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動手放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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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洛臨見慕崇龍終於走了,忍不住長舒一口氣。

此時,再看周圍的景緻,品著珍貴的雨前龍井,吃著香甜的點心,內心不覺一陣舒泰。看來,喝茶還是要分人,喝什麼茶不重要,和誰一起喝更重要。

剛剛與慕崇龍一起吃茶,周邊的景緻再好,也不入她眼;點心再美味,也味同嚼蠟;雨前龍井再珍貴,於她而言卻不如自己獨處,哪怕只喝一杯白開水。而現在,慕崇龍走了,就算只是一朵開在假山旁不知名的野花,她也覺得嬌俏可愛。

再反觀花落絡,就正好相反。她見慕崇龍突然離去,內心悵然若失,整個人如同失去了靈魂的布娃娃一般,毫無生氣。

突然,她似想到了什麼,拿起桌上的馬蹄糕,咬下了一大口,再狠狠地咀嚼,彷彿這馬蹄糕是她的什麼仇人似的。

可能是吃得狠了,花落絡噎住了,又拿起茶杯,猛灌一口茶,咳嗽了幾聲,才把糕點咽下去。

鳳洛臨見狀,忙問她怎麼了?花落絡想到剛剛慕崇龍對她態度冷淡,對臨姐姐卻體貼關懷,一時氣悶,不答鳳洛臨的話,只推說這裡的糕點比教中劉嬤嬤做的好吃,之後她只顧埋頭吃糕點。可她這番牛嚼牡丹般喝茶,實在是讓人失笑。

鳳洛臨和花落絡又坐了一會,便打算起身離開,去到櫃檯結賬時,掌櫃的說剛剛那位公子已經付了茶資。鳳洛臨不置可否,花落絡卻又開始幻想,看來太子殿下還是很細心的,雖然匆忙走了,可是卻紳士的把茶錢先給結了。

其實,付茶錢這種小事慕崇龍怎麼可能想得到,接到符茵的稟報,朝堂出了事,他要連夜趕回京師去。這茶錢的事,還是符茵心細,替他付的。

鳳洛臨和花落絡兩人從茗香閣出來,走到大街上。看著大街上的熱鬧景象,鳳洛臨的心情越發好了起來。

大街一角有人在表演街頭賣藝,周邊圍著一群人。鳳洛臨和花落絡兩人也上前去看熱鬧。只見臨時搭建的臺子上放著一口箱子。箱子很大,足以容下一個魁梧的漢子。此時,箱子的蓋子被掀開。只見裡面坐著個十三四歲的女孩,穿著一身花衣裳。

旁邊的解說人用大嗓門吆喝著:“各位走過路過的父老鄉親,街坊鄰居,此次我們表演的節目叫做‘大變活人’,大家快來看啊!”

大家紛紛鼓掌叫好。表演開始了,這名坐著的女孩先起身,從箱子裡出來,站在臺子一邊。然後只見一名三十幾歲的絡腮鬍大漢把箱子的蓋子合上,把空箱子整個搬了起來。向圍觀群眾示意,整個箱子是密封的。

等絡腮鬍大漢把空箱子放回原位,開啟蓋子,解說人說道:“現在,我們讓這位小姑娘回到箱子裡去。”小姑娘依言坐回箱子裡,面朝觀眾微笑。

然後,絡腮鬍大漢把蓋子合上。此時,從左側臺子走來一名三十歲上下的女子,身穿一身藍色的粗布長裙,腦後盤著髻。只見她拿著一塊紅布,將它往箱子上一蓋。突然,紅布遮蓋下的箱子一陣晃動,彷彿箱子裡面發生了什麼事。之後箱子停止晃動。

眾人一陣不解,究竟箱子裡發生了什麼事,大家都很好奇,七嘴八舌地問起瞭解說人。

解說人聽到大家對這個表演這麼感興趣,先吊著大家的胃口,“大家是不是很好奇箱子裡劇烈的晃動是怎麼了?別著急,過會兒我就告訴大家。”

說著,就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嬌俏姑娘捧著個托盤,在圍觀人群中游走,不時有人往裡扔幾個銅板,姑娘對此一一道謝。等她來到鳳洛臨和花落絡身前,鳳洛臨拿出一錢碎銀,扔到托盤裡,託著盤子的姑娘道聲“多謝這位善心的姑娘。”鳳洛臨對她笑了一笑。

等大家不再往托盤裡扔錢,託著盤子的姑娘雙手捧著慢慢的一盤銅板下去了。解說人又笑著開口了:“接下來,我們開啟箱蓋看一看,剛剛箱子裡發生了什麼。”

說著,剛剛那名穿著藍色粗布長裙的婦女上前揭開紅布,由絡腮鬍大漢一把將蓋子掀開,眾人探頭往箱子裡望去,只見剛剛坐在箱子裡的可愛小姑娘不見了,卻坐著一個十六七歲的穿著短褂的少年。

只見少年朝眾人靦腆一笑,站起身子來到臺子中間,大大方方地讓眾人看著他。之後,臺上眾人向觀眾一齊鞠躬致謝。

這邊表演結束,花落絡突然想起之前的符茵,剛剛看表演時開心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便和鳳洛臨聊了起來。語氣帶著一絲嫉妒地說:“臨姐姐,剛剛和太子殿下附耳說話的那名女子,你說她是什麼人,看起來殿下好像很信任她?”

鳳洛臨對慕崇龍的事情很清楚,知道符茵是慕崇龍心腹,暗中為慕崇龍做了很多事。但是她不能跟花落絡說這些。只能回答道:“應該是他的下屬吧,好了,我們走吧,不要管這些事了。”

鳳洛臨岔開話題,向前走去。

兩人走著走著,來到一個賣鴿子肉的攤點。只見攤子上擺放著十幾個鳥籠,籠子裡各關著一隻或幾隻鴿子。

花落絡心中憐憫,對鳳洛臨道:“鴿子能替人飛越千里送信,他們怎麼這麼殘忍,淨想著吃它們的肉?我要去找老闆理論。”

說著,不顧鳳洛臨的勸阻,就去和商家理論。

可是商家見她不買鴿子,反而指責他不該賣鴿子肉,還上門攪和他的生意,剛剛快談成的生意都被她給攪黃了。因此生氣地趕走了她,嘴裡生氣地叫罵道:“快走快走,不買鴿子就不要耽誤老子做生意,再來小心老子打你。”

鳳洛臨見鴿子老闆出言不遜,又見殺鴿賣鴿子肉的行為實在太血腥,心中也有不忍,乾脆悄悄拉過還要上前找老闆理論的花落絡,偷偷告訴她:“不如我們趁老闆不注意,把鴿籠開啟放走鴿子,看他還怎麼賣?”

鳳洛臨的提議很快得到花落絡的舉雙手贊成。

於是,鳳洛臨就帶著花落絡放走了所有的鴿子,然後開心地逃走了。留著賣鴿子肉的老闆在後面跳腳,坐在地上哭喊著要去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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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麼一鬧,等兩人跑出一段路,兩人氣喘吁吁地同時停下來,相視一笑,很是開心。這麼一胡鬧,花落絡原本低落的心情變得很好,不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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