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六章 回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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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價值……

安央看著安涼,難以置信,難道她現在對誰來說都毫無價值了麼?難道大家只是把她當做一塊踮腳的石頭,踩著她也不是為了她?

不可能,不可能!

安央伸手抓著安涼:“姐姐,你難道不想報復我麼?我害了那麼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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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涼冷然看著她:“你害了那麼多人,可就只有一條命……我該怎麼報復你?殺了你?把你扔進監獄?讓你也嚐嚐生不如死的感覺?”她微微眯起眼,“死,太便宜你了,監獄有人會抓你去坐,生不如死……你自己品品,現在的感覺比死要好過麼?”

她的報復一直都在。

只要安央還活著,就會一直在,陪著她,直到死亡。

安央發出一聲如同受傷野獸的悶吼聲。

安涼懶得再理她,側頭看楚驍:“那個人真在你手上?”

楚驍吊兒郎當地歪著:“真的啊。”桃花眼深深不見底,只映著她的影子,“你也想要他?”

安涼聽出他接下來沒有好話了,沒往下接,動了動手腕:“幫我解開。”

楚驍看了一眼她被捆在一起的手腕,若有所思:“綁著挺好的,方便而且很有感覺。”

感覺你妹啊!

安涼瞪他:“快解開。”

楚驍不理她,去看一臉崩潰的安央:“幹嘛呢?接著來啊,我還很期待下面的劇情呢。不是說要我和安涼生孩子麼?”

直起身,走向安涼,一隻手指穿進綁著她手腕的繩子裡,慢悠悠地提起來。

“楚驍。”安涼磨牙,“你幹什麼?”

楚驍似是沒感覺出她隱隱的怒火,像擺弄布娃娃一樣,勾著繩子讓安涼把雙手舉過頭頂,然後四處看了看。

找到了。

他把從廢風扇上面垂下來的繩子和安涼手腕上的繩子連在一起。

安涼想把手抽回去,但是力氣跟他比起來,就像剛學會走路的小孩跟相撲運動員比拔河似的,完全碾壓,他甚至都沒怎麼用力就把她製得服服帖帖的。

“你有毛病啊?”安涼動不了手,腳踝也被綁在椅子上動不了,只能用眼睛剜他,“你是來救我的,還是跟著安央整我的?”

楚驍慢條斯理地把繩子繫好:“哦,都不是,我是來撿漏的。”

安涼被吊著,感覺莫名羞恥,蹭地站起來:“你……”

“呀,還能站起來呢?”楚驍收手一推,就把安涼推坐下了,偏頭問安央,“還有多餘的繩子麼?”

安涼簡直要被氣成張飛了,該死的楚驍把她和一個風扇連在一起了,她一使勁,就會跟著風扇一起旋轉,這簡直……

太丟人了!

“楚驍!”

她怒吼,因為用力,牽動了上面的風扇,後者又帶著她慢慢旋轉起來。

“沒有麼?”楚驍挑眉,“那有沒有什麼……助興的藥物呢?”

助興的藥物?

安涼的臉騰地紅起來——他還真打算在安央面前……

“楚驍!”

她又叫,這回按反方向緩緩地旋轉。

“你是不是變態啊?”安涼又要藉著力站起來,“快放開我!”

“不放。”楚驍埋怨地看她一眼,“這都是導演的安排,你能不能安靜地等著,一會有你用力氣的時候……”眼睛轉向安央,“是不是啊,導演?”

導演安央一臉懵比——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

看著安央呆怔的樣子,楚驍有點不耐,在安央面前打了兩個響指:“導演,你怎麼還發呆啊?時間有限,我們趕緊開始吧?”

安央茫然地看著他:“開始什麼?”

楚驍奇怪地看著她:“不是你說要看我和安涼生孩子麼?什麼時候開始?我都準備好了。”

安央在楚驍的注視下一點點覺醒——她,現在就是所有人眼裡的小丑,根本沒有任何威力去威脅別人。

她下意識攥緊了手裡的針管,可她沒有從中找到任何力量,她甚至突然感覺到,今天叫楚驍過來是一個錯誤,徹頭徹尾的錯誤。

她能在他面前傷害安涼麼?

或許以前可以,以前有人幫她的時候,可以。

可現在。

安央環顧空蕩蕩的房間,莫名開始戰慄。

這裡只有她。

從此也只有她了。

“哆嗦什麼?”楚驍不解地看著安央,“你看,我這不是很配合你麼?還是不滿意麼?那怎麼辦呢?怎麼做才能滿足你那些變態的慾望呢?”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水銀一樣墜著,扎進她的心臟。

是啊。

怎麼樣她才會感到滿足呢?

她自己也不知道,像是一個斷了線的風箏,從線斷開開始,她就不知道自己要飛往哪裡了,四面八方沒有一個歡迎她,沒有一個是她的歸路。

就算有一天一切都按照她的想法,以大團圓的結局為中點結束了,她還是那只斷了線的風箏,還是不知道該去哪裡。

她恍然意識到,如果安涼和楚驍按照她的安排在一起了,他們會一起走下去,他們的未來從此就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她……該怎麼辦?

他們是她的全部啊!

安央像是被人重拳打到了,踉踉蹌蹌地後退。

“不,不不不不!”安央先是呢喃,後來聲音越來越大,她不甘心就這麼一個人被所有人丟下,她不想看著他們的背影離她越來越遠。

如果她註定要去地獄,那就不能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去!

安央這樣想著,突然衝向安涼。

高舉著的針管,眼看就要扎進安涼的脖頸。

安涼卻沒看這個殺意濃濃的“炸彈”,越過她看楚驍——還不過來救我?戲很好看,是不是?

楚驍卻回了她一個“請自力更生”的眼神。

安涼氣得胸悶,對方真的一丁點要幫忙的意思都沒有,她只能把注意力收回來,專注在安央身上。

在安央將要撲到她身上的時候,她用腳尖蹬了一下地,身子帶著椅子往後仰,藉著吊在風扇下面的繩子施力,只用椅子的一個腳支地,並以它為圓點轉了四分之一圈,躲開安央。

安央像是瘋了,眼睛猩紅地鎖著安涼,誓要帶著她一起下地獄。

安涼也用上全力,把轉開的椅子重新轉回。

能不能把她打飛就看這一擊了。

安涼用力攥住手腕上的繩子,狠狠揮過去。

安央雖然憑著被逼到絕路的瘋狂逼出了一身的瘋勁,但實在是沒有什麼技巧和章法,看著安涼撞向她竟然躲都不躲。

“啊!”

一聲尖叫似是貼著安涼耳邊炸開,震得安涼耳朵裡響了很久的嗡鳴聲。

在嗡鳴聲裡她聽到了慢悠悠的聲音:“好猛。”

猛!你!妹!

安涼不想看那個打著來救人的旗號實際是來觀光旅遊的傢伙,自己試著把已經擦紅了的手腕從繩子裡拽出來,經過剛才的激烈運動,繩子好像松了不少。

鬆垮墜下的繩子突然被人拽起來,安涼的手腕也隨著提起來。

“生氣了?”

安涼不理他,暗自較勁,想把手腕搶回來。

“不是說六根清淨,不喜不怒了麼?”

安涼一怔,匪夷所思地看向他:“所以,你這是在報復我?”

“這算什麼報復?”楚驍看了一眼在地上趴著的安央,“不覺得很痛快麼?雖然你總說真正的報復不用真刀真槍地對著她,但是剛才……不用那麼大力,你也能把她撞開,非得把人撞飛,還飛得那麼遠,你這是有多大的氣啊?”

安涼嘴硬:“我那是怕她再撲過來,好不好?”

“她現在還有任何一點值得你害怕麼?”楚驍提了提繩子,像是把它當成做新款的玩具,玩得不亦樂乎,“就算被綁成這樣,她也拿你沒辦法。”

安涼靜下來。

看著地上的安央。

覺得奇妙又荒唐。

她竟然被這樣一個人耍了那麼多年,失去了那麼多。

太可笑,也太可憐。

安涼感慨了一會,然後沒好氣地看向楚驍:“你打算把我吊多久?”

楚驍勾著繩子,靜了一會,才反問:“你打算跟我回去麼?”

“現在還不是時候。”安涼晃著手腕,“快幫我解開啊,好疼啊。”

楚驍毫不客氣:“你不是說還沒到時候麼?”

“我說的又不是這個!”

“那是哪個?”

“沒到時候跟你回去。”

“哦,沒到時候給你解開。”

“回去!”

“解開!”

兩個人像是兩個小孩一樣鼓著眼睛瞪著對方鬥嘴。

安涼覺得還是自己損耗大——畢竟她現在這個姿勢實在太不雅觀了。於是放輕聲音:“我現在跟你回去,安七嘉會瘋了的。”

“瘋就瘋唄。”楚驍不以為然,“我一直覺得她不太正常……腳那麼大,還總穿高跟鞋,每次走過來,都像踩著兩條船……”

安涼聽他像小孩似的吐槽,忍了一會沒忍住,噗嗤笑出來。

“笑屁啊?”楚驍不悅地掃了她一眼,俯身壓在椅子扶手上,“我說你到底怎麼想的,要是真的要和我分開行動,你就好好告訴我,我也不會那麼不講理地留著你……你那是什麼表情?不相信?”

安涼也瞪大眼睛,兇他:“你催眠我跟我說了麼?誰讓你催眠我的?我就順水推舟給你個教訓!”

“誰在醫院旁邊住的時候,每天神出鬼沒的?我以為你和什麼不法分子勾搭上了……”

安涼挑眉:“你是以為我跟別的男人勾搭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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