過想問問你，在你休息時刻，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陸暖暖又好奇地看了眼Linda，試圖從後者的臉上再發現點什麼，可後者的神情除了有一點點義憤填膺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了。她想了想，低下頭，從懷裡掏出了一塊帕子，放到了Linda的掌心。

Linda將帕子拿起來仔細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

直到陸暖暖伸出了手，將掌心朝上朝著Linda伸去。

乍看之下，那掌心黑白蠟黃看不出什麼異常，可是因為離得近，Linda很快就發現了異常。

“怎麼會，有這麼多紅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