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夫人無奈的搖搖頭，她現在幾乎可以說是一無所有了，除了還有她的孩子，只是她的孩子卻再也不可能回到她的身邊了，一個劣跡斑斑的母親又如何能夠再帶著孩子生活呢，因為她的身世已經給了她的孩子帶去了太多的虧欠，她又如何再能夠接著這般的拖累她呢！

“王妃今日來是不是想要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什麼，這一切都是誰指使的，王妃是個玲瓏的人，自然也清楚，這件事情憑我一人之力，沒有靠山是不可能做到的，這一切不過也都是早就策劃好的罷了，如果不是因為昨日扎爾西的突然出現，或許現在的我也沒有資格坐在這裡同王妃談話了。所以不管說什麼，今天我都必須感謝王妃，如果不是因為王妃，一個將死之人不可能還有這樣的機會。”

看得出來如夫人是徹底的醒悟了，她為自己之前做的事情覺得懊悔不已，之前的事情是非對錯已經太明顯了，她做錯了這麼多，眼下這一切也算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了，這一切又重新換了一種形式報應到了她的身上。

“如夫人不必客氣，我幫你也不過是因為你是個可憐人罷了，我們都是在這場爭鬥中不得不犧牲的棋子，我想說的是不止你一個人因為這樣的戰爭失去了一切，很多人也因此失去了家人自由甚至生命的權利，你本是沒有錯的，只是你追求的方式傷害到了別人，也太過極端了，才導致了現在這樣的後果。”

陳寧現在已經不想說這件事情是誰對誰錯了，若說每個人為了自己之後不再重蹈覆轍，不再因為之前的事情受到無謂的牽連，做些常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也是應該的，這是人的本能，沒有一點點的錯誤，就像她現在這樣，為了生活，更加的為了活著，她不得不做一些事情，與如夫人為敵，或者之後跟越來越多的人為敵。

這一切也都是逼不得已，怨不得別人的。

“王妃說的對，這個時候再說誰對誰錯已經晚了，事情也不會再給我們重新再來一次的機會。事在人為，我沒有想到，到了最後，我一直痛恨的人竟然是救了我的人。王妃，到現在為止，說什麼都已經晚了，但是王妃也已經說過了，這件事情裡不止我們是身不由己，就連歡兒也是身不由己。他從一生下來就沒有過錯，這都是因為我，才讓這一切變得沒有辦法收場。但是歡兒不一樣，他應該有自己的人生，他不該因為他的孃親爹爹而喪失繼續生活的權利。”

這是如夫人第一次在陳寧面前這般深切的說起聶歡，她不是不愛，她是愛的深沉，她愛到不敢讓自己的一點點影響到那個孩子。

陳寧只覺悲哀，到最後最無辜的還是孩子，是啊，聶歡有什麼錯呢！他不過是被生下來了而已，他的一切也僅僅是因為他有個與常人不太一樣的孃親和爹爹。

“我知道你說的什麼意思，你放心，沒有人會對聶歡怎麼樣，他還是府裡的人，至於他的身份一切由王爺說了算，我不能承諾你什麼，希望你可以理解，但是他能夠或者我們就應該慶幸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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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寧大概也瞭解了如夫人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要讓她在聶樅面前保住聶歡，只是她覺得這樣做分明就是多餘的，如果聶樅真的不想要留著這個孩子，聶歡就不會長這麼大了。

所有人都說聶樅無情，但是沒有人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有情。

“王妃說的是對的，他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王爺心慈手軟了，我也從來沒有想到這麼些年我一直都是個笑話，我自以為我算計了所有人，包括王爺在內，我甚至想過怕是直到他死，直到歡兒成了新一任的王爺他都絕對不會知道，但是現在我才明白，原來我一直都是在聰明反被聰明誤，自以為我做的這一切沒有人知道，其實從一開始我就已經進了王爺的局，多少年的時間我已經記不清楚了，歡兒的身世一直讓我以為這是我最後的一張王牌，但是現在我才明白，這一切都是一場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