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還卿聽到君無渡的話，一臉的震驚，心裡總隱隱約約覺著接下來君無渡的話都會給她極為大的震撼。

“你不是瓊芳，你是冥府聖女的女兒。”

顧還卿微愣，“冥府聖女，就是當年那個為禍人間的冥府聖女？”

君無渡聽到顧還卿對自家母親的評價，不由得有些微愣，“那些不過是仙府之人的片面之詞，當年我們冥府一直被仙府欺壓的死死的，我師父聖女姬羅明明是為了整個冥府著想，什麼為禍人間，根本就是他們仙府的陷害汙衊！”

顧還卿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為好了，拍了拍君無渡因氣憤顫抖的肩膀，“你先別著急啊，畢竟事情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你也不必這般計較了對吧。”

君無渡驀然抬眸對上女子鎮定的清眸，像是尋到了一塊綠洲，“對，這麼多年過去了，師父早就不在了，可你還在，那就代表著整個冥府的希望還在。”

顧還卿驀然心驚，怎麼說的好好，又扯到她的身上去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君無渡見著躲閃的女子，神色莫變，“姬羅是你的母親，而你本就是冥府的下一任聖女，仙府的人殺了你的母親，讓你當了二十多年的孤兒，而這二十多年，你還一直處在被仙府眾人嘲諷的中，難道你不想報仇雪恨嗎？”

顧還卿面臨著君無渡的質問，一臉的無奈，“對於一個我從未謀面的母親，和養育維護了我二十多年的師伯，你覺著我該怎麼選？”

“你小時候是在冥府裡待過的，你忘了？”

顧還卿本就沒有瓊芳的記憶，所以君無渡說什麼她實在是不知道。

“記得又如何，倒不如忘了乾脆，還省去了煩惱。”

見著女子如此漠然的態度，君無渡只覺著心寒。

“冥府的聖女是我的母親，那我的父親是誰？”

聽到顧還卿的疑問，君無渡漠然冷笑，“一個懦弱的男子。”

顧還卿微微蹙眉，“是漱源仙府的玉龍神尊？”

君無渡對上女子的清眸，最終頷首。顧還卿實在是無法消化下心底的震驚，媽呀，難怪她修為精進的如此厲害，原來是有這麼個基因強大的爹啊。

“若不是他，師父怎會被仙府的人給活活逼死呢。還害得你孤身一人流落在外那麼多年。”

“那冥府聖女，不，我娘不是自己殉情死的嗎？跟仙府有什麼關係？”

“若不是仙府一直逼著玉龍殺了師父，師父怎會心甘情願的跟著他回到漱源仙府，戰火終止，可是仙府的人卻依舊不依不饒，非得逼得我們冥府全部剿滅。”

“後來玉龍，不，我爹無法答應仙府中人的要求，擅自放了我娘，所以因為羞愧就自盡了，而後來我娘接受不了我爹死的這個事實，所以也跟著殉情了，對吧？”

君無渡不知道顧還卿是如何將這些事情順得如此透徹，如此心平氣和的說出來。

“不錯。”

顧還卿微微頷首，“你找我，就是想告訴我的身世，想要勸我回冥府？”

君無渡見著神色莫變的女子，眼神直盯著她，並未回答，而是反過來問她，“難道如此，你還是要回仙府？”

“好歹，仙府也是我半個家，我爹不就是仙府的人嗎？”

聽到顧還卿的話，君無渡倒是有些摸不清楚眼前女子的心思了。

“你是決定了要回到仙府。”

顧還卿聽到男子語氣中的無奈，不由得身子頓了頓，“五年前，我受了雷刑，所以一切的記憶都忘了，不論你們告訴我，身世如何，那些都是你們強加給我的記憶，我的心告訴我，我在仙府過的很好，所以無論之前發生過什麼，而我的身世究竟如何，今後我都將只是漱源仙府的瓊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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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無渡聽到女子如此堅定的話，便知道他是無法勸得動她了。

驀然起身，見著轉身就想離去的女子，漠然沉聲提醒，“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顧還卿聞言，並未回答，而是徑自離去。

有些事早就一開始就註定了結局，只是有些人就是不信命，偏要自己搏上一搏，妄求那萬分之一的活路，最後卻扯出越多的傷恨。