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跟著我們。”童凰叼著一塊三明治，一身黑衣，特別像寓言故事裡那只叼著肉片的烏鴉、

赫禾的注意力在其他事情上面：“誰讓你染頭了？”

童凰錯愕地收回目光：“大哥，你覺得現在是討論我的頭的時候麼？有人跟著我們誒！”

“銀色。”赫禾不管童凰的驚慌，自顧自說著，“你是成人版的非主流麼？”

赫禾還執著於他的頭髮，童凰有些無奈，抓了兩下頭髮，小小聲地：“Joy哥說我適合這個顏色，讓我試一下……”

“Joy哥。”赫禾點頭。

童凰被他嚇死了：“大哥，你能不能別這麼陰颼颼地笑了，我害怕。”

“你是該害怕。”赫禾淡淡地說，與語氣不符的是他的動作，猛地疾打方向盤，童凰在離心力的作用下，吧唧砸在了車門上。

然後又是一個急轉，這回是相反的方向。

童凰想哭，他好像不小心惹了某人，讓某人的暴君屬性露了出來。

“赫禾！”童凰無比慫包地雙手抓著扶手，然後尖叫，“前面來車……”

話沒說完，他們已經貼著那輛車的後視鏡邊緣擦了過去。

“哪天介紹我也認識一下你的……Joy哥？”赫禾悠閒得像用遙控器玩遙控車，甚至還餘出一隻手放在下頜裝酷，只剩一隻手控得車子在大路上狂飆。

“別……”童凰虛弱地搖頭，“我要吐了……”

“哦。”赫禾平靜地應了一聲，然後……

童凰被從外面灌進來的妖風吹得掀起了劉海，髮際線如同退潮時的浪頭，不停後退。

赫禾很關心他：“好點了麼？”

童凰嚶嚶嚶，這比剛才還嚴重了，好不啦？

“哥……我錯了……”童凰在大風裡，舌頭像舉了鐵，得扛著一萬點壓力才能說清楚話，“再也不染頭……再也不找Joy哥……我以後都自己剪頭髮行了吧？”

赫禾不說話，默默把速度又提了一檔。

童凰在狂風肆虐裡求生欲飆升：“不是Joy哥，是醜八怪癩蛤蟆大色狼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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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不住雙手合十，鞠躬再舉高。

對不起啊，Joy哥，我得先活下來。

等我平安渡過這一劫，以後給你寄好吃的啊。

“再瞎折騰你的那兩撮毛，我就給你剃光，同意麼？”

童凰睜開一隻眼，哀怨地看著赫禾，對方看都不看他，側臉冷峻如冰。

童凰捂著滴血的胸口，在淫威下垂下了不太驕傲的頭顱：“……同意。”

“再去找這個哥，那個哥，我就把你的腿栓家裡床腳上，同意麼？”

童凰想象著那個畫面，莫名覺得有些羞恥，委屈巴巴得像個小媳婦：“……同意。”

“回去把頭洗回來，剪短……”赫禾看了他一眼，“我覺得寸頭就不錯……”

童凰流淚，已經自暴自棄：“您開心就好……”

暴君不樂意他這個態度：“怎麼像我逼迫你？”

“沒有沒有。”童凰趕緊表決心，“是我自願的……是我自願的。”他看著赫禾皺眉的樣子，扯著安全帶貼過去，“赫禾讓童凰做什麼都行。”

“真的？”

“真的。”

“我剛才沒好意思說，光頭這個髮型好像很適合……”

童凰臉上的柔情漸漸退去，嘴角抽抽：“別太過分啊，赫禾！我……”

赫禾側過臉，快速地在童凰唇上啄了一下。

“逗你呢。”

童凰被這意外之吻撩得渾身發熱，摸著嘴唇看赫禾跟沒事人似的繼續飆車。

車廂裡靜了一會，突然響起童凰猶猶豫豫的聲音：“光頭……也不是不行……小爺這麼帥……光頭也不會醜到哪去……”

“不要。”赫禾乾脆地拒絕，“我摸過你腦袋，這裡有些扁，沒頭髮一定不好看……”

童凰緩緩平移視線，然後一巴掌扇在赫禾腦瓜子上。

“鋼鐵直男！把車窗給我關上！閉嘴開車不許說話！到地方後面還有尾巴，看我今天晚上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